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蠢萌事
文/左手之方向
刚上初中那会儿,由于冬季昼短夜长,学校一般都安排离家远的学生住宿。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祖母的时候,祖母就给我去集市买了棉花被面等物品,赶制了一套铺盖。另外,心细的祖母还给我缝制了一条内裤。
当第一天睡在宿舍的时候,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那个时候是刚收完玉米,天气还不算太凉,大家都赤着身子在宿舍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直到值班老师进来呵斥了一声:“都睡觉了!”大家才各自钻进被窝。
第一次穿内裤睡真难受啊,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我邻铺的马同学就小声对我说:“我怎么也睡不着啊?我要脱了内裤。”说完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听见他打起了鼾,我看他这样,我也偷偷在被窝里把内裤脱了,像以前一样也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后来一直保持这个习惯,都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穿上内裤。
转眼进入寒冬,那天下午打了一大会儿篮球,有点累,第二天早晨竟然没听见起床铃,直到马同学把我叫醒,我一顿慌乱蹬上棉裤,一边扣着衣服扣子一边往操场跑。
总算没有迟到,体育委员喊着口令排好队,我们就开始围着操场跑。起初跑的时候,就感觉裤腿里面好像塞着一个东西,并且还在里面做“下滑运动”,快要跑最后一圈的时候感觉舒服多了。
跑完操天刚蒙蒙亮,大家就洗把脸刷刷牙一起到教室做早自习。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身上由于跑操时出的汗也凉了下来,怎么感觉有冷风往裤管里钻呢,连裤裆也觉得空空的,我一打激灵——我的内裤没了。
原来我每天早晨穿内裤的时候怕凉,都提前塞在棉裤腿里焐着,这天早晨起来得仓促,忘记提前先穿内裤,就出现这种“事故”了。
吃完饭我就往操场跑,找了好大一会才找到内裤,都被踩得灰头土脸的了。我偷偷地塞在裤兜里带回了宿舍,心里说幸亏没有丢,不然祖母又得给我缝制新的。
小时候真贪吃,竟然连一种叫“瞎撞”的甲虫都吃。这种虫子有指甲盖那么大,有一对硬壳,黑褐色。夏天晚上净往灯泡上撞,砰一声砰一声的。
一到夏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提着小塑料桶去田野里捉它们。把小桶装上一点水,捉到之后扔进去,翅膀沾上水,他们就不会飞走;它们最喜欢在灌木丛上待着,只要你有耐心,一晚上能捉两三斤。
捉回来以后直接放到锅里添上水加点盐就开煮。
等到煮熟了的时候,把它的硬壳摘除就开吃。大人嘱咐我们不要多吃,说吃多了胃会发胀,我们才不信呢,这样的美味等一年才能吃到。大家都低着头摘硬壳,咯吱咯吱地胡吃海塞。
“哎呀,我吃了一个大的!”不知是谁叫嚷了一句:“怎么不是那个味啊,我想吐都已经咽下去了。”
大家都哈哈地笑,伙伴大邦听见后把盆端到电灯泡下面细细翻找,手里举着一只屎壳郎,“可不是嘛,这是谁把屎壳郎也捉回来了?”
那个说吃了一个大的的人立即皱着眉头带着哭腔喊:“屎壳郎有没有毒啊,啊呀,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后来,只要当着她的面,一说到吃的往事,大家都学她当年的腔调:“哎呀,我吃了一个大的……”另一个会接下来说:“怎么不是那个味啊……”第三个人就会用眼睛看着她接着说:“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她也不恼,会装着生气的样子指着我们说:“你们都是坏蛋,害我当年丢人现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