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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焊点 于 2010-6-14 15:34 编辑
总是不经意的将脸扭向窗外那满是浮华喧嚣的鳞次栉比。一栋栋混凝土的耸然树立,像一层层灰色叠峦的巨浪,凝滞着让我惊悚。既然无法将目光延伸得高远,也就不必再去徒劳。将眼神涣散着平铺是我每日舒展思想匮乏的唯一方式。
我常常在想,车流扬起喧嚣的声贝,是不是钢筋水泥刺破天蓝的嘶吼。那一声声的哀鸣,凄厉于心,疼至麻木。于是我有了坦然的理由将面具戴在脸上擦肩于形形色色的人流,没了微笑只有漠视和虚伪。像只蝼蚁样的穿行,行进在垃圾、车轮、巨物、沟渠。足迹渺小着隐于泥土,只留下一道气味,一处残喘的生息。
浮躁总会让我投入到这个城市的灰霾之中,无从找到投影镶嵌的痕迹。我恐惧着双手抚头,蹲下去深深的埋在黑暗。用仅存的灵光,在夜的坟墓中逡巡鬼魅,那是同我一样形似的肉身与血缘。我们一起在城市的边缘浮游,没有丑陋的舞蹈着,直至拂晓鱼白的刺痛,我才无奈的钻入墓穴,在潮湿与阴暗中思考灵魂的腐朽。这是怎样的安魂?天空哭着雨。
我记不得上次打开铅字书本的日子,那个日子究竟有多久?哦,很难记清,就像我童年把玩过的玩具一样模糊。是木制的,还是泥巴?粗糙得我懒着去回忆。我木然的望向她躺着的地方,想着她是否发黄、霉变或者朽去。遗弃的生命是那么的弱小,我用乙醇滤过的眼睛,漠视着曾经贪婪爱抚过的躯体。原来伤害如此简单,只须远远的搁置。
陡然间我看到了一面镜子中的狰狞,那是我吗?一滩腐肉的颓废!镜子嘲笑着张开的大口,将我如此清晰的照耀。胡须、褶皱、脱落的.......。我缓了缓满是酒精口腔,猛地向镜子啐去,镜子花了,幻觉来了,我在万花筒的折射中迷离。烟草、酒精、香水及厚厚的胭脂......,钞票像赤身裸体的娼妓,扭着腰肢诱惑。白花花的飞舞,膨胀-不仅仅是生理那么简单。我笑着等待迷离,看着他将我的脸皮活生生的撕掉,血在黑夜霓彩里一滴滴的坠下,洒下一朵朵褐色的小花。我无暇去看褐色小花中,那深邃的眼睛。那一刻,鬼魅正搂着我的脖颈等待下一杯浮躁。
偏西的夕阳照到了我,将鬼魅投在墙上。我竭斯底里的挥舞着双手驱赶,丑陋挥满了整个空间。镜子回到了当初的鄙视,胡须、褶皱、脱落的.......,我抓起很久没有触摸过的躯体砸向镜子,哗啦....镜子碎了。书静静的卧在地上,一只玻璃残骸生生的刺在黑格尔名言的心脏“无知者是不自由的,因为和他对立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我顺着墙角瘫着跌倒下去,昏睡在夕阳的余晖中。碰倒的酒杯,洒干的最后一滴,在地上画出一朵刺鼻的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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