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从远方捎来了几盒饴糖,带着深深的情意,无尽的思念,这种小的包装很亲切,很熟悉,像山楂饴、芝蔴饴、红枣饴、高粱饴,都是用一个小纸盒装的,包装纸也是最普通的那种,没有什么花丽的外衣,纯朴而真实,它引起了我甜甜的回忆。
记得小的时候生活比较清苦,吃糖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那时的糖可没有现在的品种多,大都是一分钱两块的,用纸包装的,里面是一颗浅褐色的栯圆形的小硬块,放到嘴里有一种很甜的味道,记不清糖纸上写得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反正觉得那种甜甜的味道比现在的糖要好吃得多,也许那时吃得少,感觉不一样。
每次买糖也不会跟妈妈要钱,当时爸爸、妈妈挣钱也不多,我们一般是没有零用钱的,所以每次都是用用完牙膏的空壳去和收破烂的换钱,那个装牙膏的是用铝做的,一个可以换两分钱呢(好象都是中华牌的)。每次用牙膏的时候都想让它快点用完,可妈妈总是给我们每个牙刷上挤黄豆大小的一点牙膏,一桶牙膏我们一家人要用几个月,最后要将牙膏袋一点点的挤成一个螺旋状,一点也挤不出为止。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可在那时是普遍的现象,等牙膏用完了又盼着收破烂的快来。等听到收破烂的吆喝声,我们就会迫不急待地从家里跑出来,在那个收破烂的车前总会围着一群男孩、女孩,手里大多拿着是牙膏壳,也有些是家里的废旧物拿来换钱的,但也大多是几分钱,可在当时对我们这群小孩子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很快这群孩子就又在小卖部碰面了,大部份也是来买那种糖的,很硬,很甜。
第一次见到饴糖是高粱饴,刚看到时还不知那是糖,软软的觉得不像是糖,在记忆里糖大都是硬硬的那种。完全是小心翼翼的剥开糖纸,先看到薄薄的一层完全透明的纸,是可以吃的那种,那层纸一放到嘴里就化了,没有任何的味道,一直到现在每次吃这种糖时还是先将那层薄纸慢慢剥下来吃掉。
饴糖的颜色是透明的,那种甜是淡淡的,而且还很粘牙,因为是第一次吃这样的糖,所以舍不得一下子全部吃掉,总是先掐一小点放到嘴里,留下的再重新包上,过一会再吃,一点一点的,让那种甜味一直驻留在舌尖,然后就拿几颗到小朋友面前去炫耀,谁要对我好才会给他们掐一点点,让他们尝尝鲜,那时我好象有了骄傲的资本,因为这是妈妈出差到上海买回来的,很值得让别人羡慕。
后来糖的种类慢慢多了,包装的糖纸也丰富了、漂亮了,大部分是那种薄薄的塑料纸,很精美的的图案,各种硬糖、软糖、酥糖、巧克力……,做糖的材料也丰富了,这时我们又新起了攒糖纸的高潮,每个人都有一大本彩色的、形状不一的、精致的糖纸,被压得平平整整的,像从没有包装过糖似的,我们会聚在一起比比看谁的糖纸更美丽,谁的糖纸更不一般,然后再进行交换,像现在的集邮爱好者一样,每天抱着它,东家跑西家串,像宝贝似的珍藏着。一直到我上学还没舍得丢掉,后来也许是上学忙了,吃得糖也多了,对它的兴趣也淡了,它才慢慢退出了我的收藏舞台(也算是收藏吧)。
糖一直以来都代表着喜庆、甜蜜,原来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有喜庆的事时才能吃到糖,一看到糖大家都会想到甜甜蜜蜜,现在生活好了,吃糖再不是一件难事,可每遇到喜庆的事,还是会买上各式的糖果来招待大家,让人们分享这份喜悦、这份甜蜜。
感谢我的远方朋友,是他让我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浓浓的情意,是那种淡淡的甜永驻我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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