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风落
高二一班 于卓琳
楔子
校门内，石阶前，午后的阳光轻轻地撒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我单手覆住眼睛，隔离一片韶光，用耳朵去听那四月春风由远及近，渐行渐远……
一
“宇衡啊，醒醒啊，醒醒，这次一模考多少啊？”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的答道，“能多少啊，还是原来那样呗，500多……”
“啊？怎么还没有进步啊，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啊？”一个巴掌猛然打在了我后脑勺上，瞬间驱散了我残余的睡意。
“妈！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啊，动不动就打我后脑勺，我都怀疑是你在我小时候把我打傻了，不然，我的成绩怎么会一直这么稳定，老也上不去呢？”我无比幽怨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妈妈。
“呀！你还敢提？如果你小时候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听话懂事，那样乖巧，那样知道好好学习，而不是……喂喂，你推我干嘛啊，臭小子！喂，你别关门，你以为你关门我就不说了么。你要是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知道学习，而不是成天想着跑着出去玩，我又怎么打你呢？你看看你二大大家的表姐，她……”
真是受不了我妈了啊，被我关在门外，音量也一点没减的全部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对着门口吼:“妈，你还让不让我看书啊，唠叨是会长皱纹的啊！”我太了解我妈了，如果不制止她，她可以列举出无数“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育我，而恰好皱纹又是一个她最在意的弱点。
“是么？好吧，那你小子好好看书吧，有什么事叫我。对了，我热了牛奶，你趁热喝了啊。”拖鞋声渐渐消失在门口。
我轻轻捧起杯子，指尖传来幸福的温热，温暖了我的心，模糊了我的眼睛。
是夜，可灯下的人捧着一个玻璃杯，却不肯张嘴喝一口，只是贪恋那残留的温暖……
是什么在心里深深埋下。
二
“阿衡啊，去打篮球么？”同桌左手拍拍我的肩膀，右手在胸前抱着一个篮球。见我抬眼，便用右手食指顶着旋转的篮球，想向我炫耀球技，可是没成想，篮球最终偏离了航道，砸在了经过女生脚上。
“啊！！！路建成！！！！你干嘛啊！！！！！”女生立刻就像炸了毛的猫，手指因为生气而颤抖着指着已经羞红了脸的路建成，瞪大的双眼好像想吃了路建成似的。我偷偷在心理嘲笑路建成运气真差啊。
“好了，好了，杜萌萌你没事吧，砸的严重么？”这时候总得有人来控制局面啊，这苦差事还是我揽过来吧。
“还行。我说，莫宇衡啊，你把你家的宠物路看好了啊，他再随便跑出来伤人，姐姐我就不客气了啊。”还好还好，今天“母老虎”心情似乎还不错，没有和路建成这小子计较啊，要不然……不敢想了。
“那就好，”我拍了拍还立在那里的傻小子，“还愣着干啥，还不给你杜姐道歉啊。”
“恩哦，杜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嘿……”说罢，用手拍了拍脑袋，一咧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傻乎乎的笑了。
对面的女孩一脸嫌弃的恩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座位。她是嫌弃路建成笑得太傻了吧。
杜萌萌一转身，旁边的小子便一屁股的坐了下来。“呼~呼~吓死我了。”他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重重拍着胸口，使加快的心跳渐渐平静。“还以为死定了呢。”
“是啊，so宠物路，你以后还是收敛收敛吧，哈哈哈，这个名字好啊，顺口！”
“喂，还说！要是你快点回答就好了啊。so，你是罪魁祸首，罚你陪我打篮球去。”
“哈哈，幼不幼稚啊你，去就去呗，输了可别哭哦，宠物路。哈哈……”
“喂，你给我站住……”
少年嬉戏打闹的身影渐行渐远。
操场边，少年纵身一跃，反手投篮，随手抹下汗水，散发着青春年少的气息。
也许，时光会老，可这段韶华留下的记忆，不老、不散。
是什么引得心房一片悸动。
三
窗前少女唇红齿白，在阳光下皮肤更显透亮，发丝随着风轻轻飘荡，隐约飘来了洗发露的味道。
我站在她的身后思绪渐渐飘向远方。
“阿衡？喂，你看什么呢？”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教室，任这小子大喊大叫，我也没有回头。
“呼~”她没看见吧，我轻轻摸了下自己渐渐发红的脸，还好自己早跑出来了，不然得多尴尬啊。
都怪路建成这臭小子！
“喂，你怎么跑了啊？啊~你打我干嘛？救命啊~~~~”
叮铃铃~
老师在黑板上讲解着那道几何大题，我的视线却落在了前排那个少女身上。
多年练舞蹈的底子，使少女的体型修长，校服穿在她身上却又有另一番滋味。年华正好。
“啪”一截粉笔“亲切”地“亲吻”了我的额头。
“莫宇衡啊，你想什么呢，满面春光的，想谁呢你？”数学老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春天要到了，我看你的春天也要到了啊，来，跟我们说说。”
“噗，哈哈……”全班都笑开了。
“我……”我慢慢地站起来，视线扫到女生的位置。女生也回过头，掩着嘴，眼含笑意的看着我。
那笑容，在我的心头绽放，点燃了我的青春，绚烂了我的经年。
初恋，总是那么难以开口。么子慕三个字，印在了我十八岁的岁月里，开成一朵花，弥漫了我的雨季。
也许，高考过后，我没有像《青春派》里的居然那样，敢于对自己的女神表白，但我也希望我的青春无悔。
是什么在心底里破土成长。
四
“莫宇衡啊，你怎么躲在这儿啊？”
我慢慢放下手，眼睛渐渐适应着周围的环境。么子慕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你原来在这里晒太阳啊，大家都在找你呢，你却在这里偷懒。”她慢慢在我身边坐下，“不过，这倒是个晒太阳的好地方啊，嗯，好温暖啊。”
风就这样吹过，我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可是总有人不让我如愿。
“啊~~~~阿衡，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躲在这儿啊，快点，咱班等着你照毕业照呢，唉？阿衡，你怎么不走啊？阿衡，你脸怎么绿了啊？啊~~~~~阿衡，我错了！！别拽耳朵，疼！”
“呵呵……”旁边的么子慕笑靥如花。
“啊，原来班花在啊，早说么，我就不打扰……啊，你捅我干嘛？”
“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知道了，重色轻友……”路建成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站住！别跑！”
风鼓动了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在这段十八岁的雨季，欢笑，抱怨，感动，都为我的回忆染上了最绚丽的色彩，描绘了最美好的风景，铺就了最珍贵的画卷。
哈哈，我刚十八岁，我刚刚打开人生的大门，还有很多事没有经历过。以后，还很长。
对么？
心里那一棵名叫青春的花，含苞待放。
五
四月春风轻轻吹过，卷起了点点樱花瓣，带着记忆，慢慢飞向远方……
远方阳光正好。韶华依旧。
生命不会终止，青春不败。
雷达卡
发表于 2014-6-18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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