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左右,晚饭后跟着父母上街遛弯,天气燥热,大街上很多小贩卖冰糕。“冰糕,冰糕,卖冰糕咯····“
听着着实有趣,就用无比稚嫩的声音也跟着人家喊”晶高,晶高·····?边喊边仰脖儿看父母,跟他们炫耀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当时父母背后偷着乐,“这傻妞,还好不懂朝我们要钱买。”
依然那会子,妈妈买回来一个大橙子,爸爸不在家,就我俩,一人一半分了,然后开吃。妈妈很快吃完她自己一半,然后死死盯着我那几乎还没动的另一半。以为她没吃够,就让她再一分为二。不大一会,妈妈又吃完了,然后眼睛又直不楞登地看着我那半橙,就让她再分一半去,然后妈妈又吃完了她新分到的一份。而我仍然慢条斯理地捻着橙子肉一丝儿一丝儿吮吸汁液,以后妈妈就一直说我蠢,不懂得争。
还是两三岁时候,妈妈闺蜜和她老公结婚很久了也没个孩子,一个夏天的傍晚到我家玩,我妈忙着做家务,两口子就把我带了出去给他们临时当闺女。妈妈闺蜜和叔叔十分稀罕地牵着我的手小城夜市里到处逛,看见西瓜问我要不要,看见冰欺凌问我吃不吃,看见冰粉给我来一碗,看见烧烤给我来几串······结果那晚回来我又吐又拉,折腾了我爹妈一宿没合眼。
长到三四岁了吧,大概。外公生病到县城住院,外婆在我家给他做饭。家里买了很多鳝鱼,外婆学着自个宰杀。很多鳝鱼装在一个大盆子里放阳台上,或许是又干又渴黄鳝到处爬。妈妈不敢抓,外婆去医院了,爸爸出差在外。妈妈竟然叫我:幺儿幺儿,快点过来!我幺儿最乖了哈,你把这个长虫虫抓进盆子里好不好?依稀那天老妈的脸色特别的灿烂明媚,格外的温油可耐。然后我就不紧不慢一根一根地把黄鳝全部拈进大盆子里,接下来我妈脸都笑烂了说道:哎哟~~哟,我幺儿真能干,真的好了不起哦······啵啵哒。
靠,老妈如今你再让我抓个黄鳝试试?如今俺鲫鱼都不敢抓了,那会子哪懂肉麻啊害怕呀是神马东东。。。
还是学龄前的记忆。我妈有个毛病,说是胃浅,就是指闻见啥腌臜难闻的气味儿就容易反胃。旅途晕车席中喝酒看见污秽就更不必说。就连大清早喝了热粥就酸泡姜,说不定立马就能现场直播。每每遇到她稀里哗啦吐一地,自个又不敢去收拾啊,我爸一不在家,她就叫我去扫地。问她自个干嘛不收拾,她说她会边扫边吐,那样会没完没了了。
想想三五岁时候的我,总给她打扫吐出来的秽物,傻得真不是一般般。
学前班第一天,妈妈接我放学回到家。她一边做饭一边问我,幺儿,幺儿,今天是你上学读书第一天,老师喜欢你不啊?我说喜欢啊。你咋知道她喜欢你呢?我说她冲我笑啊。那你听课认真不?老师都讲了些啥子呢? 啥子叫认真?有个老师好啰嗦哦,讲了嘿么久,我都没听她那些。我妈当时拿着锅铲,表示晕倒。说打那会就看出我这辈子不是她期望的清华北大料。
还是启蒙不久,数学课上打瞌睡,老师拿棍子敲了我一下,恨死她了。临放学她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给我妈,说别弄丢了。我说成,就放铅笔盒里了。放学路上我很好奇数学老师写了啥(虽然看不懂,但好奇心忒强),就翻开书包拿出铅笔盒来看,恰好变天,遇上一阵大风,小纸条倏地飞走。当时我还在路队里走着,想去追,路队长又不让。想想数学老师敲了我,辣么疼,然后福至心灵,去他姥姥奶奶个小姑大姨舅的,飞就飞吧。回到家当没事人一样。过了两天数学老师问我:纸条给你妈了没?我说给了啊。老师又问,那你妈她说什么了吗?我说她啥也没说。然后,然后,老师就如丧考啥地般甚也没说了。以后也再没敲过我了,瞌睡的事儿继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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