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将即真,先奉诸符瑞以白太后,太后大惊。是时以孺子未立,玺藏长乐宫。及莽即位,请玺,太后不肯授莽。莽使安阳侯舜喻指。舜素谨敕,太后雅爱信之。舜既见太后,太后知其为莽求玺,怒骂之曰:“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顾恩义。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余,天下岂有而兄弟邪!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变更正朔、符制,亦当自更作玺,传之万世,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而欲求之!我汉家老寡妇,旦暮且死欲与此玺俱葬,终不可得!”太后因涕泣而言,旁侧长御以下皆垂涕。舜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谓太后曰:“臣等已不可言者。莽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邪!”太后闻舜语切,恐莽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地,以授舜曰:“我老已死,如而兄弟今族死也!”舜既得传国玺,奏之,莽大悦,乃为太后置酒未央宫渐台,大纵众乐。
莽又欲改太后汉家旧号,易其玺绶,恐不见听;而莽疏属王谏欲谄莽,上书言:“皇天废去汉而命立新室,太皇太后不宜称尊号,当随汉废,以奉天命。”莽以其书白太后,太后曰:“此言是也!”莽因曰:“此悖德之臣,罪当诛!”于是冠军张永献符命铜璧文,言太皇太后当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莽乃下诏从之。于是鸩杀王谏而封张永为贡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