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烟雨竹城 于 2018-1-18 14:45 编辑
父亲送我去上学
子欲孝,而亲不待。南方的这个季节,天寒地冻,时而天空飘着冷凄凄的雨。
每当这个时候,我常常会想起父亲来。
然而父亲已经不在了,四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这个地方,罕见的下起了雪。我陪父亲在医院又渡过艰难而痛苦的一天,早晨推开窗门的时候,发现天空中漫漫飞舞的雪花,大地已经是厚厚地覆盖了一层洁白的雪花了。就是在这一天,父亲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回忆父亲的生平事迹,以及与我相处的事事端端,一阵离痛又上心头。
那一年,家里砌了新房子。四层楼的红砖屋,还有钢筋水泥结构。这在当时在我们的老家的小县城里,是算好屋子了。这个时候我正在遥远的市府里上省级重点高中。
我考上这所学校并不容易,一直顽皮捣蛋,打架生事的我,早就让父母与老师操碎了心。升学我本来也可能只能考上的是一所一般般地高中,谁也难想到我会考上省级重点高中去。
其实是有件事,大大地刺激了我,于是我开始暗暗发奋图强。我的高中与我之前的阶段,几乎划了一个绝别界线,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懂事而老实温和了。
元旦节,学校有几天假,我从遥远的学校,回到了老家来。那时我开始的是寄宿生活,第一年远离父母,父母也想念我,所以也让我回家。
返校的时候,需要搭早班车才能赶到,那时我们这地方没有火车,只能乘座大型客班车。父亲很早就起了床,忙忙呼呼地,准备到时间叫我起床。
冬季里的早晨6点多钟,天还是黑黝黝地。微微的细雨,掺和着零星的雪米豆子,北风呼啸。这样的天气比下大雪还冷,父亲送我到汽车站。父亲穿着军大衣,看见我单薄的身,脱了下来,要给我披上。我立马劝阻了父亲,说:我本质好,不感觉冷。父亲说,你还是披上吧,晚上在学校里睡,也可以加盖着,暖和些。父亲军人出生,曾是最后一批入朝战士。对军用品极有感情,那是那年建军节,政府特发给他的赠品。他一直没舍得穿。
我还是说服了父亲,我说:学校里,经常做体操有运动,大衣并不适合穿,而且我的体质并不怕冷,穿多了反而不方便,脱了又容易丢失。
父亲嘟嗫了一句:这么好的大衣,也不要!
就没有再多言了。
父亲将我送到了长途汽车站,冷冷地天,依然陪着我,直到验票上车。
我看着父亲疲惫的脸,心疼而忧虑地问:爸爸,家里砌房子,是不是借了钱?
父亲说:你两个哥那里工资存款,凑了点。借钱不多,房子门面租出去,三五年就还清了。你只好好读书,别操这些心。
父母都在单位上班,父亲是一个刚正耿直、勤俭廉政的官,不贪不腐,不拉不靠,只能是靠硬工资维持生计。一大家子生活,过于的富余是没有的。
我上车了,父亲递给我他一直攥在手里的包。说:给你弄子点吃的,知道你在学校伙食不好。
到了学校,我才知道,父亲很早起来。一是怕钟点过头,尽量让我多睡会儿。另一个原因,就是早早的为我准备做了一坛酸豆角炒肉沫,一坛黑豆辣子姜和一坛家制霉豆腐。
放寒假回家的时候,我知道了:我家新建造的屋子,下面的那层是门面,跟农业银行签定了合同,一租三年做其的一个营业所。为此,我家可以全部还清货款。原来父亲早有打算,因为父亲跟那个农行的领导是朋友,他俩早在屋子没建时,就有了基本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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