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斗----(本文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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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只有我叫他三哥,其他人得尊称他一声三爷。
这缘于我救过老三一命。
我刚接到上班通知书的那天,心里很是激动,午饭后突然就想起应该告诉一直最疼我的姥爷一声,应该给他报个喜,叫他也高兴一下。我骑上车,从家里拿了两瓶白酒,兴冲冲的向外婆家骑去。
正是初秋,玉米成熟季节,天气还颇热,大片大片的玉米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路就在玉米地中间穿过,延伸到远方---,路上无人,我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嗅着路边不知名的野草的清香,脑子里遐想着以后的种种美好,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啊、啊--”的叫声,往前看,没人!停下车往后看,也没人!哪喊声分明就在附近,乖乖--!骑上车猛蹬,拐了一个小路口,见前面不远路上扔着一辆自行车,人可不见,心里急,就猛蹬了过去---。这下看清了,原来路边有口井,喊声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
我救的此人就是老三!
他和我姥爷是邻村,那日喝多了酒回来,不知道怎么的口渴竟突发奇想去路边的野井里喝水,那时水源充足,井口不深,弯腰一伸手就能够倒水,这位爷喝多了,却一头攮到了里面,幸亏自幼水性纯(属)熟,本能的起了自然反应。虽不至于沉了下去,但是井壁潮湿光滑,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只好在里面瞎扑腾,最后只好喊救命,此时庄稼还未成熟,农人是不会这晌到地里来的,加上正是午后,路上几无行人,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急着要去给姥爷报喜正巧赶上,这位三爷怕是要香消玉勋了---!
我上班报到那天,正巧分到了老三的班上。刚自我介绍完毕,就见一条汉子站起来,极其热情的向我伸出手拥过来,笑嘻嘻的对我说:“哎呀,兄弟,咱俩真是有缘呀,原来是你---!”
这人正是老三!老三转过身来,背对着班长主任们,对大家伙说:“这是我亲弟弟,以后他有啥事惹着大伙了,麻烦先跟我吱一声------”,就有好几条汉子诚惶诚恐的站起来,忙忙的恭维附和他---。
后来才知道,老三的威名缘于一次械斗。
我们是化工厂,所有的化工都有污染!我们的化工除了对水和土地,对空气的污染也相当厉害,这源于硫酸的挥发性。平日里天气晴朗的时候还好些,酸气基本都跑半空里去了,可是若碰上下雨阴天,那就麻烦了,气压低,酸气挥发不出去,只好在地面上徘徊,风一吹,就全跑到了农民的地里,碰上下雨,全化成了酸水,一地的庄稼基本就全毁了!
俺们厂就在山脚,山坡地本都是些贫瘠的土地,农人们种瓜得豆就算已相当不错了,种下的庄稼本都没多好的收成,因我们的污染,厂里就每年拿出一部分钱赔偿给农人,因此,彼此双方都心照不宣,就那么默契了好几年。可今年不行,原因是村里新换了班子,一群年轻人上了台。为首的就是村里最大的痞子民哥,民哥说以往的所有条条框框要全部打破,要重新摊牌。
再一次风起的时候,工人们来上班,惊奇的发现,厂大门口前面叫人用铁镐挖了一道沟,里面竟栽上了一排小树,除了自行车还能出入,其他大小车辆都进不来出不去了--。
大门的两边站着得有三四十号人,个个手里持着锄头、镐把、铁锨什么的,男人们口里都叼着一根烟,踮着脚,蔑视的看着出入的工人,几个女人则聚在一堆交头接耳着什么--,他们这是来讨公道,来要污染费来了。
厂里只好停工,工人们正好乐意,难得有此空暇休息,领导们都忙着谈判去了,车间里就放了羊,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嘻嘻哈哈玩一中午,到点了回家吃饭,下午继续玩---。
僵持了三天,竟然没谈下来。后来得知,对方的要价高的离谱,几个厂长实在没辙,后来的一个厂长在进大门的时候,不知怎的用手拔了一棵沟里的干树枝,就和村人们起了冲突,结果对方一拥而上,把这厂长给狠狠揍了一顿,全身缠满纱布,躺医院去了---。
厂里报了警,警察来了以后,一调查,打人的人太多,谁也不承认是谁打的,本想带走几个,回所里审查,结果,几十号人又涌上来,把警车给围了。好说歹说,警察们总算突了围,厂里再打电话报警,就再也没来的了。
三次交锋过后,厂里彻底落了下风,几个厂长都像叫人阉割似地,全没了往日里的威风。民哥越发趾高气扬,坐在破吉普车里,点着烟,一只脚蹬在方向盘上,嘴角撇的快到马路牙子那边去了----。厂里只好干烙,在哪里死活硬拖着,幻想着能拖拖,把他们拖烦了就过去了,一边死活不松口,一边死活不撒手,就那么僵持着。
七天过后,民哥真烦了。 光这样不是办法,厂里虽然停产,但是工人们上班下班依然秩序,进出门口都笑嘻嘻的,反正干不干都拿着工资。民哥很恼怒,他喜欢看进出的人一个个都像死了爹的哭丧般的脸,可不喜欢这样的欢喜的。民哥下了一道命令,叫人去买了两把大锁,中午等工人们下班时才发现,厂里的大门给锁死了,连旁侧的小门也给锁了。 这下,轮到急眼的是工人了,家里还有老人要伺候的,还要给放学的孩子做饭的,谁也等不起。就有女人们低三下四的隔着大门相求的,各种好话说尽的---,这边越急,那边越乐,这边饿着肚子,那边啃着油饼火烧,就着啤酒---,就有几位爷压不住火了,三说俩说,隔着大门就骂骂咧咧起来,几个厂长主任反倒站得远远的,俩手抱着肩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势,眼看着就越吵越闹,就有人朝大门上猛踹,门外的村人就拿着家伙朝门里猛砸,一片混乱。
就在最乱的时候,猛听得一声怒吼:“都给我滚开---”,就见一条汉子火赤赤奔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把大锤,只一下,大锁应声就落地,连锁鼻子也给打落了下来。
这汉子就是老三。
老三大孝,早上来的时候老娘躺在床上就不舒服,他从卫生院匆匆的拿了点药就上班了,中午他急着回家去看老娘,这一弄三爷急眼了!
老三怒指着民哥,口里骂道:“你和厂里有牵扯,自去找他们说去,不要拿我们工人问事,我们也是出来混的----。”民哥轻蔑的一瞥,伸手摁住几个气呼呼往上冲的小痞子,对老三道:“你想怎样--?”老三说道:“叫我们走,你爱咋样就咋样,我们不管---。”
望着这个跳出来出头的汉子,民哥很是不屑。几个厂长都熊了,这个一米七零的汉子能怎样,吐了一下口里的烟圈,慢悠悠的说:“今个事不完,谁也别想走,谁要不服,单挑---!”
老三的自行车斜跨的大梁上绑着一个长条布包,平时谁也没注意到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下摆开阵势,老三把大锤一扔,把布包解开,大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把刀。
一把战刀!
这把刀用一个木鞘套着,乌幽幽的,老三还未拔刀,就有一个小子拿把铁锨跑了过来,及近身,搂头就劈了下来。老三马步站定,唰的把木鞘一扔,双手持刀,迎着铁锨把斜着就是一刀,眼看着刀棍一碰,嚓的一声,铁锨柄应声而断,老三挥刀就砍,吓得那小子嗖 的一下窜了,紧跟着就有另外一个小子手里拿跟铁管,一样的招式,(漏)搂头就打,老三还是不动,也是一样的招式,迎着铁棍斜劈了一刀,咣啷一声,碰过以后,老三忙去看刀,却发觉刀安然无恙。再看那伙计的铁管 ,竟被砍了一个豁口。那小子一下竟呆住了,三爷快步跟进,手一扬,刀就架在了那吓傻了的小子的脖上。
这下老三兴奋了,手里的刀死死压着,双目圆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口里大吼:“奶奶的,老子干过79军,娘的拿过双枪,骑过洋马,坐过飞机,连她妈的吃的罐头都是铁做的,谁还不服,不怕死的给我来上------”
那把刀寒光闪闪,正午阳光的反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把柄上用丝麻缠着,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鲜血,木柄都染成了黑色,这是一把日本军刀,从里到外的透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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