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是酒乡,产的是黄酒。有朋友告诉我,最好喝(朋友的意见应是好喝)的黄酒是咸亨酒店的黄酒,游罢鲁迅故居,就专门到咸亨酒店喝一杯。
咸亨酒店因鲁迅的小说孔乙己而广为人知,不大,门前还有一个孔乙己的雕像,长衫枯瘦,左手五指套住碟茴香豆,正弯腰和几个小孩说多乎哉,不多也(没小孩雕像,记忆有误,文接记忆,特作说明)。铺面的柜摆设也有点像小说中的描写,甚至墙上小黑板还写着孔乙己欠我十文,都在力图还原小说中的情景,让人颇觉亲切。
说喝一杯却不准确,因为黄酒盛在浅底广口的陶碗里,是按碗售而非杯。酒馆除了售黄酒,也有些下菜酒,盛在小碟子里,其中最为人熟悉,就是茴香豆和臭豆腐。酒馆有木桌椅供坐,方桌长櫈,涂成全黑,简单而质朴。挑一个位置坐下,黄酒,茴香豆,臭豆腐是必不可少。酒是微温,色如琥珀,茴香豆是干果,硬硬的,臭豆腐是现炸,异味扑鼻。喝口酒,夹个臭豆腐,吃颗茴香豆,感觉很孔乙己,也很鲁迅,更绍兴。
时间太久,酒味已忘,其实那时那刻,酒是好是坏并不重要,是那种氛围,那个情调让人难忘。鲁迅还有一篇小说叫《在酒楼上》,主人公就是在小酒楼上,要了黄酒和油豆腐,一口黄酒,一口油豆腐的情景,总让我难忘这绍兴特色。
回想起来,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2025-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