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轻啊
母亲的步履在时光大道上已惊不起一粒尘埃
风在她身后弓背而行。她的发些许凌乱
太多霜的痕迹
那一年
父亲离世,月光就趁虚而入
把空虚植入母亲体内。她昂起头抗争
又常常掏出胸襟里的叹息交给黑夜,
而夜只给她狰狞的面孔
吓唬她,要吞噬她
母亲眼池内的水已经浑浊,却又时常闪亮
那闪亮无比温柔,温阳般投射过来
那时,就有暖流遍布我体内细胞
我被反复打开
岁月的风
在母亲脸上吹出一道道皱褶
每道纹路都那么曲折
我无法抚平,回不到她的旧时光
母亲未走的路越来越短,精神日渐恍惚
言谈举止返璞归真
她的笑孩子样无邪,却令我心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