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里养花的有几个,绣红有个楼顶平台,建了花房,种了各种花草藤蔓,闲时在里面饮茶写书,或与朋友喝酒聊天,那是她的后花园。油纸伞在阳台有几盆兰花,又在茶几上弄一水缸,里面养着一只老王八;但这货仍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每次夜跑时总要在群里晒些路边的植物,片子拍的好看,他说那些花草都是离不开他尿液的滋养,让人大跌眼镜。
我的超市与宾馆的天台也有数百平米,大都空着,晒晒被子衣服,也是李淳朴的运动场,踢球或骑车,冬天时搞搞烧烤。四边墙角也弄了些泥土上来,先是种了株石榴和一些爬山虎,后在江边挖来两棵小垂柳和一棵小白杨,小白杨挖来时才一尺长,两三年就长了四五米,柳树也是。去年秋天物业说这样有安全隐患,就锯了枝干,今年又疯长,不得已又砍了枝叶。石榴不在围墙边,可以完好的生长,今年又挂了几十个果子。
当时也顺便弄了几块花圃,却被爱人栽了辣椒茄子和西红柿,到了冬天又播种上油菜和蒜苗。农村的女人就是实在,但也不阻挡我在墙沿撒了野菊花籽。每到春夏,也算有些养眼之物,且还有瓜果采摘,皆大欢喜。
城里人总是有些自己的欢喜之物,譬如花草,譬如猫狗,是怡情或寄情吧,你看得到他们平日晒物时的光鲜与美丽,却很少想到他们养物背后的蓬头垢面;或哀于草木之凋零,或悲于兽宠之别离。难怪油纸伞喜欢养乌龟。
生命已然如此疲累,但我们仍然孜孜不倦地创造生命。李淳以的到来让我更加体会到两个字——陪伴。陪伴既然是相互的,而滋养同样也是相互的。
总算切回到了正题,如今我的生命里有了更多更鲜活的陪伴与滋养,蓬头垢面算什么。记得李淳以将要出生时,我开车带着李淳朴去医院和全家会合,一起等待新生命的莅临,有隔壁房的老头打趣说“孙子的粑粑都是香的”。我深以为然。
两个幼崽正如两株蓓蕾,李淳朴正在开放他的语言之花,时不时蹦出一些惊人之语,比如宇宙之外的幻想,常常让我无法释疑。这几日又学动画片的某语气搞我——“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不由照了照镜子,当年玉树临风的诗人,果真成了糟老头子了么?
而李淳以才刚满五个月,除了哭笑,尚不能口语表达,但那表情与眼睛散发的光,我觉得他是能理解很多事物的。当他安静时,他的头靠着我的脸,我的耳朵,我总是能感到一种升跃的力量,混沌而又纯粹,如潮汐轻轻的拍动,如何不让人膜拜,不让人沉醉其中?
“是这般懵懂的你,摇晃我的梦想;是这般纯净的你,如波浪起伏,让我心驰荡漾。” 原谅我借用并修改了罗大佑的两句歌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