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定庵诗小记（18）：颓波难挽挽颓心

坏菜

《己亥杂诗》第14首：

　　颓波难挽挽颓心，壮岁曾为九牧箴。
　　钟簴苍凉行色晚，狂言重起廿年喑。

　　这里有一些问题需要好好说道说道了。“颓波”指腐败而不可挽回的社会政治风气，“颓心”是指在“颓波”的前提下颓废的人的心理状态。这句是说，每况愈下的腐败的社会政治风气很难在挽回了，但我靠自己的努力要挽回那些颓废的人的心态。

　　第二句是基于一个典故的基础上的。“箴”这种格式是指一种规劝、规训、训诫。西汉扬雄曾做过《冀州牧赋》等十二箴用来规诫州郡长官要勤政，不要怠惰。因此，龚自珍也说：我年轻的的时候也做过那些规劝高官的箴文啊。他不是虚指，而是实说。在他25岁左右的时候，他确实写过一些象《乙丙之际箸议》的箴类政论文，没有具体查，大概10篇左右的样子，“箸议”就是私下里议论的意思。

　　“簴”，音ju四声，是指悬钟的架子，而“钟簴”，则是古代王朝最重要的礼器，它是一个王朝最高权力的象征。“钟簴苍凉”意味着这个王朝已经日薄西山、无可救药的衰落了。这里的“行色”，不能做“神态”讲，而应该做“情景”或者“气派”、“态势”讲。整句的意思是：这个王朝的前途已经很黯淡了，已近黄昏。那个王朝呢，不言而喻。

　　最后一句就很好理解了，我要重新发出我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斥之为“狂言”的言论，老子要打破二十年的沉默了。

　　所以说我一向认为龚自珍的被逼辞职，对他来说是一种心灵的解放，刚开始的时候，他很憋气，愤懑不平，这是人之常理。毕竟，官场中的人是要一个面子的，他的不清不楚的辞职让他很没面子，很不符合他张狂的个性。但是当他把一切彻底想开，就会全部抛弃自己过去的一切，从头开始，再造天地。

　　《杭州府志.龚自珍传》中说他“于經通《尚書》、《公羊》，于史長西北輿地，于文出入周秦諸子，奇倔淵懿，不可一世。”那是，非常之人是要有非常之能力与胆略的，龚自珍就是这样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里，以“不可一世”的霸气书写出了不可一世的《己亥杂诗》。

锛锛凿子

尚书可以来对下诗眼的，其实

妙韵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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