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啊!我把2018年第一天献给了王牛奶同学。元旦下午,因为小王带着帽屁兔不能过安检,开车送小王回家。在网上喊牛奶去武广给我去拿衣服,搁小王门卫那里,免得我跑汉口没时间,再说武广停车的地方都不好找,反正牛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闲着也是闲着。可是牛奶在网上回复:不能去武广给你拿衣服,中午喝了酒,不能开车,晚上可以共进晚餐。 元旦下午进武汉城的车很多,我们在高速2.6公里处就堵着,2.6公里走了一个小时,到小王家5点过了,回家前,我给牛奶电话,牛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热情邀约我共进晚餐,“殷勤的背后必有奸情”,我连忙提高警惕:“不会要我AA吧。”牛奶确定:“不A,我请你。”我说:“超过20元也不A?”牛奶确定:“不A。”我说:“侬不希一个蛮讲原则的人?”牛奶说:“莫废话啊,来来来,我找你扯事。”
啊!我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找我“扯事”这个高大上的词汇啊。我连忙按照牛奶同学的指示,把地图导到武大茶港门。牛奶上车来了,自言自语,在外面吃,到处都要叫号排队,还是去武大里面去吃吧,于是牛奶指挥我开进武大校园。一股自豪感顿时由丹田上升到每根头发的末梢,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流也有今天,想当年,武大在老流心目中是多么神圣而触不可及的地儿,现在劳资也开着小包车碾压她。
牛奶带我经过一个学生食堂,我小心翼翼地建议,就在食堂里吃个盒饭吧,牛奶说,要去买卡,麻烦。于是牛奶带我去一家小田园小餐厅,落座后,牛奶让我点菜,我再次确认:“不AA?”牛奶说:“不A,我请。”我说:“那我赶贵的点哈。”我点老鸭汤,牛奶马上否了,两个人么喝得完?我点剁椒雄鱼头,牛奶又给否了,两个人么吃得完。好吧,我只好点了一个最便宜的肉菜----木桶汽水肉,最便宜的鱼菜----清蒸武昌鱼,最便宜的青菜----手撕包菜。
第一个上的手撕包菜,牛奶衣服一脱,说: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啊,我认为我们要在今年搞一个成立五二班40周年庆,我翻找着包菜里的五花肉说:不是明年么?牛奶说:明年是毕业,你看建党建国都是以成立的时候算大庆。我拌起我的五个指头一掐算,说:是的哈,有道理。牛奶说:我们独特的五二班是1978年成立的,我们永远不毕业,我们永远是五二班。
这时候,木桶汽水肉上来了,我连忙给牛奶捞了一只溜水蛋,连声为牛奶的激情万丈点赞:好哇好哇,叫鲁鸡蛋今年把喜事办了,两套锣鼓一起敲。牛奶说:不行,班庆单独搞,要是有外人来了,劳资是要掀桌子的。我说,那也是啊,那就在黄州搞。牛奶说,不行,黄州离家太近,大家干扰因素太多,再说要是又有外人要来参加,劳资是要发毛掀桌子的,最后不欢而散没有意义。牛奶说:上次劳资不在,劳资在绝对是要掀桌子的。我说,那也是的啊,像我们家在黄州的,不可能陪外地同学住宿,那就不好玩了。牛奶说,像上次深圳聚会一样,拖到外地去搞,大家安安心心参加活动,我拖几个壕捐款,你们女同学象征性地出点路费什么的。我连忙说:好好好,要是钱没有用完,发给我们女生当出镜费。
这时候清蒸武昌鱼上来了,没有入味,肉也蒸老了点。但是这已经丝毫不影响得事做,为五二班操碎了心。而老流,工作中,从来没有出人头地过;生活中,冒照顾好老王,冒呵护好小王;身体上,放任着横向发展,牛奶跟我“扯事”的兴致,牛奶说,按道理,9月1号搞最有意义,但是9月份全国各地高校开学,我好说,小牛奶大概就是考个武大,嘎嘎的伢要是考军校,万一考到外地去了,还要去送伢上大学。最好定到10月份,10月份有点冷了,要设计新班服,长袖体恤什,班旗就用现在的班旗,蛮好的,你看这次高高几高兴,把班旗都玩坏了。
我说:你办事,我放心。我说要是有外人也跟着我们去了呢?牛奶横眉冷对,说:怎么可能,再有外人参加我们五二班的活动,劳资是要掀桌子的。我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遍。
吃完饭,扯完事,今天是元旦,小饭店全场8折,还发了两个对联大红包,牛奶要我向总台要挂历,总台小姐说消费300元才给,我对着大堂小帅哥一通教育:挂历啊,今天必须发完,按说今天发已经迟了。你没有听到古代的一个笑话,一个卖黄历的人的老婆把他家的黄历藏着,到了第二年一分钱也不值。小帅哥连声笑着说:对对对!吩咐总台小姐给了一份挂历给我。
牛奶坚持要送我上高架桥,怕我迷路。出武大校门时,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券,递过去,人家就没收费放行了,武大家属的福利啊。牛奶在上高架的口子下车,一再嘱咐我一条直路上高速,这时候,天已经下起了小雨,牛奶在冬日阴冷昏暗的街灯下,向我招手挥别,蹭蹭蹭,牛奶矮小的身影在我内心的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一下子超过郭敬明超过潘长江啦。
我一边开车一边想:事业上,牛奶是开三枪车的中杰;生活中,把奶太小牛奶照顾得那么好;又吃饭没真是快要到了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了。咱们五二班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同学女同学,想想他们,咱就在最底层里充满最高端的自信------“那一年,劳资也曾优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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