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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湖北,顺路探望马樱花,买一红心大苕作见面礼。物以类聚,此言不虚,看到大苕樱花就象见了亲人,实实称称就一大口,噎得小脸都绿了,也没忘了冲我露齿一笑。麻烦来了:我敏锐异常地发现,丫的一颗槽牙,硬生生被大苕给揎下去了……
急三火四赶到医院。牙科医生捧着樱花的马脸摆弄半天,痛苦地说牙被你咽下去了,这事你得找耳鼻喉科;喉科医生握着樱花脖子捏鼓半天说没在这截儿,指不定到胃里了,要不你去内科瞧瞧;内科医生在樱花胸部摸挲半天心满意足地呻呤着说你来晚了,现在看你得去肛肠科查;肛肠科医生扒了樱花的裤子仔细端祥好一会儿,恋恋不舍地说你这屁股长新牙了,快去牙科吧……
神医。
生活里这样的神医并不少见。《山西加快建设太原煤运枢纽,缓解电煤运能紧张》(http://news.sina.com.cn/c/2010-01-13/153519461140.shtml)——电煤运能不足,铁道部联合山西政府,两伙神医共同会诊,治疗方案出台:修路,赶紧地。当然,这没医院事儿,银行处置,信贷科。
电煤运能问题久拖不决,原因确实很多,典型的,比如采暖。北方地区(长江为界)冬季集中供暖,要跟电厂争着用煤;南方地区基本没有集中供暖一说,究其根源,与建国初期国力有关,那个时代的冬季取暖,有“福利”性质,正儿八经算待遇。当时的公务员远没现在的精明,都比较傻B,为了给国家省钱,江南地区就不采暖。可惜,这制度延袭下来了……南方人也怕冷,冬天就烧电暖气,就开空调,条件差点的干脆电炉子伺候,用电量激增,电厂的麻烦来了:煤不够了。
别指责电厂近视眼,不知道提前储电煤。电厂也屈着呢。能源行业是垄断的,电厂左右不了电煤价格,电价被管制,结果面临的局面是:既控制不了原料价格又决定不了产品价格,供销环节两头露风,而电煤储备那是要占用资金的,热被窝里的电厂神医,谁还在乎这?真把这事儿当事儿办,那不成政府了,哪里还是企业。当然,火电之外还有水电,可惜的是银根没紧缩,黄河长江冬期水位倒是一天不如一天,关键时候水力电厂也力不从心……
当然,冬季采暖只是导致电煤运能紧张的一个因素,但这个问题,却很能影射出一些制度上的东西。说到这儿,倒有个很有意思的小细节:北方地区的集中供暖,何时开始供应、次年何时停止供应,这个时间表,政府也给调控了,神,真神。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说法很莫名其妙,可怕的应该是流氓行为。杀人放火这样的小事,属江湖混混行径,真正的流氓行为,绝对让你忍无可忍,但却无可奈何。比如垄断,比如强拆,比如……真奇怪,好象这些流氓行为的背后,都有件政府的外衣……
说跑题了,往回收收:设想下,枢纽修好了,电煤运能问题就解决了?
这问题很深奥,大约相当于我问:当初肛肠科的大夫给马樱花的屁眼儿擦点酒精消消毒,她嘴就不疼了?
不靠谱,没影儿的事。但高明就高明在,“缓解”一词用得极佳,绝对体现出中华五千年文华的博大神经:俩字儿,就把所有潜在问题都推回到了牙科,之后的形势那叫个一片大好:搞基建了,拉内虚了,一个不小心,政绩也有喽……
头疼医头,脚痛医脚,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王俩二,一枪俩眼儿。神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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