十一月令 [复制链接]

薄荷味

主楼

发表于 2024-10-31 15: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薄荷味于 2024-10-31 15:40 编辑

日子一如既往。一切都平淡无奇，又让人死心塌地，钩不起一点波澜。

恰乡下有集会。集会上买卖的琳琅满目。比平日里大集多了好多玩杂耍的。有马戏团，小孩子们玩的大型游乐场。觉得好玩，也去凑凑。人多声杂，还是不能进入状态。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射气球得奖品。套圈也得奖品。好多摊位，大同小异，花样百出。

射气球不行，套圈可以试试。站一站，犹豫间，那商家递出一大筐圈来。有点懵，我还没有想掏钱呢，他也没说要钱。那人说，你不是能？那意思就是试试。我知道他以为的那个能，不是真的能，更多有点撩，更多有点看笑话。

骑虎难下。那商家不知为什么对我仁慈？也或者我能带动起一波人气来？除去这，好像没有啥企图。我带了口罩，他看不清我的脸，估计不会是迷恋之缘故，相比较我更自恋些。

一筐圈，大概十几二十个。因为不花钱，也不去计较纯纯多少个。嬉笑着，一个一个扔出去，果真套了一只小鸡，一只小仓鼠。不想要仓鼠，凡是鼠都让人觉得很讨厌。仓鼠虽然纯白色，有点萌萌哒，还是不能喜欢上。又不想舍，试着问老板换成一只小鸡行不行。有了开头套圈的，摊位上已经有了好几位跃跃欲试的，老板忙起来，给这个拿圈，给那递个筐，忙碌中想也没想就顺手弯腰从小鸡笼子里捉了两只小鸡，放在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红色小篮子里，并且迅速套上一个细网兜，兜起来送到我手里。

他很满意。我很满意。恰好刚买了今年的新小米，也有得喂。两个毛绒绒的茶花色小团子，叽叽叽叽，吵得人心慌不定。找了一个水果筐，垫了纸壳子，裁了两个纸杯子，只用低矮的底部，一个吃米，一个喝水，总算了按了一桩心事。

空闲了，就去看看。它们像小孩子样，也要人，有人看，它们欢腾着，叫声也格外催促，气氛一下就起来了，忍不住捻几粒米丢进纸杯子。

那人说，要是你能套个大鹅来也挺好，铁锅炖大鹅，被鄙视一眼。第三天，死了一只，莫名其妙。不认看，捏着小心翼翼扔到了很远的垃圾桶里去。一只小团子，更孤单了，依旧叽叽叽叽。心烦意乱的。隔两天，那一只又嘎了，依旧扔到很远的垃圾箱里去。

两只小生命还没有享受到生命的美好，就殁了。不知饥饱，又总怕它们饿着，似乎都是撑死的，好在不是饿死鬼。它们只是偶尔的外客，还没有熟悉这个世界，还没有找到适应它们的密码，它们总是叽叽叽叽叫个不停，总是瑟瑟瑟瑟都成一团，把它们从纸箱子里拿出来放进太阳照到的地方，它们却总是跟着，在脚下窜来窜去，一不小心就踢出，或者差那么一点就一脚踩到它，看着它们孤单，就想起抱团取暖这个词。

也有人曾说过。这个时节的小鸡子养不活，有点不大信，总归是来来去去一场空。然后，又信了。然后，情绪不好了。然后，十一月遇上阴历十月一：寒衣节。

这个秋天，有一点开悟。不强求，不气馁。不急不躁，可动可不动，时光寂静。扫走了喧哗，偶尔干净的空气里泛起一点点忧伤里的凉。忍不住想送出自己的心里话：天冷了，多穿衣。

今天阳光很好，橘黄橘黄的光，不急不躁，缓慢的滑来滑去，柔软，细腻，温和，这样子才是秋天最好的样子吧。没有风，到处都静静的，沉沉的。不敢有风，风一来，一定萧瑟，树叶嗦嗦落个不停。而现在这样子的境况，树叶子也落，很轻很轻，旋转着，跳着蝴蝶舞。临了这个姿势是它们自己的选择：最贴心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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