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榆钱漫天 于 2018-1-5 17:03 编辑
大舅家自然也是石头窑石头围墙。院中央有棵山上挪移下来的桃树,为了活命,它茂密的肢体被剪去三分之二,三分之一的枝头零星地开着花苞。大舅家院子也不小,两边堆放的全是收回来的庄稼。墙西角养着两头年猪和只有一只羊的羊圈。羊圈外是自家厕所。那个年代村人的住房全是这种格局。大舅家我不是第一次去,去过几次都没见着大舅的面。双胞胎强调说他们的爸爸是司机一年也回不来几趟。
“小晴,你看今天的月亮有多圆?”我和双胞胎兄妹杀了几盘象棋大获全胜。正准备回家,被哥哥炎成叫到院子里赏月。
“是啊,小晴你看……那上面还有牛郎织女星呐!”
“成兰你知道的真多……”
“大,大姨说的,大姨天,天给我们讲故事。”炎成脑袋撞伤后说话老结巴。
“是真的,小晴。”
“我爸爸也天天给我讲故事。你看,那不是银河……”事实上,我知道的故事可能比双胞胎的还多,因为父亲每天都在设法看报纸看古书,眼睛看近视了还在不停地看。
炎成拉我到墙外,对天空指手画脚起来……他脑子里好像有张天文图,话也多起来。
“这个是二哥告诉咱们的……”作为妹妹的成兰知道的事一点不比哥哥少。
“好了好了,我要回家,时间不早了。”
听说我要回家,大舅妈不敢怠慢,托着一双儿女把我送到气象站那条路上才转了身。
一个人第一次走这么长的夜路,多少有点害怕。踏上气象站的路,杯弓蛇影地总觉得身后有人,几次转身发现身后的其实是树影。心稍稍放宽,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没听错这次真的有人来了,一转身那人认出了我。
“小晴……”叫我的是个托着姐姐的小女生,个头比我还小。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你怎么认得我?”我停下脚步,借助月光仔细打量两个人。姐姐长得跟朵花似的非常漂亮,妹妹长得也不赖,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给人毛刷刷的感觉,就是嘴长得大了点,羊角辫旁边有块明显的疤痕。
“我叫小娃,这是我二姐雀,我们两家离得很近,是邻居。你不就是新搬来的那家……我听见你们家人叫你小晴。”小娃挣脱她姐姐走到我面前来,她还真是小,不过古灵精怪的不好对付。
啊,真是意外收获!我预感到自己就要有伴了,孤独的日子即将结束。不觉喜滋滋的和小娃搭伴而行。
“小娃,我问你,这么晚了你们怎会在这里?”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大队部有排练,看完排练我们就回了。”
“你姐也在……”雀咳嗽两声打断我们的谈话。
正走着,一股劲风向我们驶来……到跟前,原来是一条毛茸茸的白土狗。
“哪死着来了?我找你老半天……”小娃眼泪旺旺地一把抱住土狗。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你和你们家的狗关系这么好?”
“哦。我们是伙伴是世界上最最最最亲的亲人!”小娃说着开始和土狗相互亲吻起来,我别过脸……
回到家站在碱坂,还能看到小娃和狗搂抱在一起的情景,他们玩得不亦乐乎迟迟不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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