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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有壶家园 狐狸窝 人生几何:岁月如梭,锦衣卫(始于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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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何:岁月如梭,锦衣卫(始于2017)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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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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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河蚌-赌徒 于 2024-5-10 15:08 编辑

日期显示是421日,一年眼看就又过去了三分之一。加之玩了十几年的搜狐论坛刚刚关门,本想感慨一番时光飞逝,但写下岁月如梭之后,却就由梭想到了纺织,想到了锦衣,好吧,又想到了锦衣卫。脑洞这事儿,或许也是热胀冷缩,天一热,它就大了。写这段,本意是说明一下本文跟锦衣卫其实没啥关系,至于这个说明是否会被解读为此地无银,那却也不归我管,毕竟,脑洞大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就如今天还在为搜狐论坛倒闭而感伤的,或许,也不止我一个人。感伤这事儿,没什么成本,又显得很有格调,所以,在国人间还是挺普及的。由这词又脑洞到感时伤春,说起来,春天,可不是就要过去了吗?

锦衣没有,秋裤倒是已经脱了。虽然老总一直分享着从老中医那儿听来的“春捂秋冻”的经验,但我实在是捂不住了。晚上回家,内裤里有淡淡的安慕希味道。天儿说热就热了,春天尚且恋栈不去,夏天已是急不可耐,那天最高气温甚至破了三十。跟孩子摸爬滚打一圈儿,那身上就见了汗。想着怎么也要热十月份,这里的夏天,长达半年。好在,中间还会有台风偶尔光顾一下,降降温。当然,台风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伤害到不少人,只是,就往年的经验来看,对上海,好像还是利大于弊的。蜜糖和砒霜,大致是这样,就如我这种很多人赞美为老实厚道的人,也会...

想起了盲人摸象,想起了横看成岭侧成峰,想起了苏轼,然后想起了月亮和故乡。去年九月份回去过,今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阵子给哥哥打电话了,因为嫂子打电话来抱怨他打孩子,抱怨他喝醉。我听了很是气愤,电话过去抨击了一通。不料这次老大也不耐烦了,冲了我吼了回来。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跟我和叶子一样,各有各的道理,也难说谁对谁错了。最终也只能说是,凑合着过呗,为了孩子。当然,这话显然是落伍了,现在微信上流行的观点是,过不下去趁早散伙,这才是对孩子好。孩子因为是孩子,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观点,于是,谁都可以替孩子代言。

命运面前,没有先知,各有各的下注方式。给你出主意的很多,愿意替你承担后果的则没有,好吧,即使有那愿望,谁有那本事?摸着石头过河,大致如此。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没了,比如我的父母;有些地方玩着玩着就关了,比如搜狐论坛。我当然可以拿出人均寿命这一重要参数,但是,把这个提交给医院,也并不能让父母死而复生。很多时候,我们能拿到的也无非是最高、最低、平均、中位等几个数据,相对于庞大的现实来说,它们能反应的信息,其实很有限。赶上了,就只能认了,大致如此。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中午去吃葱油拌面的时候,我加了条鸭腿,又加了个卤蛋,遗憾的是,还不如不加。

事实证明,有些馆子之所以红火,只是因为它够便宜。哪怕我所工作的地方是中国最高档的商圈之一,周边最火的午餐餐厅,也都是那些一份不超过三十元的地方。又想起了茶叶蛋的那个梗,吃得起,吃不起,如何评判,这是个哲学问题。坐我边上,跟我共用一条长椅的那位西装革履的帅气青年,我并不认识。他吃的是一盘卤肉饭,价值15块钱,从端上来到他吃完走人,用了五分钟。盘子里基本上空了,还剩下十几粒米,一两块碎碎的肥肉,还有一根青菜。我的葱油拌面加鸭腿和卤蛋,也只要19块,从付钱开始算起,等了十分钟,味道很难吃,但我剩下的比那哥们还少。等面条的时候,玩了会儿游戏。

这游戏我玩了快一年了,但级别并不高。一是因为上线时间少,二是因为不舍得花钱,三嘛,也是因为对于级别没什么兴趣。我玩游戏就是图一乐呵,所以,我都是去比我级别低很多的地方打怪,或者去帮助级别比我低很多的那些小号做任务。生活就像是游戏,它总是不断逼迫和诱惑你去升级,通过更好的装备和技能,通过欺负别人和被别人欺负的教训,以及不断削弱你在低等级区域的收益。在低等级区域打怪是没什么经验的,可问题是,你要那么多经验干什么呢?只要你愿意,前面总有更厉害的人和怪物等着你,更何况,游戏总有关门的那一天,就如每个人,总有一天会嗝屁。这就是个游戏,只有过程属于你,至于未来,再精彩的灵魂,也不过是一段被格式化的数据。周末要来了,明天买点儿韭菜,包饺子吃去。

河蚌赌徒
2017-4-2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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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4-5-10 14:48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是的,就是这些
  搜狐论坛还是关闭了,关闭时,我没去给它送行。有人说是10点多,我不知道,那跟11点有多大区别。最多一年吧,我想4月20日这天我也会忘掉,再多些年,我甚至会忘记是哪一年关的了。当然,我会记得我曾经在那儿玩过。我会跟别人说,我当年在那儿玩了多么久,玩得如何牛。当然不会逢人便说,但只要说了,一般来说,说得会比实际情况更夸张一些。好吧,其实我可以不必把吹牛说得这么委婉。过去的一个月,写了很多,想着弄一个集子,取名为《为了忘却d纪念》。其实很应景,但还是放弃了,有点儿发死人财的意思,不吉利,毕竟,清明已经过去。最近的节日是世界读书日,我都有几年没正经读书了,恰好叶子在买书,就让她给我也买了本陶然的《沿途》。

  这几天的上海,蓝天白云,风和日丽。趁着周末,在家陪孩子玩儿,搭积木、画画、滑滑梯。好吧,自从有了孩子,但凡可以推掉的社交,我哪儿都不去。百花争艳的春天眼见着已经过去,零星的一些花朵隐藏在日渐繁茂的绿色枝叶里,主角光环已经褪去。这绿,才是夏天的主题,当然跟老陈家那沸沸扬扬的出轨没啥关系,这是都属于大自然的游戏。尤其是各色灌木,阳光下绿得那么厚重凝稠。只要看它们一眼,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绿油油”,什么是“青翠欲滴”。有些感受,只适应于直觉,而跟理性上的解释无关。有时候,赏心悦目只需要带着眼睛就行,而不用再配上画外音的解说。当然,配好了也行,比如那句让人暖心地:“交配的季节,到了。”

  可惜,像这句有着“感时花溅泪”效果的配音,并不多。文字超越于实景的,倒也不少,尤其是前几年房产商的广告文案里。只是,这几年,大家也都学精了,想感动或者忽悠,都不再容易。如今的骗子,更多集中在P2P,比如,数字货币。跟着叶子,拉大旗作虎皮这事儿,见识了不少。有时候我也奇怪,那么明显的骗局,为什么还有人会上当?后来才明白,我这样的人,本就是另类,上当的才是正常人。说起来,我连别人在群里发的红包都不抢的。如果里面钱少了,不值得一抢;钱多了呢?不应该去抢。就我这性格,也的确是发不了财的,好在,也吃不了大亏。只是,按照通货膨胀的角度去看,不发财,大概就是吃亏了。

  说起吃来,最喜欢吃的还是饺子。能够在看孩子之余,还能抽空包顿饺子,我都很佩服我自己。早上趁着小家伙还在睡觉,先跑去超市买了肉和大白菜,还有饺子皮儿。午饭后,就动手弄馅儿。说起来,剁白菜虽然很适合发泄情绪,但也很是枯燥。尤其是我的眼睛,对于锐利的刀锋特别敏感,看着会不舒服,有时候不得不闭上眼睛,盲剁一气。好在,饺子的味道很是被叶子娘俩所肯定。叶子吃了一大盘,小家伙也一口气吃了七个,还不够,但也不给他吃了。饺子皮据说不是很好消化,尤其是对小孩子。她们吃完,还剩下的一盘我吃了,没饱,也懒得再包,就把早上那碗粥拿出来热了热,就着排骨炖豆角,几口喝了下去。嗯,这道菜也是我烧的,叶子说稍微咸了点儿。

  清炒花菜,排骨莲藕汤,排骨炖豆角,还有外面买的藤椒鸡,这就是我们一家的午餐了。吃饱喝足,带着小家伙又下楼去玩了一会儿。中午的天儿挺热的,小家伙现在已经穿上了夏天的衣服,满身轻快,跑起来我追着都累。结果,他这一撒欢,就乐极生悲了,摔了个大马趴。看他哇地一声哭了,我知道摔得不轻,赶紧上去扶起来查看。手臂上靠近胳膊肘那儿,就磕掉了大拇指那么大的一块皮儿,隐约能看到血丝了。手头没带湿巾,给他用纸巾略微擦了擦,想带回家去。结果小家伙这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还想在外面玩,坚决不回去。于是,就那么又玩了半个小时,才把出汗了的小家伙抱回去。叶子倒是没数落我什么,只是给小家伙擦拭了一下伤口,擦得时候,小家伙明显是疼的,却也没叫。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小男子汉了。

  孩子已经去了几天托班儿,他跟小朋友们不熟,这几天就只是自己玩,再就是吃饭也不正经吃。在家里,他自己不吃的时候,我们就会喂一会儿,在那边显然是没人喂的。更何况,这家伙还只喜欢吃肉,蔬菜基本不怎么吃的。叶子说,每天回来都会给他再吃一顿,吃得狼吞虎咽的。不知道是否错觉,几天时间而已,就觉得他有点儿瘦了。不过,瘦点也好,他都是小胖子了,站着还看不出,洗澡时坐在澡盆里,肚子上的肉一圈圈的。晚上,叶子给学生补课,我给小家伙洗完澡,哄着他上床睡觉。这几天,小家伙脾气见长,睡衣也不穿了,喜欢裸睡。在被窝里,他抱着我,听我给他编故事,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或许,人世间最幸福的事,就是晚上在被窝里给孩子讲故事……

河蚌赌徒2017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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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4-5-10 14:50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假期,从陶然开始
忙碌了一个星期,也吃了一个星期的四海游龙,算是过足了锅贴儿瘾。虽然那味道,不如老家的火烧,但总归是聊胜于无。不记得是谁说过了,独自异乡久了,哪怕是看到一辆挂本省牌照的车,都觉得亲切。我会指着那个“鲁”字对天天说:“这字念鲁,那是爸爸的老家。”单看这一幕,好像我真对老家有多深厚的感情,其实,人生中充满了类似的误会。总有一些片段,它是真实的,但再真实的片段,也只是片段。当然,也看运气,如果那片段恰好发生于某个特定的节点,一步登天或者一失足成千古恨,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我们给别人下评语的时候,从来不会也不可能先看完其整个人生。所谓就事论事,针对的,可不就是片段?

展会结束,收获颇是一般,好在投入也不大,勉强可以交差。回到家里,寂静安然,冷锅冷灶。叶子和岳母带着宝宝回金山了,那边脚掌受伤的岳父,已经独自支撑了好几天。我被安排在家留守,因为第二天上午会有个学生过来补课,而叶子要到下午才能回来,需要我先代班。好吧,我跟那小家伙倒是混得挺熟,这小富二代虽然学习不是很认真,但却是个很有品味的人。几个月前吧,他吃过一次我做的饺子,我至今还记得他那副震惊的表情,他坚定地认为,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水饺,啥酒店的都比不上。说真的,那一刻,我有遇到知己的快感,如是酣畅,可惜手头没有烧纸和活鸡,否则,应该会结拜的。今天,约好了再给他弄一盘。

冰箱里有叶子留下的排骨和烧肉,餐桌上摆着粉红的康乃馨和绿菊。好吧,我从未听说过绿菊。绿色的菊花我倒是见过,但却并不是花瓶里的这种小小的一簇,印象中所有的菊花,那花瓣都是细细长长。至于大名鼎鼎的康乃馨,中英文名字我都熟,唯独不熟的,恰是它的样子。大概是几周前吧,叶子开始预订鲜花,花店每周上门送一束,于是家里每天都有盛开的花簇。赏心悦目,且绝不雷同,每次都让人有小小的期待,不知道下次送来的,会是什么。倒也不贵,一个月不到一百块吧。说起来,当初我以天天的名义,每月给儿童基金会捐一百块的时候,叶子倒是不怎么赞成的。她认为救济贫苦这事儿,更多应该是政府负起责任。这想法,倒也不能说错。

早上不到六点,照例就醒来了。孩子不在家,房间里安静地有点儿凄凉。起床洗漱,下了个面条,配上叶子留下的排骨吃掉,然后动手准备包水饺的材料。一切就绪后,泡杯茶,躺倒在靠阳台的沙发上,打开《沿途》。好吧,这是我近几年买的唯一一本书。说起来,也不是我买的。那天叶子问我说,最近当当网有活动,买两百送一百,她要买些教辅书和给宝宝的儿童书,问我有没有想买的。恰好想起前些日子陶然提过他出了本散文集,就让叶子一起下单了。在论坛里,读了陶然好几本小说,要说对这个家伙没有一点儿好奇,也挺怪异。毫无疑问,读一个人的散文集,是认清他的捷径之一,当然,前提是那书不是代笔。真实的陶然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口气读了二十页,从《南大往事》读到《喝茶》。文笔自然没得说,有种男作家少有的细腻和秀丽,且总体还算平实,也没有无病呻吟的炫技。收获自然是有的,知道了陶然的老家,管窥了他在南大的读书生涯,并在《味道》和《灯光》中再次确认了他对生活的敏感。读散文是有趣的事儿,虽然没有小说的那种代入感过瘾,但显然更为轻松,且能从字里行间发现一些好玩的东西。比如,他在第一篇里再次强调了他不喝酒,但在第三篇里就开始喝朗姆了,还颇是迷恋的样子。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陶然此处红着脸解释:“朗姆不算酒。”嗯,就跟“窃书不算偷”的画面很像。虽然只看了个开篇,但是很喜欢陶然那种淡淡的幽默,和对生活本身的热爱。他是个很纯粹的人,有着很多独到的领悟,但却并不悲观。

喝着茶,读着书,耳畔隐约有葫芦丝的声音传来。窗外阳光正好,室内花开正妍。这是一个难得的早晨,都属于我自己。叶子一直觉得我太粘人了,粘老婆粘孩子,她觉得我应该更多些自己的空间。对我自己而言,倒是无所谓的。我是可以一首歌循环听一晚上的人,也是可以一道菜吃三十年的人,一个人完全可以自得其乐。只是,我还是更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我一直说,没有家的那阵子,那种感受,把我吓怕了。很多事儿,没有经历过的人,不懂。即使经历过,不同的人,感受,也不尽相同。下午,叶子回来接班后,我就准备出发去岳父家了,去陪孩子。当然,也为了让岳母解放出来,更好的照顾岳父。

河蚌赌徒 2017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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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4-5-10 14:51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武术、围棋及夫妻
最近火热的是武术话题,就连我常去的那个只有寥寥三十来号活跃用户的版面,竟然就连续有四五个人发主贴探讨。嗯,是的,四五篇主贴,百十号回复,大概这就是我说的火热了。如今的论坛,大概也就是这样。如今的武术呢?国粹这东西,的确是有些过气了。京剧及各种戏剧,不但不如流行歌曲,比起相声和话剧来,好像也要逊色不少。太极拳在国内的拳馆,收益是否比跆拳道多,我不知道,但就我家附近的状况来看,好像也不乐观。或许,是我住那地实在太偏了。从上海郊区进市区,是要交钱的,交完钱后,第一个出口下来,就是我家。嗯,我的意思是,我是上海城里人,之所以加这句,是怕有人看不懂我的谦虚。

不记得最后一次看武侠电影是哪一年了,也不记得最后看的那部武侠小说的名字了,虽然,我从五年级开始就迷恋武侠,一直迷到大学。当然,我迷的东西,其实是古龙、金庸、黄易他们所虚构出来的世界,跟现实里的关系并不大。记得读高中时,我同桌曾经失踪过一阵子。他离家出走,想去少林寺拜师学艺。至于后来是否到了,我记不清了,但被遣送回来,倒是事实。听说是回来了,但并没再回到我们学校。我们那可是县里的重点学校,1996年,省里的文理状元都是我们学校的。好吧,这么说的时候我挺自豪,奇怪的是,除了拿它出来增加自豪的时候,我对那学校,感情并不深。好在,那不算深的感情,的确是正面的。

痴迷过的武侠,后来就那样翻篇儿了,这不奇怪,痴迷过的人,一样可以翻篇儿。记得当年还很是痴迷过一阵围棋,虽然我连五子棋都下不好。那一阵满嘴都是马晓春和常昊,期待着他们能够赢韩国人一盘儿,可李昌镐在那时候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后来,嗯,后来我基本上不看围棋的新闻了。几年之后,偶然看了一下,好家伙,中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近乎能包揽各大世界棋战冠军头衔了,而那些冠军,都是一些我没听过名字的人。当时还写文章,发表了一番感慨。感慨完后,自然还是不关注,过自己的生活。等到再次关注围棋,那就是那狗出来咬人的时候了,现在,围棋圈里神一般的存在,竟然是狗,世事无常,让人唏嘘。

如果围棋最终人类也无法翻盘,那么孬好中国还算是占据了一个末代人类霸主的回忆。就如搜狐论坛关门的时候,很多人在感慨自己的各类末代身份,末代版主,末代管理员。打架这事儿,大概不用将来了,现在的人,想来就已经干不过机器。只要锁定了场地,对面安排一个够分量的金属球,咕噜噜滚过去,对面的人就避无可避。嗯,看来还要规定身高和体重,那也没用,机器的材质是人无法比的。所以,现在人也就只能在人这个圈子里决出高低。谁更能打?谁赤手空拳更能打?说真的,我对这个其实真不关心,我连谁是世界首富都不关心。我更关心的是,自己怎么能多赚点钱,毕竟,还到房贷就没多少了。

好吧,我好像庸俗了点儿。对此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在昨天,当看到有人发了个简单的帖子,里面说勿忘国耻时,我立刻点了进去。嗯,里面提到的五三事件,我估计真没几个人有印象。济南惨案呢?是的,乍一听,可能你会想到足球去。如果不是最近恰好在看一本穿越小说,我也不会记得蔡公时是谁。但遗憾的是,我恰好就知道了。更遗憾的是,我还真就是山东人,虽然我并不喜欢济南,但是,济南人让日本人给杀了,我还是难过的。于是,我就利用手头的职权,给他置顶了。的确是滥用职权了,显然,没几个人对此感兴趣。都忙得很,谁有空陪着你消费爱国热情?那阵子日本人天天在杀中国人,你祭奠得过来吗?总不能年头到年尾都烧纸?被日本人杀死的委屈,被饿死的就该死?好吧,也是,这世上从来不缺道理。

其实,我也就是那一天,准确地说是就是那一刻,冲动了一下下而已。晚上我回到家里吃肉的时候,眼前并没有浮现出血火和尸体。小日子,小人物,重要的无非是老少和夫妻。好吧,夫妻也是可以讨论的,版面上热的帖子里,有一个就在谈那个老问题:“一夫一妻保护了谁?”跟任何问题一样,只要你想,就会有无数答案。乍一看,保护了没本事的,牺牲了有能耐的;再往深里一看,没本事的总是多数,有能耐的是少数,那就是保护了多数,牺牲了少数;而再换个角度看,能受保护,或者说能让立法者在这事儿上成为了其利益的代言人,这本身又说明其有本事,居于强势地位.......立法者都觉得不保护其不行。嗯,完美的扯皮。

2017年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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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2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 中国功夫

散文与陶然

几年前,我就以散文宗师自居了。是的,自居而已,并没有得到官方或者民间的认可。好在,只要我不需要官方发薪水,又不需要民间买我的书或者买印了我头像的内裤,他们是否认可,好像跟我也没多少关系。说白了,我们算是彼此都不在乎。如果在乎,少不了一通扯皮,那边笑这么夜郎自大,这边骂那边有眼无珠。不在乎挺好,至少更和谐,毕竟多数矛盾,都因为在乎。身为散文宗师,其他人的散文,是很少能入我的眼的,要么是觉得对方无病呻吟,要么是觉得对方咬文嚼字,总归是觉得不如自己写得好。近两年唯一读过的散文集是陶然的《沿途》,有空就看几页,觉得写得也挺好。一篇篇读过去,仿佛新经历了一段人生。看着他写的某件事儿,我就会想,当时我在干什么。在同一个时间点里,原来,还有人在这么活着。如果我穿越回去,告诉当时的自己说,将来有一天,你成了散文宗师,然后会读那个谁谁的散文集,不知道,我自己会不会相信。


饮食与安全

买白菜,剁馅儿包饺子。白菜终于是过季儿,卖相虽然还是挺好,但味道很一般。想着,以后就不包白菜馅儿的了,但又想不起应该用什么馅儿来代替。于我自己而言,最喜欢的是韭菜猪肉馅儿,但叶子和天天,最喜欢的却是白菜馅儿。我喜欢自己动手烧饭给家人吃,虽然叶子对我的厨艺水平颇是不屑。嗯,当然,她有不屑的资本。就厨艺而言,她已经算是准宗师级的,所欠缺的,除了我所具有的那份自信之外,就是对于下厨本身的热爱了。她会烧但不喜欢烧,如果条件允许,我想她会更喜欢挑环境优雅的餐厅一家家吃过去。嗯,我对于餐厅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事实上我最喜欢吃的那些东西,餐厅里并不常见。比如油条、火烧、烤红薯和豆腐脑,这些都是常见于路边摊的东西。可惜,路边摊我也很久没吃了,也就是偶尔去巴比馒头买个包子而已。主要还是怕不干净,毕竟安全监管明显是不到位的,而如果主要靠自觉,坦白说,我对大家伙目前的道德底线,不是很乐观。


温和与冷酷

展会上,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姨在我们展台前逡巡不去。看着不像是客户,但还是走过去招呼了一下。阿姨说,她是替儿子找工作的,说儿子三十多了,学机电的,本来在一民营箱包公司,公司倒闭了,就闲在家中,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问我们是否招人。我跟她说我们暂时没有招人计划,且那专业跟我们也不对口,就给她建议了几个招聘网站,宽慰了一番。不想那阿姨就纠缠了起来,一直哀求我能给他儿子一个机会,搞得我颇是哭笑不得。最终自然还是把她给劝走了,回想起来,或许我一开始就应该更冷漠一些,那样反而能够节省彼此的时间。或许,是我的温和给了她有机会的错觉。只是,如果重新来一遍,可能我还是无法对这样年纪的一个母亲,冷酷地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儿子不自己出来找工作,我只是觉得,都三十多了,还有母亲护着,真好。祝福他们一家人,希望早日能够找到满意的工作吧,一家人都好好的,赚多赚少的,好吧,其实也很重要。


向往与规训

低头走在路上,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有点儿奇怪,定睛一看,原来是前面一个白色物体的反光。那白的,是前面女孩塞在其黑色高跟鞋儿鞋帮上的一块卫生纸。想来,是被那高跟鞋给磨疼了脚后跟儿。女孩中等身材,略显丰满,一身标准的职业白领装束。我猜,这也并不是一个常穿高跟鞋儿的主,或许跟我一样,是乡下人的出身。之所以宁可忍疼也要穿起高跟鞋儿,无非是两个可能原因。一是受环境所迫,试图改变自己以融入其中,被别人视为同类。二是发自内心的向往,觉得穿高跟鞋儿很美。只是,再深想一下,审美这东西,好像也是后天形成的。我们身边的环境,我们受过的教育,等等,都在影响着我们对于美的认知和评判。就如我明明很烦,但是有些场合,也还是要西装革履。没人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有时候哪怕不开心,你也得给对面那大爷或者大妈笑一个,因为,你有求于人。都说做生意最牛的是那帮制订标准的,其实,干什么不是?做人,也一样啊。


是买一送七

大嘴猴的特卖会场,就开在离我家两三条马路外的一个地方,叶子开车,我们一家人很快就到了。一楼是卖汽车的,有林肯和宝马,还有斯柯达。特卖会在四楼,上去后,满眼就是一排排高高的货架,上面挂满了衣服。不只是大嘴猴,各种品牌的都有,大概都是1折到3折之间。我们到的早,人还不多。叶子和岳母兴奋地挑选着,我带着天天在货架间捉迷藏,又用小推车推着他跑来跑去。最终买了七件衣服,总共花了682块,其中最贵的是我的一件短袖衬衣,139元。叶子感慨说,一件衣服的钱,买了七件。天天在边上念叨着,买一送七。小家伙学会了数数之后,总是时刻不忘显摆,并且能够举一反三。买一送七,是他新的口头禅,来源于买一送一。嗯,他学会买一送一后,就开始举一反三了,买一送二,买一送三,至于为什么说到买一送七之后就不再数上去,大概是因为一和七发音类似,他给搞混了。我们自然是夸奖其聪明伶俐,他受了夸奖之后,越发表现地卖力。买一送七,于孩子,是可爱的,遗憾的是,很多大人,也在别人的夸奖中,做着类似的戏。


人生的主题

一直觉得,人生就跟散文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多数时间的无聊,夹杂偶尔为之的有趣。很难给这玩意儿定一个主题,虽然,如果愿意,总也能够整出些意义。至于那意义是否能够被别人认可,看运气,也看实力。不过,就生活的精力分配而言,不同时期,到的确是有其重心的,就如我现在,重心就在孩子身上。凌晨四五点钟,小家伙忽然笑了起来,把我给惊醒了。一看,原来他还在睡,是在做美梦呢。给他擦掉口水和鼻涕,轻抚着他,看他睡地香甜,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我入睡倒不困难,只是睡眠一向很浅,最近这段日子,更是每天只睡六七个小时,就醒了。无所事事,就又翻开陶然的书,用惺忪睡眼去阅读,心却不在文字上了。

河蚌赌徒 2017年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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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4-5-10 14:53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憋出来的文字

  没啥好写的,但就是想写。想起了一段文字:“我已经江郎才尽了,但我还是想拍电影,怎么办呢?”出处是一篇网络新闻,说是周星驰说的,天知道真假。我不确定我是否也才尽了,但想来也的确已没有太大的进步空间,毕竟,也没有刻意去积累和学习,一直就是在吃天赋的老本儿。好吧,这话说得有点儿不够谦虚,为了不那么让平庸者妒忌,我愿意承认,其实,我也是很勤奋的。你看,我写了这么多的字儿。只是,多数时候,其实有点儿为了写而写的意思。就像多数吃饭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吃而吃,到饭点儿了,肚子有点饿,就是这样。只是,吃饭是为了不饿,写文章呢?不吐不快?


  只是,却也并不觉得悲哀。“自古美人如名将,不使人间见白头。”这话或许是对的,但咱从不是美人,也不是名将,就是一矮胖子,向往的恰是白头偕老的日子。说白了,没辉煌过,自然也就耐得住落寞。毕竟咱不是琼瑶,不管对于爱情还是生活,没有那么朦胧地向往,相应的,对于现实中的各种比现实还现实的状况,多少是有所准备的。花前月下是爱情,病榻前大小便的打扫,是不是爱情呢?好吧,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真心希望另一半在那个时候舍自己而去。虽然,有些人嘴上会说,我真到那一天了,你别管我,去过自己的生活。换个角度看,既然在你最需要人的时候,都可以扔下你,那平时扔下去,不是更没心理负担?更何况,按照法律,人家本来就是随时可以跟你一拍两散,都不用你说便宜话。


  有啥不如有个好身体,没被病痛折磨过的人不知道。周一去体检了一下,公司为了省钱,给办的是最便宜的那种体检套餐,而我为了省钱,也没舍得自己掏钱增加检测项目。结果是一切如常,比如,还是矮胖子,身高1.70,体重73公斤。别的倒也还好,血压还是居高不下,嗯,吃药能控制住,现在基本上开始习惯吃药了。还是得自己保重,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呢,虽然叶子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在她真发大财之前,我赚的小钱对这个家也还是很重要。周二起了个大早,去医院排队配点高血压的药。挂号排队,看病还要排队,一个小时吧,快轮到我的时候,一个同样在等候的病人突然晕倒了,于是,医生们紧急冲出来抢救。又等了半个小时,实在不确定啥时候能等到,于是退掉挂号,去上班。


  奇怪的是,竟然也没有什么抱怨,可见,心性的确是在改变了。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小插曲,并且有着隐隐的庆幸,庆幸倒下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谁又能知道,自己在生死簿上,寿限几许?那天给婶子打电话,才知道她正在住院。病症是椎管狭窄,网上查了查,不是很好治的病。宽慰了一番后,又拨通了三姑的电话。说起婶子住院了,三姑愣了愣,说不知道,有日子没联系了。爷爷奶奶在那会儿,哪怕只有爷爷在世的时候,几家人一年还是会聚个几次的。老人走了后,姑姑们和叔叔家之间,慢慢地感情也就疏远了,各过各的日子。大概也就是春节的时候,又或者我们这些在外地的亲戚回乡的时候,能聚聚。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时候,说不清楚,各有各的道理。


  现在有点儿怕说这辈子了,在时间面前,还是得多点儿敬畏。从小学开始,到现在也就是三十年吧,多少人,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到陌生?有多少人,你还会想起那么一两件相处的趣事,但你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再跟他联系的兴趣?你可能最多打三个电话,就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但是,你不跟他联系的理由却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有些事儿,也就是骗骗自己而已。我们为什么要骗自己?这个问题很有趣。但如果谁一定要盯着这个问题去细想,那又该是多么无聊啊。此情可待成追忆,回忆的好处,我们都明白,但我们都又不那么明白。或许,只是不想弄明白。阿聪说我就是太明白,我笑着回他说,有一天,我会大彻大悟。玩笑而已,我并不想,虽然,众生的确等着人来普度。让他们去死,这话,大概花医生说更合适。让我说,那就是各有各的命吧。


  每次看到花医生的文字,就觉得羡慕,那么的激情满满。我却总是懒洋洋的,就连夸人和骂人,都早在几年前就没了兴致。我是个守财奴吧,如果我愿意在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身上花时间,要么是能给我带来现实的利益,要么就是我真心喜欢。不喜欢的人和事儿,如果又无损于你的实际利益,浪费那精神去跟进干嘛。不如省下来,使劲儿努一努,就又能多划拉几个字儿。哪怕这些文字跟才华不沾边儿,但多少也有些生活的土腥味儿。好在,过日子,靠的也不是文字。孩子这些天夜里总是咳嗽,去药房买了川贝,叶子给弄梨汁喝。一直很佩服她,什么都会。

河蚌赌徒 2017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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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3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写在母亲节前

  母亲节快到了,好吧,其实对这个节日我并不是特别关注,但也不担心会忘记,因为总会有人来提醒你。对于忘记了这节日而又恰好看到了我这文章的人来说,我这也算是提醒吧。提醒我的,倒不是文章,而是商家的广告。我想着应该买点儿什么东西送给岳母和叶子,但直到现在,也没想出来。兜里面就剩几块钱现金了,好在信用卡还有两张,只要能想出来,大概也就能买得起。好吧,就我这守财奴的脑袋,会把买不起的自动屏蔽。屏蔽的也不只是贵重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和事儿,比如,娘。好吧,这段,就打住在这里。

  昨天天天上幼儿园迟到了,因为早上睡过头了,早上撅着屁股趴床上呼呼大睡,怎么叫都不醒。为了让他今天能够准时,昨晚上,叶子就让他早早睡下了。结果,早上五点,小家伙就醒了,开始各种折腾,一家人不得安生。我想,至少楼下人家,也会不得安生的。没办法,我们那栋楼的隔音,就这水平。于是起来陪着他玩,一起唱乌龟和金鱼,讲汪汪队立大功,搭积木,迷瞪着眼睛,看他把米从一个乐扣盒子,一勺勺转移到另一个盒子里。阳台上的窗帘打开,天倒是已经蒙蒙亮了,外面飘着小雨,房间里一丝舒爽的凉意。于是我自己先洗漱,然后给他也洗漱。岳母也起来了,开始洗衣服,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是她最忙碌。

  孩子醒得早,老人怕他饿着,就又给他泡了一点儿奶粉。小家伙喝完没饱,在厨房那儿又转悠了半天。当然不能给他吃饱的,毕竟还要吃早饭呢。早饭是给他喝粥,白米粥搭配南瓜、地瓜或者胡萝卜,有时候是鳕鱼。只是,现在孩子大了,口味也渐渐变重,普通白粥已经开始排斥了,总得给他搭配点小咸菜,又或者来条海苔,才肯老实咽下去。他的咳嗽还没好,颇是有日子了,白头基本上不怎么咳,但每晚上总会有一阵咳得厉害。有一天,甚至咳吐了,大晚上的,又忙活着哄孩子,换床单被罩。喂药水,他总是不喝,牙关紧咬,小手挥舞着拒绝。这两天用川贝弄梨汁给他,倒是还好,愿意喝。昨天又得了个法子,说是银耳百合红豆绿豆粳米粥,叶子还在评估中,总觉得种类太多了点儿。

  老总出差了,中午我一个人懒得出去吃饭,就从家里带点儿。一方面家里做的更合自己口味,另一方面,也能省钱不是。昨天我就开始带了,带的是鸡肉,又出去买了馒头,叶子是知道的。今天早上我往饭盒里装排骨和茭白肉丝时,岳母看到了,她挺诧异于我的带饭,毕竟几年来几乎没带过。对此她自然是高兴的,俭省总归是好事儿,但她又担心,怕我带饭会否让同事看不起,毕竟我是当“领导”的。我只好跟她解释一番,说了外面的饭如何贵且难吃,说了食品安全,又说同事中有一半人也是带饭的,她才放松下来。人际关系中的细节,叶子和岳母都挺在意的,我不确定她们是否能代表上海人,而这方面,我是大大咧咧的那种。在我个人的私事上,我在乎的人,挺少的。

  昨天中午,我下楼去买馒头回来,就那么用手拎着个小塑料袋,里面两个南瓜馒头,一个豆沙包。我不知道,这是否算是招摇过市?但实际上我自觉挺低调的,就是拎着而已,又没举起来炫耀。路上我就走自己的路,看看路边的花草树木和新开的那家太古汇,里面阿迪达斯已经入驻了。偶尔有一两个光膀子的女郎从身边走过,就会多看两眼。是的,光的仅仅是膀子,不是整个上身,或者,换个说法,叫露肩。我觉得,那白花花的肩膀,其实比我的馒头更诱人和招摇。但是,叶子还是固执的认为,让她穿露肩装在南京西路上走没问题,让她拎俩馒头就不行。我恰好相反,让我露肩,嗯,其实也无所谓的。我相信,就如没人在意我和那两个馒头一样,也不会有人在意我的肩膀头。谁在乎谁啊,谈资这事儿,一下子而已,王宝强的事儿大不大,你又能聊多久?五一二,好吧,这个例子也就此打住,因为,有人会哭。

  昨晚上在公交车快到家的时候,在家人群里发了个红包,9块钱,数目是9个,写上祝母亲节快乐。我们表兄妹都算上,恰好是九家人家。结果,手气最好的竟然是群里唯一单身的三姑家的表弟,那家伙还在青岛读书,马上研一了。

  我留言取笑道:“唯一没结婚没小孩的,竟然好意思领母亲节红包,还手气最佳?你老实交代。”
  大姑家大表姐跟进爆料道:“估计是他女朋友有了。”她也在青岛,是腿骨折了,在那儿养病。
  二姑家表弟的媳妇感喟道:“时光荏苒,第一次见他还是个青涩的初中生呢。”
  大表姐看事儿要大,赶紧澄清道:“别介,我猜的。”
  我说:“晕,刚转告了三姑,说你在青岛医院看到他们带孩子打疫苗了。”
  叔叔家堂弟看不下去了:“你们搞事情啊,这是给人家传绯闻。”
  然后群内一通哄堂大笑,三姑家表妹,也就是绯闻男主角的亲姐姐道:“没绯闻怎么红?”
  我最后收尾道:“磊磊你别去跟你妈打电话解释啊,其实我没说。”
  结果大姑家表哥来了句:“你信他?不解释就麻烦啦。”

河蚌赌徒 2017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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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4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写在端午节前

  好像是有日子没写东西了,有日子是多久,没有计算,也懒得计算。忙,当然是一个理由。说起来,老外给我的待遇不低,就这待遇,忙才是正常;之所以以前显得没那么忙,自然,也有我的秘密。当然,也不只是因为忙。其实晚上回到酒店,也不过是八点多,写东西的时间总是有的。之所以不写,只是因为不想写。躺在那儿,伴着电视,玩玩手机游戏,或者看看网络小说,好像都比码字儿要惬意。有些习惯一旦被打破,再要拾起,就颇是需要某个冲到,又或者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单独出差在酒店里的时候,再冲动,也不会冲动到不写文章就睡不着觉。

  不吐不快,这种感觉,其实这几年是越来越少了。就如陶然在《沿途》里所说,写文章的,总是有一种表现的欲望。说白了,发在论坛上,肯定是希望有人看的。区别无非是,希望看的人越多越好,还是只是希望说好的人来看。我显然是后者,当然,事实上我无法控制来看的人。哪怕我写明,不说好就不要看了,也没用,徒然自取其辱。好在,这两年我虽然对于别人说不好仍然不欢迎,但对于别人说好这事儿,慢慢也不再那么渴求了。说穿了,倒也不是自己精神修为多高,主要还是对此的需求降低的原因。物质上小日子过得还行,不指望靠粉丝赚钱;老婆孩子都挺满意,没想着招惹女粉丝,嗯,男的更不想。

  好像这两年跟别人交流的欲望,的确是越变越少了。很多时候,回复别人的帖子,又或者回复别人的回复,更多是出于礼貌。大概,常上网的都一样,事实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得到,回复我的那些人,字里行间的礼貌气味儿。好吧,行间是给自己贴金了,多数时候,回复的文字,不足一行。当然,这也不是抱怨,其实的确也没啥好说的,看看而已,又不是读书时做阅读理解题,还得给你分析个一二三出来。更何况,坦白说,我的几乎所有文字,写时都没有提纲,更不要说草稿了。换句话说,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是漫无目的地写,又让别人如何去揣摩立意?好在,别人是否去揣摩,跟作者怎么写的,本也没有关系。

  别人仰慕的目光,或者赞美的话语,哪怕是装的,以前我也挺喜欢。现在嘛,我势利了,开始挑挑拣拣。一般人的赞美和仰慕,我都很难感动了,除非恰好搔到了痒处。没办法,我都写了这么多年了,如果来一小学生,觉得我写得好,我也的确激动不起来。可问题是,那些省部级或者首富级、诺贝尔级的大腕儿一般也不上网,即使上,谁又会来仰慕我?虽然没经历过,不过我想,如果哪天有人在回复里告诉我,他特别崇拜我,他就是那个谁他大大,我肯定还是会激动的。所谓云淡风轻,无非是你还不够对方重视而已。势利,嗯,我就这德行了。遗憾的是,哪怕在这条路上,我都跑不过别人。好在,我也不羡慕。

  各有各的命,就如我在这个五月,就去了趟南京,途经镇江,在微信上撩了下陶然。上海到南京,高铁只要两个小时,安静而且干净。座位比飞机经济舱肯定是宽敞得多,而且毕竟是在地面上,心里也不像坐飞机那样忐忑。我胆子小,每次飞机在天上颠簸的厉害时,我就会想盘算一番,那点儿保险够家里娘俩花几年。国产大飞机试飞成功了,但我的确还没做好乘坐的准备,当然,如果保险足够高,我也不介意试试。这么说显得太现实,其实在买房子前我一直还是挺理想的,问题是,那国有的银行,竟然坚决不允许我用理想作为抵押贷款,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理解到理想在国资面前的价值。好吧,开个玩笑而已,显然我很早就认识到了,因为红领巾都是要花钱买的。

  陪着客户喝了两晚上酒,加起来不到半斤。聊得很开心,彼此都如沐春风,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触,虽然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否还能彼此记住。嗯,言重了,也没那么邪乎,毕竟,还有生意关系。桌上菜很多,但除了小龙虾,其他也不太记得了。总算是赶在5.20的晚饭前回到了家,叶子已经订好了位子,点了猪蹄儿、螃蟹和红烧肉。一大桌子,我到的时候,她正跟岳母和孩子吃得热闹。天天又有进步,学会了说干杯,虽然,他其实还不明白什么是干杯。周末的早上,给孩子洗漱后,看着他默默背上小书包,推门上学去。直到他去按电梯,才提醒他,其实,今天他不用去幼儿园的。有点儿感冒,干看着,却不敢搂在怀里亲他,更不敢喂他吃饭,心里很是憋屈。

河蚌赌徒 2017年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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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4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人生,熨过的裤子

早晨七点半的大连,太阳已是有些晃眼,四周还算安静,路上车多人少。信步走进路边那家包子鋪,花十块钱,来了一笼芸豆肉包,一碗豆腐脑。包子味道还行,关键是芸豆逊色不少;豆腐脑则是鲜美地有些惊艳了,当然,那主要是酱汁佐料的功劳。这家店是昨晚上就瞅好了的,就在吃完蛏子和黄鱼水饺回酒店的路上,于众多高低错落的招牌中,我一眼就相中了它的好。有时候喜欢就是如此莫名,我又哪儿能说得清楚,为什么会选这家"南京灌汤小笼包”而不是边上的“天津包子”?那家其实离我们酒店更近,就在路的转角。转角,这却又是另外一家店的名字了,我依稀还能记得它家红烧肉的味道。那时候,搜狐论坛要关闭的消息,我还不知道。

从南京回家没两天,就又被拖着北上,说实话,我内心是拒绝的。“公司今年预算挺紧的,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笑着冲老总做最后的努力。“嗨,也不差这点儿。”老总以更明朗的笑容给我顶回来了。相处一年多了,他从平级到成为我的上级,俩人一直处得挺好,我是把他当大哥看的。第一次觉得,这厮竟然对我”笑里藏刀”。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赶紧给叶子发微信,意料之中的,她倒是没有半点儿不舍和阻拦。”悔教夫婿觅封侯”这种情绪,一般来说,在老公没混到公侯地位之前,女人是少有的。在那之前,更多是“哀其不牛,恨其不争”。当然,这也是玩笑话。事实上,叶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好到让我不赶紧出去搞点儿什么事业,就觉得很内疚,对不住如此贤内助了。

阳台上的升降晾衣架坏了,我自然还是不会修的。打电话问了上次来安装防盗窗的人,说换一下要一百五。觉得倒也不贵,请示了下叶子,被驳回了,理由是“淘宝上那东西才卖30多”。一个星期后,她果然就买了回来,还买了一个电钻,墙上打孔的那种。然后,一两天吧,她就修好了。基本上,一般男人的电工和木工手艺,在叶子这儿都是不够瞧的,更何况,我在这方面是白痴级别,很是愧对我那自动化专业本科学历。要知道,叶子可是学文科的。再联想到我那除了热情就再也没啥拿得出手的家务能力,好像我对这个家除了还能赚点儿也不算多的钱之外,的确是没啥可以自豪的了。尤其过分的是,我竟然还不自觉,尤其是叶子在自我表扬并批评我啥也不会的时候,我心里竟然会冒出“不过是一百五十块钱的事儿”这种可怕的念头。

年纪是真得大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特征就是,越发容不得别人批评。对于别人的批评和指责,哪怕是来自老婆的,也越来越容易反感。也曾自我反省,大概跟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后人变得自负了有关;也跟在单位里有了点地位后,逐渐远离了批评,从而不再习惯被批评有关;但更为重要的,可能还是年龄带来的心态变化吧。年纪一大,未来的路其实是逐渐变窄,很多可能正在变成不可能,也就是说,有些事儿,哪怕是毛病,也很难改了。因为知道很难改了,所以,哪怕明知道是错,也就不想听别人提起。就如高考,考前谁指出我哪道题错了,我会感激的,考后呢?你最好别告诉我,我又没准备再考一次。一个三十六岁的人,到底哪些还能改,又有哪些是必须改,很多事儿,其实,也没有答案。因为,人跟人终于也还是不同。

对于我逐渐不听批评的不谦虚态度,叶子是很痛心的,觉得我在自甘堕落,放弃了自我提升的空间。言下之意是,你的人生何其有幸,遇到我如此诤妻,时刻督促于你。对此我只能很无奈的解释,假设人有一百个侧面或评价角度,多数人能够得到良这个评价的侧面不会超过三十,而能得到优这个评价的侧面不会超过五个。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是否就该盯着他其余那几十个评价不高的侧面一直批评?事实上,如果你有一两个侧面很优秀,大概就足以你在这社会立足了。又多少人喜欢被批评呢?哪怕是善意的,希望你更完美的批评?事实上,我每次给叶子当诤夫,我俩几乎都会大吵一架。当然,那是因为她觉得我批评的点不对,没能通过批评让她更完美。当然,这也是玩笑话。

在出差路上,跟老总闲扯,各自聊着自己的家事,彼此解劝一番,心情都好了很多。至于心情变好,是因为对方的解劝,还是因为知道了对方过得也不是多么舒坦,知道自己只是众生皆苦中的一员,这个,却也不好深究。飞机晚点一个多小时,我在候机时,耐心解答一位华侨又或者是香港同胞的一个个问题。那是个老阿姨,她从大陆的飞机是否经常晚点问开去,我们聊得很是投机。聊完了之后,她跑到对面坐着的他老公那里,把我这里听到的添油加醋地用粤语转述一通,说得神采飞扬。我跟边上的老总感慨道:“有多少女人告诉自己老公的道理,其实是从别的男人那里听来的?!”结果,老总没忍住,口里的水就喷了,好吧,能让一位职业经理人如此失态,我觉得,我有当一个佞臣的潜质。

晚上吃完海鲜回酒店,房间里的熨斗拿出来,拍了张照片给叶子,说:“我要熨衣服了。”
叶子回了个微信说:“嗯,有进步。”

早上吵的那几句,其实就是围绕着,她怪我竟然穿一条没熨过的裤子就出门……好吧,在我心目中,除了外套、西装和长袖衬衣外,其他的,需要熨吗?三十多年了,我一直穿没熨过的裤子。我不知道,如果我过去的裤子,每条都熨了,现在的我,又会是怎样的人生……

河蚌赌徒 2017年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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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5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最好的人生

早上陪天天唱了首儿歌,吃了盘带鸡腿和茭白的米饭,就出门上班了。小家伙如是不舍,在我关门出去后,他又把门推开找我。我在电梯口冲他笑,摆手再见。今天走得早,因为要去医院,拿一些偏头痛的药。其实,我并没有偏头痛,之所以去拿药,是因为这是家庭常备药,而我们单位有保险,拿药不花自己的钱,唯一需要的,是对医生撒个谎。为了个人利益而撒谎,或者说为了某些揩油而撒谎,其实做了不少了,虽然每次做还是有些不习惯和不自然。比如,去另一家单位面试的时候,跟现在的单位请假,肯定就不能说实话。看病的医生晚到了一刻钟,护士把问题归咎为班车晚点,嗯,我们总是不缺理由,尤其是面对那些拿我们没办法的人时。看完了,门口恰有辆小黄车,骑上去地铁站,一路超越了无数汽车。


如果不是共享自行车,我想很多人可能跟我一样,人生就此告别自行车了。而今,看着满大街的黄黄绿绿,想着三十年河东河西,自己的一项技能又有了用武之地,挺开心的。虽然,一直也挺怀疑这行的盈利能力,甚至觉得其有洗钱嫌疑。我大概上小学前后就会骑自行车了,插空式骑着父亲的大金鹿,满村狂奔。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意外,在那条狭窄的小巷子里撞倒了一个二三岁的孩子。我不知道,他脸上的伤疤现在是否已经完全消泯。当时的惶恐,父母带着我去登门道歉时的忐忑,对方父母的大度,都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但却又始终不曾完全忘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从那个鲁莽的小子,长成了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某种意义上,我觉得自己很像诸葛亮。好吧,多么好的比喻。


曾经在论坛里吵架或自我标榜时,也说过“我没伤害过任何人”。但这话已经好多年不说了,且不说无意伤害的人数不胜数,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儿就伤到别人的利益或者情感;但就是主观故意上的伤人,其实,也颇有一些。这其中,有些故意伤人相对理直气壮一些,可归类于报复又或者说正当防卫,防守反击之类。但也不排除某些时候,因为嫉妒,因为个人的利益等,而对别人说得一些不光彩的话,做的一些不光彩的事儿。我自觉人品挺一般的,所以一直也没想着混得多好。因为,如果地位不高,人品不好的恶果就不会太大,也就不用有太大心理压力。比如,我刚上论坛的时候,对某人幸灾乐祸的一句话,显然不如当我在论坛有一定名气后,再对别人幸灾乐祸,给别人的伤害更大。


人品不够好,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多数人都这样;但我同时心又挺软的,这就是大麻烦,当然,我是说我发现自己比身边的多数人心软。或许是因为我见过了生离死别,或许是因为我受过的教育和环境,我也不确定,总之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个既是优点又是毛病的特点,那就是总喜欢把人当人看。一旦你总是记得对面那个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回到家里也有老婆孩子在等着看他的笑脸,也是不容易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各种发愁的事儿,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有些事儿,也就不方便对他做了。现在,我一旦意识到跟谁观点冲突的厉害,我一般要么不说,要么说完就走开,不再纠缠。一是自己心里承受能力不行,不想自己不开心;二也是不想让别人不开心。何必呢?他的观点也仅仅是观点,离成为法律政策,影响到我的生活,还差着可能不止一辈子。


就像前两天的口罩演讲,我本想写一篇文章,写了两段后,删掉了。马里兰离我太远,口罩我也不怎么戴的,他们打生打死,好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群体间的关系,感觉是越发紧张,很容易就能吵起来。一说话就容易被视为站队,然后被某一方打,又或者被两方打。虽说出来混,总是要挨打的,但打还是要挨得更有价值一些,怎么也得能给自己和家人挣回个仨瓜俩枣的才行。只是,将来如果天天有机会去美国留学,有些话还是得记得提醒他。人生在世,哪怕是美国总统或者谁谁,也不是可以不分场合地想说啥说啥。分清什么场合可以说什么,是人必备的生活技巧,这话适合对自己孩子说;当然,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还是坚持认为,诚实,是很重要的品质。你们都要诚实啊,别骗我家孩子——可惜,我也知道,我这么说,也没啥用的。


昨天从大连回来恰是中午,推门回家,岳母在家里打扫卫生。叶子正在卧室的飘窗那儿睡午觉,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平静安详,还有一丝俏皮的笑模样。出差的疲惫袭来,懒得动,洗了把脸,就趴到床上。却也没空休息,而是处理邮件,一下就过去了半个小时。叶子醒来,聊了一会儿,天天下课了。去接了小家伙,回来喂他吃了点儿东西,我就带着他下楼玩,叶子在家做红烧肉。小区里的枇杷树,已是果实累累。小家伙看着眼馋,纠缠着让我抱起来去摘。抱着他的腰,把肉乎乎的小宝宝举高到肩头,看他探着身子,伸着藕节样的小胳膊去采枇杷。柔和的夕阳照在我们父子的身上,我就那么看着他的小脸儿,想着,这就是最好的人生了……

河蚌赌徒 2017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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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5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
一直在讲道理

我一直试图成为一个讲理的人,虽然很多时候,我发现这其实很难。这世上的道理确实是太多了,很多时候,我们所认为的道理的适用范围,实际远没有那么大。于是,我们就总是会遇到很多不讲道理的人,所谓的不讲道理,其实是不讲我们的道理,或者不按照我们认可的方式来讲道理。好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们多数时候,其实也不是必须跟别人讲我们的道理。有些人,我们可以无视;有些人,我们可以强迫;有些人,我们只能服从。真正无法强迫也无法被强迫,却又不能无视,而不得不跟他讲道理的人,的确是极少数了,大概也就是个位数,通常以家人为主。

应该说,对外人,我基本上已经放弃了讲理了。或者说,我一般略微试探一下,发现无法继续后,就会很快放弃,然后根据利益和风险原则,选择无视、臣服或者强迫。但我还是想做个讲理的人,于是,我就努力地跟家里人讲道理。一般来说,因为彼此都无法强迫对方臣服,又因为天天在一起而无法无视,家里是具备讲道理的基本条件的。但真正实行起来却发现,也还是很难。基本上,每次讲道理,我都可以把叶子讲到词穷,但她却并不承认自己理屈。事实上,她更愿意将这种结果认为是我狡辩的胜利,是辩论技巧的胜利。这是让人遗憾的,本来是论道,一下子就被拉低到了技术层面。

好吧,家里人看来也是无法讲道理的。我忽然觉得有点儿茫然,既然如此,我们该跟谁讲道理呢?或者说,我们需要跟不同的人讲不同的道理,也就是所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白了,这里就涉及一个问题,弄清楚道理,是否是我们跟人交流的主要目的?显然多数时候,并不是。道理这东西,多数情况下,只是我们所选取的一种工具,用来实现说服对方的目的。也就是说,我们本身都是在选择性的运用道理,打着客观的旗帜,去证明自己主观的正确。就如很多人喜欢在写文章时引用一些名人的话,但还可能,那个名人这辈子说过的话里,他就认同这一句,而认同,是因为对他有利。

口罩演讲的那个女孩子,成为了很多人口中不懂事儿的笑料,但其实,在什么场合需要说什么话,这点上,我们自己又做得多好?我过了三个本命年了,也已经身为人父,在职场厮混了十几年,辗转了好几个单位,但即便如此,很多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在多数场合的话,其实都还有优化的空间。甚至,其中颇有不少发言,其实是有着较大的错误的。幸运的是,我混得不算好,所以,也一直没有被人在放大镜下观察过。我一直挺怕出名的,主要还是怕被人给整到放大镜下。为什么呢?因为我的确有太多按照主流标准来看是缺陷的地方,如果真被放大了,我是改还是不改呢?都会很难受。

虽然很多毛病,多数人都有,但这并不影响别人来批评和指摘你,以人民的名义。叶子跟我吵架时,就总是以人民的名义,或者至少以上海原住民的名义。只是,多数时候,我都习惯性地希望先甄别一下她所依赖的数据的真实性,比如,她说上海人多数都如何如何时,我都希望她能够先出具一下权威一点的数据来源。遗憾的是,每当这时,她都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甚至认为我是在怀疑其正直诚实的人品,从而开始怀疑我的人品。“你怎么可以质疑常识呢?”这是她的惯常逻辑。批评一个人缺乏常识,其实是一种很高的辩论技巧,高就高在,常识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但不需要有关部门发证,甚至根本就是不要证明的。

不过,我们必须承认,社会上,的确是存在常识这东西的,就如的确存在小三。那天叶子教过的一个学生的母亲,来我家跟叶子聊天。她老公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那家伙跑到老公单位里闹,没办法,最后是出钱摆平。这位母亲有点儿沮丧,但却也看不出太大的愤怒。家里很有钱,但多数是老公赚的,每个月就给她一万家用。她是全职太太,还有一个刚上中学的儿子。离婚这事儿,她几乎没有认真考虑过,更多的想法,还是得过且过,寄希望于老公有一天会老实,毕竟,总有玩不动的一天的。这种事情,作为外人,当然也不方便给出什么建议,只能是安慰了。让我感到遗憾的是,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的确正在成为新的常识……

当我对自己的人品不满的时候,我却总是发现,相对于当前的社会,它其实不是太坏了,而是,太好了。
河蚌赌徒2017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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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6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与端午无关,跟岁月有染

端午节的几天,感觉还不算特别热。或许,只因为最热的中午,躲在家里没有出门。只有早上和傍晚,会带着宝宝在小区里转悠。三天里,我们爷俩感情又增进了些许,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那种。只要我一说“蜘蛛侠”,他就会跑到门后放的滑板车那儿,摆出整装待发的架势。那滑板车的踏板上,画着蜘蛛侠。在车把手前方的小篮子那儿,叶子给他绑上了一个“汪汪队”的风车,一跑起来,彩色风车迎风旋转,颇是有趣。于是,每天早晚各一次的遛弯儿,就成了我们爷俩的固定日程。如果我忘了,他自己就会跑到滑板车那儿,冲我喊:“蜘蛛侠。”我也会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计,飞奔过去,逗得他哈哈大笑。


三天假期,我照旧还是哪儿都没去,除了去超市,就没出小区。家住11楼,房子不大,但南北通透,凉爽宜人,也不用担心蚊子。想起儿时住过的低矮房子,一到夏天闷热无比不说,苍蝇蚊子还多。我仍能清晰记得那洁白蚊帐上的补丁,却只能依稀记起娘给我扇蒲扇的样子。除了爹娘缺席的遗憾之外,我挺满意现在的生活。住高楼,吃西瓜,陪老婆看电影和肥皂剧,跟儿子玩游戏、唱儿歌,窗外的三根晾衣杆上晒着床单被罩,楼下车位上停着我们家的帝豪。那车对这个家颇是有着不小的贡献,我很喜欢它也挺对不住它,它上面都积了一层灰了。说起来我驾照都快到期了,但车技甚至不如刚拿本的时候。


我家都是叶子开车,她没少催我出去练练,但我总是没啥兴趣。自从蹭了人家路虎之后,我对开车就有点儿放弃了。加上单位那边停车太贵,我平时就还是公交地铁地倒腾。总归是有叶子,她不但车开得好,还会拿起电钻修阳台上的晾衣架。结婚的日子越久,我越发现我捡到宝了,何德何能啊,竟然还找到一个会腌咸鸭蛋的媳妇。对于她为这个家做出的贡献,我自然是不吝赞美的。只是,当她从自己的“有为”,得出我“无能”的结论时,我才不得不给她讲述另一番道理。那就是,家里边修修补补这些事儿,找专业的外人来做,一年大概也就是1000多块钱的事儿。当然,我不能就此否定她的价值,一如她也没必要以此来嘲讽我的不作为,这都不是有利于家庭和谐的价值观。


家里边有太多的事儿,其实都是不怎么值钱的劳动,但如果没有人及时处理,却会极大的影响家庭生活的质量。比如,那天半夜天天咳嗽地急,吐了。这时候就得有人抱着孩子安抚,给他擦嘴,喂他喝水,哄他睡觉。还得有人清理弄脏的床单,更换上干净的铺盖,然后把床单上的污物清洗掉,再用洗洁精泡好、去掉味道,以方便早晨清洗。两个人配合默契、有条不紊,在这时就显得尤其重要。你很难说,这些事儿到底有多大的价值,但一个家是否幸福,显然就是在这些细节处理的感受上。幸福是什么?是叶子不用在大半夜去应付她最烦的那些呕吐物,那个可以交给只会干粗活的我;而当我把那些弄干净回来后,看到孩子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我一直觉得我们对孩子,知识教得太多了,而生活常识和生活自理能力却又培养得太少了。家里面的一些常见问题的处理和应对,一些基本的保健常识、护理知识和感冒等常见症状的自我研判,都是需要政府和学校有所引导性地去教育和培养。什么时候热敷,什么时候冷敷?什么时候喝蓝岑,什么时候喝板蓝根?如何为家庭成员选择保险险种?电饭煲煮粥时如何设置定时?榨汁机和微波炉各种功能的使用,而不只是会用最傻瓜的方式。我想,如果我们能够把现在学习时间的十分之一,用来学会这些内容,将来的中国人,幸福感一定会有所提升的。或者说,我们的教育务虚的太多,显然,不需要有那么多人都掌握解析几何和化学元素周期表。


我不确定蘑菇里的哪种元素,但包出来的蘑菇猪肉馅的饺子,叶子和天天都挺喜欢吃。小家伙吃了六个,仍然意犹未尽。事实上,为了确定三岁大的孩子是否可以吃蘑菇,我先是求助于百度,然后又跟老家当医生的亲戚电话咨询过。类似于此类生活常识性的内容,希望还是要有更权威更便民的途径,方便我们确认。现在,遇到事儿,除了百度,就还是求助亲友了。比如孩子晚上咳嗽的事儿,就是跟当医生的亲友求助。如果孩子愿意吃药,那一切其实也简单,可惜,他坚决不。滴管喂到嘴里的药水,小家伙都能给他吐出来,怎么哄都没用。川贝炖的梨汁,他倒是能喝点儿,可是,效果却也不是很明显。很多人安慰我说,孩子刚上幼儿园,不可避免。希望,他能早点儿好起来。


虽然晚上咳嗽,白天小家伙倒是生龙活虎。吃饱喝足,趁着天还不太热,我就带他在小区里玩,看蓝天绿树。小区里的枇杷,已经被不知名的邻居们采摘地差不多了。几只小鸟,在啄吃着地上零落的一些黄色果实,完全不理会我们的到来。天天对小鸟兴趣不大,他跑去玩另一个小朋友的挖掘机,趁人不注意,开了就跑。我赶紧追上他,边笑着提醒他,这不是他的,要先征得别的小朋友同意,边向边上的那位家长道歉,并安抚他那个飞奔过来捍卫自己财产权的孩子。那小家伙很紧张,看看他爸爸,又看看我,对我们俩是满满地不信任,最终还是一咬牙,绕开我们,冲天天追了过去…….

河蚌赌徒 2017年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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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4-5-10 14:57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我的童年
  我出生于80年代的第一个冬天,腊月十三。当然,这是别人告诉我的,对出生时的景况,我毫无记忆。我的记忆力并不算好,上学时之所以我总是能在课文背颂时名列前茅,那只是因为我比别人更努力,或者,我对于一些东西的领悟力更强。或许,其实不必解释,因为,被怀疑的可能不是名列前茅的原因,而是名列前茅本身,甚至,我。好吧,我小时候,思想并没有这么复杂,我只是想说,小时候的很多事儿,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有趣的是,所有曾经浮现在我脑海中并且留下明确记忆的片段,按时间排序,第一个,也恰是关于冬天。

  我无从了解那是第几个冬天了,第二个,第三个,或者就是第一个,不能排除我有宿慧的可能。每个人或许多少都有一点宿慧,就像宿便一样。那片段是这样的,我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大红大绿的小被子,褥子下面,是一张皮革制的席子。上面的图案不记得了,如果需要,我当然也可以脑补一点儿。窗棂上贴着洁白的窗纸,上面是火红色的剪纸窗花儿。有风吹在上面,窗纸瑟瑟发抖,发出不轻不重的哗哗声。房间里很暖和,但只有我一个人,小小的,躺在那里,小脑袋转动着,看着炕,纸糊的天篷和窗户,还有墙上的那个挂钟,钟摆前面的玻璃上,画了一对鸳鸯。后来,娘跟我说:“难为你还记得窗纸,你出生没几年应该就换成玻璃窗户了。”好吧,娘的记忆也不是很好,她也不记得换玻璃窗户是哪一年了。在那个冬天,好像我在炕上还听到外面有鞭炮声响,却也并不害怕。

  我在那炕上一直睡到小学二年级,然后,我们搬新家了,从土房子搬到大瓦房里去。我不知道该怎么界定童年,就用大瓦房来分界吧,土房子算童年,瓦房算少年。这样,我大致可以控制一下字数,让有兴趣这文章的人,可以坚持着看完。忽然觉得我其实适合写自传体小说,然后通过扯淡的字数去混稿费。对钱的渴望,大约也可以追溯到那栋土房。土房不高,高个的人进出时要略微低一下头。房子面南背北,分为三间,最西边是个小储藏室,中间是客厅加厨房,最右侧是卧室,里面住着我们一家四口,是的,我还有个大我四五岁的哥哥,虽然我很少在文章里提到他,但是,他确实是我亲哥哥,且对我一直很好。只是因为我俩性格差异太大的原因,兄弟关系一直是平淡如水,或者说不到关键时刻不显山露水的那种。


  小土房也是有小院儿的,大约几十平米吧。靠近西面院墙的地方,是一个猪圈,它占据了大半墙面,并兼作卫生间。想象一下,当你去大便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舌头,来舔你的屁股,那酸爽。而猪圈屁股后面,靠近储藏间的那点儿小地方,则是一个鸡窝,不过,印象中,家里那几只公鸡母鸡,平时很少呆在窝里,而是在院子里遛弯儿。打鸣和下蛋的活儿,它们一直分工在干,从不偷懒,虽然这并不足以让它们摆脱被吃的宿命,但是,敬业,总是值得尊重的。宿命这事儿的解释,参加前面的宿慧。从这个布局,你应该可以理解,为什么那间房只能是储藏间,而不是次卧。一是房子小,二嘛,鸡窝、猪圈的味道,即时是农村人,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我至今仍然能记住每天下课回家,到鸡窝里捡鸡蛋的那种兴奋,两个,还是三个?摸到了,捧在手心,如是温暖。

  院子南面是爷爷奶奶家的后墙,我们是前后院。那墙上有一个后门,平时是从里面关着的,打开,就可以进到爷爷奶奶家。一般,有客人来的时候,那门才会打开。我家的大门,在东墙上,正对着一条短短的狭窄小巷。东墙也不是我家自己的,而是跟东边的邻居分享,我们那边叫“合山”,意思是合用一面山墙,也就是“院墙”。这家邻居姓什么不记得了,我好像喊他家男主人三子爷(意为‘三大爷’),印象中走动不是很多,但关系却也还算融洽,并没有什么龃龉。我们两家不但分享院墙,还分享小巷,巷口进来,先是他家大门,然后在我家大门那里戛然而止。按照风水来说,大门对着巷口会有煞气,不过,大门打开后,正对着的是猪圈,以污秽对邪祟,倒也般配。

  院墙是大石头垒起来的,石块之间没用水泥,而是泥浆粘连。时间久了,泥浆也就被雨水冲刷殆尽。好在石块都大,那院墙虽然四处透风,倒是不担心倒掉。墙也不高,大约有个1米七八吧,有时候我会翻墙而过,省下从小巷出去还得绕弯。翻墙的时候,猪窝的顶棚是必经之路,这个顶棚也是用条石搭建的,但远不如院墙坚固,走上去摇摇晃晃,每次我从上面走,那猪就在下边大呼小叫着抗议。圈里一般是一头猪,偶尔会有两头,自然,里面肯定会有一头比较短命,挨不到过年。另一头,一般会养到过年再杀。我就见过一次杀猪的场面,也是住这小院的时候,那叫的真是凄惨啊,当时听了很不好受,但是,这也并没有影响我吃肉的胃口。那时候的肉,特别香。

  肉在我小时候,并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我小时候,特别馋,向往着鸡鸭鹅和猪肉牛羊的胳膊腿,总能幻想出一大盆煮熟的肉食。有一次跟老婆逛街,她指着一个穿黑丝袜的窈窕女郎让我看,意思大约是想让我对比一下谁漂亮之类。结果看得我很感伤,她很好奇地问:“你怎么了?”我不好意思地告诉她:“我想起了小时候的黑毛猪,那时候要是有这么长一条腿,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啊,就是可惜瘦了点儿。”褪毛这事儿我不是很擅长,但是给猪头去毛的活儿,我陪着大大干过很多年,最开始是用沥青,味道刺鼻,后来买的猪头,上面就几乎没毛了。对于猪头肉的喜爱,大约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我是个很长情的人,就连喜欢吃的东西,从小到大,几乎都没变过。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其实我的生活待遇已经很高。娘总是在哥哥上学走以后,偷偷给我煎个鸡蛋吃,或者说,是我总是缠着她煎蛋给我吃了才肯去学前班。花生油是自家榨的,鸡是自家养的,味道都很香。那时候小,还不会做饭,也不懂得煎鸡蛋,有时候放学回家,就我一个人,大大和娘在外劳作还没回来,哥哥也没下课。饿了,饼干自然是没得吃,有时候就弄个煎饼,洒上花生油,放上2根韭菜,再加点儿盐粒儿,印象中也很好吃。当然,这种学前班孩子的水准,跟娘做的葱油饼、蛋饼、饺子、包子、火烧、面条是没得比的。那时候我最向往的就是饺子,最好是天天吃顿顿吃。娘对此心知肚明,后来条件好点儿了,娘有一阵子就总是包,直到有一天,六七岁的我抱怨道:“也不能总吃饺子啊,你就不能烙几个葱油饼,炒点肉?”——这事儿被家人传为笑谈。后来娘去世了,我每周都会自己包饺子吃,再也没吃过葱油饼。

  小院里鸡鸭鹅甚至羊都养过,还养过兔子,这些我在《小院、天涯》里都说过,当然,那个小院其实是瓦房的小院了,但其实差不多。兔子倒是只在土房这边养过,是长毛兔,那东西很漂亮,但是身上一股怪味儿。县里发动大家养,说是将来回收剪毛赚钱。回收最终证明是屁话,兔子就只好杀了吃肉,那肉叫一个难吃,就连我这馋肉的都不喜欢。不过,养的时候很有趣儿,兔子一窝能生十几只,刚生下来闭着眼睛乱拱,抢兔妈妈的奶吃。抢到的吃的肚子滚圆,抢不到的急得不行。这时候,我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我负责把吃饱的拿开,把饿着的放过去。那是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掌权时刻。回想起来,自觉还算公平、公正,至少,我没拿过兔子回扣,也没搞潜规则。

  听说兔妈妈喜欢吃的是灰灰菜,吃了会有更多的奶水。每次放学,我都挎着小篮子去野地里挖。不记得是否是大人的安排了,很可能只是我自己喜欢。夕阳西下,风吹杨柳,我穿着打着补丁的蓝裤子,洗旧改小了的军绿上衣,脚踩胶鞋,挥舞着小铲子在田野里或者小河边走过。有时候,嘴里还哼着刚学来的儿歌或者古诗。至于灰灰菜长什么样子,收获如何,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但应该是有收获的。不止是灰灰菜,有时候,在河边挖野菜的时候,还能顺手抓到小鸟儿。有种鸟叫“沙窝溜子”,就喜欢把窝搭在河边沙地上的灌木丛中。悄悄猫腰过去,准能逮着。那时候,村西边的小河还很干净,后来,河边建了造纸厂,河水就黑了、臭了,然后两岸就什么都没了,就连村里的井水都有股怪味儿。

  说到补丁衣服,其实我穿得不多,只是偶尔穿过。哪怕再艰难的岁月里,父母都还是尽最大的心力,给孩子最好的。不过,这点上我倒是从不在意,基本上,我从小就不是特别在意别人想法和看法的那种人,或者说,我从小就只是比较在意自己和家人。小朋友们周末出去玩的时候,我都宁肯陪着娘去地里干农活,对我来说,能帮家人做点儿事儿,是很开心的事情。当然,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偷西瓜吃,也是很有趣的冒险。在农村,小孩子摘谁家个西瓜,这都不算事儿,被发现了也不会驱赶。大人们担心的,只是有些孩子不懂事儿,糟蹋西瓜,比如,在瓜地里打架。从小到大,我也就打过两次架,都是单挑,一次在校园里,赢了;一次在教室里,中午放学后,输了。赢了那场是运气,输了那场是实力。

  那时候没空调,好吧,风扇也没有。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天如果特别热,晚上村里大人和孩子就会到马路上或者高处的麦场上去乘凉。就是简单地铺一张凉席,然后可以聊天了,如果带上一盏汽灯,还可以打牌,不过,也会招来蚊子。有几次,我就在那凉席上睡着了,然后在睡梦中,被大大抱回家去。风扇和电视,大概都是我四五岁时候买的吧,在此之前,我都是跑到一位大伯家里去看电视。有了电视,孩子的心也就留在了家里,一放学就跑回来看“聪明的一休”,后来是看“射雕英雄传”。夜幕降临的时候,走在村里的小巷中,不知道哪儿就伸出来一根玉米秸秆儿:“打狗棒法!”——是的,那时候在小孩子晚上9点睡觉前,街上到处都是潜伏的大侠。有些“大侠”不走运,被大人抓住,揍红了屁股。

  小时候路上几乎没汽车,尤其是晚上,好像,那时候坏人也少吧,总之,大人很放心我们出去疯玩,从不担心完全问题。有时候孩子回来晚了,到晚饭时间了,就总能听到家里人扯着嗓门在喊。当然,最好是听到,听不到,回家是少不了挨揍的。不过,有些家长,习惯了就不喊了,把饭菜放在锅里,等孩子回来自己盛了吃就是。我倒是都会按时回家,因为,我很喜欢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情景。或许,那时候,冥冥中我就已经知道,这种幸福,会比别人家要短……

河蚌赌徒 2017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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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4-5-10 14:57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出轨,生死有命

  到医院的时候,前面已经坐了满满的三排人。我挨着一个老阿姨坐下,放下背着的电脑包,拿出手机来看新闻。早起等候拿号看病的,多是老人,像我这个年纪的,只有寥寥几个。这几个人里,多数跟我一样,都在玩手机。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在那儿木木地发呆,我想他可能病得比较重,没了玩的心情。老人们倒是多数都在发呆,间或有人交头接耳私聊几句,声音也很轻。不能不说,医院的保安还是很给力,他们很好地维持了秩序,并使之成为大家都遵守的规矩。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两个粗声大嗓的新来者,但很快就会被整体的氛围感染,然后迅速妥协并融入进去。

  7点半排队取号,然后排队交费。以前挂号费是十块,如今涨到十六了。据说药价变得便宜了一些,我却也并没有比对过。主要是看病也不花自己的钱,保险公司会报销。当然,报销对于单据会有要求,像这次挂号时护士少给我的病历上盖了一个章,我就不得不找她补上。好在,态度也很好,并没有推诿扯皮。看病是在二楼,照例是坐在那儿等,医生要八点钟开始问诊。事实上,等到八点十分,他才姗姗来迟。好在,我也不是特别着急,因为单位并不打卡,也不涉及罚款。当利益不会受损的时候,人的脾气,一般都还好。我就一直提醒叶子,给孩子安排时间,尽量别安排地太紧凑。时间不够,人的脾气都臭。

  我伸出左手食指,医生就看了一眼,然后得出结论:“甲沟炎。”这跟我自己的判断一致,我问:“严重吗?这个是否好治?”年轻的大夫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把这个指甲拔掉。”他轻描淡写的口气,让我有些不爽,毕竟,这是我身上的零件,而拔指甲这事儿,从影视剧里我就知道,那可是酷刑,好吧,医院有麻药。只是,却也又有点儿心安,毕竟,即使最坏的情况,也不是不可接受。人这辈子会面临的失去那么多,比起来,一个指甲,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于是,就沉默,看着他在那儿开药,有外敷的软膏,还有内服的头孢。

  “先给你开两周的药,涂着看看,如果不好,再考虑换药或进一步治疗。”医生说着按下鼠标,然后把医保卡退还给我,让我去付费。我继续无语中,感觉这家伙不是很靠谱,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尽人事,听天命”的意思。大概是说,总之呢,药我是给你开了,但能否治好,这个是没准的事儿,看你运气了。好吧,这已经是国内知名的三甲医院的水平了,某种意义上,这也就是当下的国际医学水平了。医学这事儿,让医生给你个十拿九稳的答复,大概不比让算命先生给个类似的答复更容易。更何况,考虑到咱们中国的医患关系,大概医生也会选择对自己较为保险的说法吧。套用花医生的一句话:”“你不喜欢这帮货,那别治啊,饿死他们。”大概意思是这样。

  甲沟炎这事儿,也不算稀奇古怪的病,只是,多数人是发作在脚趾上。说白了,就是指甲出轨了,它不再安心于原来生长的轨道,想挪下地方,而边上的肉却跟不上它的节奏。于是,肉就翻出来了,当然,很疼。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是甲沟炎,只以为是指甲那儿碰了一下,直到看到了新鲜的肉芽。说来也巧,就前两天,我刚好看到了“甲沟炎”的一篇文章,这也是我可以准确预判病症的原因。人生中的确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巧合,我很幸运,我看到的是甲沟炎的文章,而不是其他。说起出轨来,除了指甲之外,我已经有三颗牙齿先后因为这种作风问题而阵亡。节操很重要,对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我都是狠心舍掉。

  人这辈子,就是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或者说,熬过去的过程。基本上,就我的生活来说,各种各样的事情,堪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却也就习惯了,知道老天爷没给自己一个顺遂如意的命,也就不再奢求。只是,也就更加珍惜下次问题爆发前的短暂太平。当然,也不没有多么自怨自艾,说起来,真正拥有顺遂人生的是少数,不信,你看看明月的回忆录。只是,希望这次运气能好一点儿,指甲能够保住。当然,如果运气总量就那么多,这个指甲不要也罢,省下些运气,留到更为重要的时候再用。这个,自然也就是随口一说了,我哪儿能控制得了。听天由命,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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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4-5-10 15:05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其实,你不用在意我说了什么

晚上快11点睡的,早上照例不到六点就醒了。小家伙晚上的咳嗽还没好,我也就睡不踏实。好在,现在虽然还是会有一阵剧烈咳嗽,但总不至于吐了。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登陆了手机游戏,挂机做任务,然后开始读《沿途》。二十分钟后发现,竟然读完了。不过想想也正常,买了颇有些日子了,虽然不是每天都读,但这毕竟不是大部头。我很喜欢书的前半部分,纯粹的生活记录和感悟,那是真正的人生分享。花个二三十元,把另一种人生过个二三十年,自然是划算。至于书的后半部,是大量的书评和影评,文采自然远胜前半部分,尤其是对金庸和徐克的评述,颇有独到之处,但我反而兴趣不大了。不过,我想那些文字,并不缺少知音。

这书是叶子给天天买书时捎带着给我买的,她倒是舍得为我读书花钱。某种意义上,她仍然挺尊崇作家这个身份,并且希望我有一天也能成为其中一员。当然,得有钱,她并没有当穷秀才夫人的觉悟。我有时候会在文章里习惯性地讽刺一下叶子的名利取向,但她其实在这点上也并不多我认识的多数人更为庸俗。另类的不是她,而是我,这点上我倒是相当有自觉的。对于名我是近乎躲着走的,想要又不敢要那种,当然,不敢占了上风。至于利,我倒是没那么想要。我个人对物质生活的需求的确不高,也的确不羡慕其他人的生活,好吧,现实中我很少去关注别人的生活,我连他们死活都不怎么关注,火葬场大概是我关心的最少的一个行业。

我喜欢的事儿不是很多,除了陪孩子玩之外,大概也就是在网上写点儿文字,玩玩手游,或者看看相声小品来打发时间了。我玩手游花钱不多,但因为性格,倒是跟游戏里的人相处得挺好。花钱少,水平自然也就臭,人缘好,自然就有很多人愿意帮我。有一个高手,就三番两次地主动把他替换下来的装备半卖半送地给我。面对他的慷慨,我多次推拒,告诉他其实我有钱,不是买不起,甚至在买的时候主动提出多给他些钱,但都被他拒绝了。他认定了,我就是在为了面子装,我一看就是穷人嘛。好吧,最后实在没办法,为了不再占他的便宜(我怀疑他是个没有收入来源的学生,当然,家里可能有钱),我只好破例第一次在游戏里充了128块钱,弄了个VIP的身份。本想以此证明我真有钱,但却让他很伤感,他觉得一定是我被他的同情伤自尊伤狠了,才如此冲动消费……

当然,被人认为是穷人,倒也不奇怪。因为我本就一直以穷人自居的,在上海户籍人口里,我们家的资产大概也的确排在最后的五分之一,甚至可能是最后的十分之一。叶子对我的不满,主要就是,我竟然满足于如此现状。她多次表达的是,她对我的收入其实挺满意的,她不满的是,我明明可以赚得更多,但竟然不求上进。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信心,但老婆如果高估自己,当然也不是坏事儿。对未来的良好预期,是维系家庭的不二法宝,多少男人,试图给老婆希望而不可得。说起来,2011年网上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一个月才一万六的收入,当时我也挺满意的。如果不是娶了叶子,我想现在我的月收入大概也就是两万吧,如果运气好,没准也能找到一个对这个数字挺满意的媳妇儿。能有如今的日子,自然是托叶子的福,这是真心话。

评价一个人是很难的,我都有日子没做这事儿了。对别人其实都谈不上熟,就拿我自己来说吧。三十岁之前,有几年我颇是社会责任感爆棚,试图用自己胖乎乎的肉肩担道义。那阵子在网上每天都抨击和呐喊,至于是否会对社会有所影响,这个天知道。或许将来某个伟人看过我写的东西并且受触动呢?结婚,尤其是当了父亲后,我更多就是肩负家庭责任了。社会责任这事儿,我也就是每月固定给儿童基金会捐个100块钱,当然,我并不确定钱是否会到孩子们手里。但这没关系,就如我在给乞丐1块钱的时候,也不会先去确定他是否是骗子。我就是觉得,哪怕他是个骗子,那么冷的天在外面,也很可怜,希望他能早点骗够数回家去。他的爹娘会为此开心的吧,我想他的爹娘同时也是骗子的概率,并不高。哪怕只为了这一个理由,也够。当然,不给的理由也有很多,事实上,我不给的时候,远比给多。

就如我有时候瞧不上叶子的某些做法一样,叶子也对我的某些做法感到奇怪。比如,她就觉得,一个为午餐是二十五块钱盒饭还是三十块盒饭纠结的人,却一个月非得去捐那点钱。当然,我们也不会为这点儿事儿吵起来。夫妻想少吵架,那就是尽量想办法,把能吵起来的事儿变成小事儿。我们虽然穷,但还没穷到会为100块吵的份上。叶子觉得我啥都不会,比如不会修阳台上的升降衣架,那也是因为修一次要花150块。好吧,我目前没有去学这手艺的计划,我想的是,尽快每个月多赚五百,一年六千块,用在家里的维修,应该足够了吧?其实,1500基本就够了,剩下的4500块,如果用来买礼物给老婆,大概可以平息其怒火。至于,叶子会把所有的钱都拿走,然后继续鄙视我的不会修衣架。对此,我也只能是跟她讲道理了……问题是,我愿意,因为她是我媳妇儿,是我儿子的亲妈。

河蚌赌徒2017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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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4-5-10 15:05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半个咸鸡蛋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这话凡是读过书的人,大致都有所耳闻,当然,男人和女人对此的感受不同。我是个男人,并且自认不是小人,那么听到这话,自然是开心的。“拔高自己,贬低别人”,这种事儿我做起来会非常谨慎,毕竟很败人品,但是如果这不是由我来做呢?边上来一个人,吹捧我,贬低别人,那么,总归还是允许我小小的开心一下,虽然这开心严格来说,也算是幸灾乐祸。更何况,这次做这事儿的,还是孔圣人。我幸灾乐祸起来,自然也就格外的没有负担。好吧,孔圣人说的话很多,我并不是每句都赞成。我之所以此时推崇他,只是因为,现在我们立场一致,或者说,利用而已。多数的引用,都无非是利用。

  要想利用成功,就少不得伪装一番。比如,如果你先声明,你引用的那人跟你并不熟,且他的话你也并不全认可,那你再引用他的话时,能够借到的力量就少了很多。所以,多数人不会如此声明,即便不伪装成自己是其虔诚信徒或知己,至少也会在这个关键问题上采取模糊态度。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其实经不起推敲。那是否所有的引用者都是为了借力原作者的名望和威信?一般来说,是的。当然,也有完全只是想要那引用的内容,而不想牵扯原作者的,但这就不是引用了,它有另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剽窃。这里就不多说了,那是另外一个行当,隔行如隔山。当然,共性是有的,都是利用,只是利用的方向不同。也是,没好处的事儿,谁愿意干呢。

  有人可能已经忍不住了,咸鸭蛋呢?你这标题党!好吧,我其实挺开心于这一场景的想象,当然,这并不厚道。但没办法,这世界上多数惹人发笑的场景,其实都是有某些人或动物倒了霉,当然了,倒霉的不能是自己或自己的亲人,否则怕是笑不出来的。人的幸福感,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比较的,诚然,很多时候,所比较的对象并不明显,甚至并没有真实存在,而仅仅是某种没有发生的可能。比如,我们会为一家人健健康康而感到幸福,这个貌似是没有比较的吧?如果大家都相信晚清时,换个人当政还不如慈禧,那么,慈禧就是最英明的领导。那么,换个人真比她好吗?好吧,很多人是如此相信的,虽然谁也无法去证明。而虽然无法证明,却并不影响大家可以继续这么认为,然后开骂或者开嘲讽。

  一不小心就说到这儿了,好吧,我也不好说我不是故意的,虽然,这是事实,但很多人可能并不会相信。我唯一故意的是,我并没有刻意去阻止自己思维的方向。那么,现在转回去谈女子和小人,是否已经来不及?对于已经离开的读者,我想说声抱歉,虽然我其实很高兴你们的离开,但毕竟没给你们带来高兴的体验。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不是女子和小人,但我也一样“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或许,每个人都这德行吧,嗯,我是猜的。比如我一直渴望我岳母把我当亲儿子那样对待,以弥补我缺失的母爱,但当我岳母真把我当亲儿子对待,像说亲儿子那样直白地说我时,我心里却又是不开心的,觉得,你就不能客气点儿?那个尺度的拿捏,显然并不容易。当然,也不难,让我占便宜,我想来就舒服了。

  有个虽然遗憾,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母亲已经走了,再也不会有了。哪怕我心里渴望,但其实我无法容忍别人像母亲那样对我。娘说我两句,甚至拿着鸡毛掸子撵地我满村子跑,我心里也不会难受,更不会记恨。但别人,哪怕是岳母也不行。就如她可以做到把我当亲儿子一样批评,但当我像儿子顶撞母亲那样顶撞她时,她其实也是无法做到对亲儿子那样心无芥蒂的。先天的血缘关系,加之从懵懂时期开始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是无可替代。就如我对天天的爱,可能比对这世界上其他人都加起来还要多。好吧,听起来很牛,但这其实也并没多大实际用处。几乎所有的父母都如此,但真正过得开心快乐的人家,又有多少呢?我们会把这当成应得的,然后继续痛苦于其他没得到的,比如,你竟然不会修衣架?

  好吧,顺手又给了叶子一枪,她在我的文章里躺枪很多次了。倒不是对她多么不满,套用郭德纲的话说,我不写她写谁呢?我要是写别人老婆,那以后更不太平了。虽然我跟别人老婆接触不多,但是我仍然固执的认为,多数人的老婆,这方面都差不多。老公呢?也是。当然了,奇葩也有,电视节目上的有些人,就总能让我目瞪口呆,做人还可以这样?比起来,叶子就好得多,她还会做咸鸡蛋。这次做好的咸鸡蛋,就剩最后一个了。昨天天早上,我把它切开,自己吃了半个,然后跟同样爱吃这口的岳母说:“另外半个给你放冰箱里了,你过会吃早饭时吃吧。”正在给孩子喂饭的老人答应着,我就出门上班去了。今天早上吃早餐时,我却又在冰箱里发现了那半个咸鸡蛋。好吧,老人终于没舍得吃,给我留着呢。我知道,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是亲母子那种关系了,但是,我仍然觉得,喊她妈妈,也挺顺心的。

河蚌赌徒2017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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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4-5-10 15:06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高考,只是一小段


夏天了,却也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尤其是早餐和晚上,那风吹着,还是有点儿凉。然后想起来,哦,才不过是初夏而已。当然,这是说老实待着,不能动。否则尽管只穿个薄薄的短袖衬衣,里面一件小背心,活动一番之后,发根儿后背也都能感觉到汗水从无到有的涌动。哪怕是下班回家后,已经是六点半了,陪孩子玩一会儿,也同样会出汗。我是一定要穿背心的,哪怕穿T恤衫,也习惯在里面搭个背心。因为能出汗,倘不如此,汗水很容易湿透衣服,届时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难看不说,也不舒服。年轻那会儿不这么穿,主要是觉得难看;现在,则主要是因为不舒服。


不知不觉就老了,看着网上一年一度火热的高考话题,想起我的高考已经是18年前的事儿了。而无论是当初还是18年后的今天,我都算不上是好汉,在家里家外都算不上。高考前,我是憧憬着进清华北大的,多年后,我倒是没少进那些国内顶尖高校,没少接触长江学者和博导,当然,是去卖东西。我不知道,现在的我算不算是个生意人,应该不算吧,我们更多被人称为打工仔、上班族,虽然我们也做生意,但那生意并不是我们的。主人翁精神这事儿,国家和企业都曾一度提倡过,而今,说得人少了。主人这个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听到,首先想到的,是女仆装——好吧,我恨日本人,影响了我的素质。


长江在杂谈素质教育,对素质教育,我是支持的。可问题在于,在谈素质教育之前,国家或者说政府首先要厘清,到底想要怎样素质的国民。然后,确认其中哪些素质或者素质的哪些部分,是学校需要也可以负责培养的,再据此制定考核标准。我是倾向于,国家主要的教育资源,还是该集中于培养国民面对将来过日子中大概率会遇到的各种实际问题。很多知识,将来只对百分之一甚至还不到的人才有用,却让多数人为之付出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这投资回报的比例,显然是有问题的,对其他人也不公平。一个普通人过日子会遇到哪些问题呢?需要哪些素质和技能呢?学校跟社会严重脱节,不考虑实用,这显然是顶层设计的问题,而不是基层教育工作者和家长能改变的。


家长也是人在屋檐下,多数人其实都没啥本事,自己都是在社会上随波逐流,活得也谈不上幸福那种,却被迫扮演孩子人生导师的角色。有些人演着演着就入戏了,真以为自己可以胜天半子,眼看着自己的天衣无缝的布局,因为孩子的执行不力而变成四处漏风的筛子,对孩子那是妥妥地恨铁不成钢。熊孩子,已经跟猪队友一样,并列两大坑货了。其实,还是那句话,在孩子的未来这事儿上,家长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毁了孩子不难,要让孩子成功和幸福嘛,家长还真包办不了。不要说你就一平头百姓了,古代的皇帝都做不到确保自己的孩子幸福。在人生这盘大棋局面前,我们最好还是谦卑点,承认自己就是一臭棋篓子,然后做好多手准备吧。心态平和些,期望低一些,孤注一掷这事儿,少干。


我们的孩子将来是个普通百姓,是个所谓的庸人,这是妥妥的大概率事件儿。不出意外,他会跟我们一样,撒谎、贪婪、浮躁、好吃懒做的毛病都不会少。所以,对孩子的某些“错误”,我是主张没必要严惩的。比如很多家长因为孩子撒谎而痛下狠手,可不撒谎是什么?是多数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儿,你逼一个孩子,好意思吗?而且,如果他真成了一个不撒谎的人,你可能就是害了他,不要说在中国没法混,去美国也没法混的。诚实是优秀的品质,我们一直对别人这么说,但骗骗别人家孩子就好了,自己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你想想,其他孩子的那些父母,也就是你身边这些人的德行,你指望他们家的孩子长大后多正直?你得给你家孩子留条活路不是?教会他如何修衣架,如何烧他自己最喜欢吃的那俩菜,别指望将来的老婆和老公会烧给他吃。


早上,一家人带着天天去看病。儿科医院照旧是人山人海,医院里总是不缺人,但是没几个人以自己没去医院而感到满足。说白了,人就是贪得无厌。你看看那些带孩子看病的父母,一个个貌似都相信,只要孩子健康就好,其他事儿无所谓了。但孩子只要一好了,嗯,新的目标就来了。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孩子过得舒坦。当然,理由是很正当的,你想将来舒坦吗?那你现在就别舒坦。如果孩子说,我就想现在舒坦,嗯,那结果还是,休想!当然了,我这套理论,不敢跟叶子讲,否则,我也就别想舒坦了。医生怀疑天天是过敏性咳嗽,抽血化验室抽脖子那里,一个护士,我还有岳母,三个人按着他,哭声震天。他跟我好,一疼了就喊爸爸,我在边上眼泪都下来了。


忙活完,我抱着一刻都不想在医院的孩子先走到大门口,叶子和岳母去拿药,还有就是开发票。路上我絮叨着跟孩子说了很多,也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等叶子她们出来,我把她们送上出租车,哄着让她带岳母和孩子去那家酒店搓一顿,跟她说:“公司能报。”这四个字有巨大魔力,总能让叶子吃得很开心,其实,几百块钱而已,我们也吃得起。当然,我并不是瞧不起叶子,事实上,我很理解她。送走她们,我坐上公交车,在一个地铁口下来,买了三个包子,两个肉馅儿的,一个酸豆角的,算是午餐。中午能吃肉包子,在我小时候,那是很幸福的事情,我在上课的就会盼着回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肉包子当午餐,那都几乎是提不上台面的事儿了。当然,路边的肉包子,的确不如娘包的好吃,不过,我吃得还是挺香……

河蚌赌徒2017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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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4-5-10 15:06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
意料之中,一路走好



  从一开始,我就确信,我会比社区长寿的,或许,也会比搜狐长寿。搜狐社区的关闭,在我人生所经历过的离别中,大概可以排到前十,甚至略重于一些熟人的过世。我是愿意给个白包的,只是,不知道该给谁,给搜狐公司吗?23日那天发生了两件大事儿,一是搜狐正式预告了社区的关闭日期,二是国足在长沙战胜了韩国,都让我有想哭的感觉。当然,并没有真哭。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这叫境界。我其实并没有达到那境界,只是人老了,皮糙肉厚、冷漠麻木,很多感受,都不再那么强烈,类似于隔靴搔痒了。真相是,我就那么看着。



  很多老朋友都出现了,珍茜、玫瑰、茶人、禅人、英雄、小卒……好吧,说是很多,也不过是十来个。有些人,如果不是看到那个ID,我想我是想不起他们来的。所以与其说我还记得他们,不如说是还没能忘得彻底。我想,大概也很难彻底忘记吧。有人说人走过必然留下痕迹,那么,心动过呢?认识的时候,我还年轻,朝气蓬勃,血压还没现在这么高,体重也比现在要低。那时候我还在苦追我的初恋,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成就正果。那时候,我还父母双全。十来年过去,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搜狐社区的关闭,比起来,不算什么。之所以还是有点儿感伤,或许,只是因为我还不够坚强。



  鱼儿在QQ上给我留言,说是钓叟老哥来了,他还活着。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也并没有急着第一时间登陆社区。但我想,当时我是笑了。活着就好,只要人还在,再见,多数时候,也不过就是一句礼貌的结束语,而不是那个最奢侈的愿望。见于不见,都是无所谓的。或许有一天,我会在某个异乡的酒馆,跟你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起歌唱,唱的是跟你完全无关的歌词,而我,却会依稀记起你的模样。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儿,就是那一瞬间的恍惚,眼睛一闭一睁,穿梭于现实和往事。星爷看着那个背影说:“他好像一条狗啊。”



  是啊,狗。人心惶惶,有丧家之犬的模样。下一站在哪儿?老夜和江蓝在组织和呐喊,议题是“救亡”。说实话,谈不上看好与否,但仍然为其所感动。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到没心没肺,也不是谁都能可以享受别离的风情万种。对很多人来说,其实是需要一个缓冲,等着某种情绪慢慢平缓,等着某种情感慢慢消磨,等着新朋友的出现,等着新习惯的养成。祝福他们,希望看着新的家园浴火重生。想起了那个词,死去活来。说起来,我的性格在多数事儿都不够坚定,而是喜欢随波逐流。到了这个年纪之后,更是越发懒散了,近乎百无一用。



  周末的阳光够好,不正经的是风,不和煦,有戾气。我带着儿子在小区里玩耍,滑滑梯,踢球,赏花。玉兰花已经进入了尾声,虽然还是满树妖娆,却已经明显地后继乏力。花树的腰间牵着绳索,上面悬挂的蓝白色床单儿,正迎风飘荡。天天踩着铺满地面的花瓣儿和嫩绿的青草跑过去,一头扎进那不知道谁家的床单里,哈哈笑着把自己裹了起来。我赶紧过去,把他揪出来,顺势在他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大口。草坪和花树的边上,立着一根锈蚀的指示杆儿,上面是一个蓝色标牌,写着白色的两个大字——“出口”。拿起手机,顺手拍了张照片儿,我喜欢这景色,有出尘景,有红尘意。



  岳母回家过了个周末,就匆匆返回了,她放心不下我俩带孩子。我包了白菜肉馅儿的饺子,煲了排骨冬瓜汤,叶子烧了啤酒鸭,家里还有岳母和叶子两人新包的青团儿。拍照,分享到家人的微信群里。堂弟在里面晒他刚出生的儿子,那是小家伙打哈欠的样子;表妹在里面给她们银行拉存款,腼腆的小姑娘,如今广告语也是一套一套滴;在阿根廷出差的表弟,则是在晒球场,那海报上有梅西。叶子新给我买了两件西装外套,说是让我从没挑一件儿,如果都不喜欢,那就都退回去。搁过去,我就让她退回去了。现在,我挑了一件儿,说的是:“这件明显比那件更合身,颜色也更……”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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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4-5-10 15:07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春色满园,江湖相忘




  9点了,王家沙那儿排队的人还有二三十个。他们是在买青团,大概从两周前,就已经开始陆续有人排队购买了。我也买过一次,透明塑料盒里,装了六个圆圆胖胖的青团,艾汁豆沙口味的,30块一盒。岳母和叶子都挺喜欢吃,区别是岳母觉得这价格很是不值。 “自己去买了材料来做,能做好多。”她不只是这么说,也的确自己动手包了,味道也很好。我将之热情推荐给来上海开会的北京同事,他们每人带了一盒回去,结果,嗯,很快微信里就是满满的吐槽。几乎没人觉得好吃,有的只好直接扔了,然后指责我说:“你的口味明显是被上海人同化了。”那话里,满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如果不是在上海住了十几年,且娶了个上海媳妇儿,可能,我的确也不会意识到青团的好。还记得第一次吃这个黏糊糊的青绿色东西的时候,我也是排斥的。有些事儿,就是缘分吧,注定了它可以在我今生的食谱里占据一席之地。就像是有些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想我们互相之间可能是话都懒得多说半句,但如今却也在论坛里聊了十年,如是熟悉。青团不是什么日常食品,事实上这东西本来应该是专属于清明的食物,类似于月饼之于中秋。但后来贪吃的上海人民慢慢扩展它的食用节令,这款青绿色的食物,而今竟然有着代表整个春天的趋势。至少,清明前后的一两个月里,这东西都有得卖。




  在节令食品的日常化方面,好像上海人的确挺擅长的。如果说青团还只是从短短几天的清明专用,变成了寿命长达两个月的迎春食品;月饼和粽子就更离奇了,上海人在里面包上鲜肉,咸蛋黄什么的,然后一年四季都在卖和享用。当然了,也不能说只有上海人有如此大的脑洞,其实北方人把过年吃的饺子,不也是给变成了家里日常的一道主食?说白了,只要真正喜欢,吃货们总有借口,只看食欲,不看时候。想吃就吃,其实不需要理由。我几乎每周末都自己动手包饺子吃的,整个包饺子的过程,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幸福,因为总有一些熟悉的味道在身边萦绕。




  记得昆明有一种鲜花饼的,出差到那边时,特意去买了吃,结果自然是觉得名不副实。慕名而来,通常是会失望而归的,因为期望太高,也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有些东西不经过日积月累的熏陶,你很难体会到它的好。而只要你耐下心来,真正用心去感受,那自然是一花一世界。几本经书,和尚们能够念一辈子。几样简单的早餐,很多人也能吃一辈子。好吧,其实生活中的不少细节,又何止是一辈子?那是几辈子的传承了。我现在陪儿子喝粥时的样子,想来跟当年大大陪我时的样子,神似。我看着儿子吃饺子的眼神,跟当年娘看着我吃饺子的眼神,想来也是神似吧。




  早上,在拥挤的地铁上,想起了当年春运时的火车。记得那年,有个女同学想去厕所而挤不过去,急得站在过道里哭。转眼,小二十年就已经过去。当年一起读书的同学们,我不知道,其实也没多少兴趣知道,大家都在哪里。只是,偶尔还是会好奇。好奇的事儿会有很多,比如当年一起挤地铁的人们,如今是否还会在同一趟地铁里?当年一起熬夜看球的人们,如今是否还在坚持下去?当年一起在网吧上网的人们,如今又换过多少个游戏?同一年结婚的人们,是否都还在一个家里?同一天同一个产房出生的孩子们,将来,又会在怎样的情境下相遇?多年以后,还有多少人知道,曾经有过一个叫搜狐的社区?




  每天吃过午饭,不论晴雨,只要没有急事儿,总会去雕塑公园兜一圈儿。绕着那几块绿色的草坪溜达,看完梅花看樱花。最近开得热闹的是郁金香,红色、黄色、粉色、白色,大片大片的。很多人围着拍照,那天就被一个倒退着给同伴拍照的阿姨,一屁股给撞了个正着。池塘里的小蝌蚪和小鱼儿往来穿梭,悠然闲适。边上的座椅上,有在打牌的老头老太太,带着花镜,全神贯注。公园里的自然博物馆,门前的小广场上,总有一群群的小学生列队,有时是红领巾,有时是绿领巾。一个个兴高采烈,但又不敢喧哗,小脸儿涨得通红。多年以后,多年以后,我不知道当下的幸福,我还能记得不少;好在,不管能记得多少,当下,总归是幸福的。中午吃的咸鸡味道一般,但是,那碗白菜烧大豆腐,挺好。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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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4-5-10 15:07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本不想总结了,但想着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去总结了,就还是写了下面这些文字。没修改,就这么着吧。



  社区生日:2003-02-18   迄今十四年,级别:狐之王者

  上站次数:14678次   平均每年1000多次,平均每天约3次

  在线时间:14681小时平均每次在线时间约1小时,每天约3小时

  发帖总数:118163个平均每天约23个,每小时约8个,每7.5分钟一个

  精华帖数:11971个   平均每天超过2个



  主要玩过的论坛:



  2003年:初进搜狐

  版面:思想之剑(版主:竹径),万家灯火(版主:霸王菜刀)。

  由于赶上非典,学校封校,也不上课,开始上论坛。以杂文散文为主,初涉论坛,文笔稚嫩。那时的社区版面很糙,但是很友好,也很单纯。那时能得个精华,我会开心半天。昵称就是那时起的,最开始是河蚌-赌徒,后来说不许有中划线,改为河蚌赌徒。自我介绍就是那句:“我喜欢河蚌,即使成珠的痛苦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那时候正在暗恋一个女孩子,且完全看不到希望;后来终归没成,但也想通了,那时啥都没有,貌似自己是打算空手套白狼,不成倒是正常。



  2004年-2006年: 蜜月期

  2004获得社区首届十大高手,天知道是怎么评出来的。那时社区高手如云,相比之下,我的文笔水平真心一般,不过那时倒是文思敏捷,激情满满。可能跟当时混对了版面有关吧,当时主要混的是人文区两大重点版面,又都是其最辉煌的时期,那就是自由地带和杂谈酷评。这段时间的我,很快乐,我的文字也很快乐,且种类繁多。《红楼十二金钗》和《老兵油记》等,大概都是这个时间写的吧。



  自由地带:我去的时候,版主是笔公、明月和耶湘他们。就当版主来说,肯定都比我强。后来自由地带和杂谈酷评大战一番,笔公离职,明月接任,我第一次当了板斧。再后来,卫树家族的事儿吧,明月也离开了,我捡了个首席版主当。那是第一次当首席,内心很是激动,但表面却装得很淡定,心里很渴望,但是嘴上很谦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斑竹,那时候我就是领着一群比我年龄大的人在玩,哈尔加冕为帝,下面左相右相内阁各部设了一圈儿,不知道别人如何,我是玩得挺开心的。期间,我第一次见网友了。那是去北京出差的时候,记得是王动王不动牵头组织的,一桌十来个人。这算是我最喜欢的版面,至少当时是,那里有月亮和雨西,小钗和云烟,木木和三易。



  杂谈酷评:到酷评的时间,应该略早于去自由,在那版面的时间,也远长于自由。那时版主还是古典话梅,还有一位记住名字的是坡森。当时的酷评还不以砖见长,比较文艺吧,后来,随着版主走马灯似的换,林归鸟、楼主、帅哥、方远路、不哭、黑脸、梁山子等等,变化和塑造都在时刻进行中。说起来,我也短暂当过这个版面的首席,当然,我算是最没能留下自己印记的首席之一吧。对这个版面,我的情感比较复杂,这是我在搜狐待的最长的版面之一,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已杂谈人自诩;但它也是我在搜狐唯一一个跟自己说,以后再也不去的版面。这个决定想想也是好笑,上个网而已,竟然也能这么认真。只能说,有些人和事儿,就是缘分吧。现在,社区都快死了,而再过几十年,我们也就没了。人这辈子,真得不长。想起了我心和泉水,都很久不见了,典型的认了主,就没了兄弟,但还是祝福,无论在哪里。



  2006年-2011年:迷惘期

  2006年,父母的去世,对我打击很大,事实上,这件事儿让我整个人的价值观近乎重塑了。之后的几年,现实中的我浑浑噩噩,网络上的我,倒是锋芒毕露。那是我最敢说敢写的一段日子,自觉四大皆空,也不怕连累谁。我的大部分时评,应该都是这时候写的,质量稂莠不齐,个人特色倒是鲜明。牛二系列,是这一时期的意外之喜,谈不上好文字,但是我个人很喜欢。记得那时候,还发起成立了社区殡仪馆,负责给ID写悼词的,比如帅哥,比如我自己,当然,这是非官方组织。另外,幸运的是,除了现实中的朋友们在这期间给了我很多帮助外,论坛里我也收获了很多温暖。下面提到的版面,不全是这一时期混的,有些其实去的更早一些,但都是我记忆比较深刻的一些版面,就一并放在这里吧。



  安顿论坛:我能记得三个朋友,人不如故(绰号连长)、茕茕白兔、螺旋CT。连长的幽默感我望尘莫及,那文字缥渺如天外飞仙。同样难忘的是兔姐的暴脾气,哦,应该是大气。当年兔姐还给过我一些写作方面的建议,至今我仍然感激。



  第一滴水:我始终没能融入这个版面,但我也始终以这个版面的朋友自居。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去的了,只记得那里,特别温暖。我喜欢那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了,要提到错弹音音了,这是我师弟,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论起。还有断桥伤,我用他的昵称为题,写了我在搜狐最喜欢的一篇文字,写完后,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为他写的。刀十一,心直口快的朋友,我还记得你。



  福建:青芝茶人、六桂堂主、英雄无敌、无名小卒,认识大家的时候,我很年轻,年轻到,我甚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彼此分道扬镳,再见无期。前几天,搜狐要关门的时候,竟然再次见到了,如是惊喜。还有一个人需要提一提,她叫缓步香茵,记得当年合写过一篇文字,但因为我的原因,只有开头,没有结局。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希望我没记错。



  中年人生:我去得不早,只赶上这个版面最繁荣时期的一个尾巴而已,对于那个时代,人们称之为夜晚风鱼。在那里,我认识了蓁蓁和荷叶,还有殷吟和天意。我在那儿写四大美女,写春秋的故事、韩信的故事。钓叟老哥每次都会来捧场点赞,总之,凡是我写的,老哥都说好。我记得我曾经用版面里朋友的名字写过几首词的,可惜,再也找不到了。只记得其中一句:“人也平常,心也平常。”后来,中年人生关门的时候,我很难过,比现在更难过。



  阿拉上海,嗯,我在里面的时间不长不短,参加过一次聚会,印象中参加者好像有扬晚和林夕。齐鲁青未了,这是我老家山东的版面,但我玩得时间并不长,不过,我喜欢这个名字。慷慨燕赵,这一度是社区最红火的版面之一,我记得有小风子和Sky,有预警者和胡思乱想。健康杂谈,好吧,这里有厚黑和嫣雨,有月光和暗黑,还有不死的鱼。诗人死鸟,我在自由就认识他,后来在上海见过一面,长得跟我一样挫。那时的诗人还有东方诺,就是我说自由的诗歌有了他,如翼添虎的那个,为此,还被小钗笑了很久。



  2011-至今:岁月静好

  认识了叶子,有了孩子,有家的感觉,真好。时评很少写了,从那以后,我的文字,几乎全部都是日记。我立志,要把流水账,写到行云流水的高度去。好吧,给自己找个借口而已。或许是江郎才尽了吧,没那么多奇思妙想了,就只是安心地做记录,老老实实地记录着生活的点滴。尤其是儿子出生后,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是赚了;当父亲的感觉,真好。下面提到的三个论坛,是我在搜狐最后阶段所在的地方。基本上,这几个版面对我的文章都有些腻了,因为几年来,我就只写叶子、儿子、饺子,还有猪头肉。

  生于70年代:好吧,这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我想去,而去了的版面。中年人生跟70年代合并了,新版面的名字就叫生于70年代。多数朋友都走了,我和钓叟老哥成立了留守联络处,他是处长,我是副处。听着凄凉,但70的朋友对我俩一个50一个80,其实都挺好。小鱼儿、旖旎、张弓,嗯,几乎天天见吧。就这样,我们在这儿玩着,一晃好几年过去,然后一起送别社区。

  失忆城:洪城主的地盘,我们一起吃过饭的。后来的版主一尘、老开心,也都是很妙的人。不管怎么说,对这个版面我心存感激,感激于当初的某种庇护。只是,遗憾的是,洪城主已经很多年,没有认真写点儿文字了。我其实挺喜欢看他写的楼兰。

  长江杂谈:橡树邀请我去的那地方,叫长江缘。在那里,认识了陶然和蒙山,认识了狗狗毛和非欢,也重新认识了薛痒。在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着去那儿看一看,混然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到搜狐,更没想到,在搜狐要关门的这一天,我仍然会跟他们在一起,并决意继续一起,浪迹天涯。



  特别鸣谢:(排名不分先后~~)

  橡树:趁着搜狐还没关门,我想我该感谢一下橡树,谢谢,祝一切都好。



  湖之客:老湖的水蜜桃很好吃,我家天天抱着水蜜桃拍的那张照片儿,是他最美的照片之一。更何况,还有大老远开车送来的情意。谢谢老湖。



  永远的金盾:对金盾,不多说了,一句谢谢,足矣。





  十几年前,曾经把下面四句话送过一个人,今天,继续拿来用吧。今日一别,各自珍重:

  斩却留香手,

  空聆护花铃。

  浮云游子意,

  落日故人情。

河蚌赌徒2017年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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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4-5-10 15:08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清明,别离之叹



  清明,喜欢这个节日的名字,有种淡淡的疏朗,却又不乏暖暖的忧伤,独属于早春的味道。想到它,就想到了屋顶似有若无的炊烟,毛毛雨,油纸伞,木屐敲击着小巷,花枝漫过了青砖白墙。蓝底白花的裙裾舒卷着渐行渐远,臂窝挽着黄中泛青的竹篮,白色的纱布下,盖着是一壶黄酒、一碟青团。大致,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了,孤独、静谧,狭窄而不压抑,阴沉而不阴郁,清冷又不乏暖意。在这样一种氛围去拜祭逝者,去赴一次不见之见的约会,做一场生死之间的交流,在遗忘和追思的纠缠中踩落露珠若干,也是一种有情生灵的浪漫。



  西岭祖坟那边,不知是否又下起了那种名为“雾露毛”的小雨,异乡的游子,却再也无法领会那种沾衣欲湿的羸弱泫然。去年国庆之后,再未回家,第一次缺席了春节的年祭,不知那田间的麦苗、地头的狗尾草、浑浊的小溪、低矮的灌木和松树,是否别来无恙。低矮丘陵上,此时或许已有了零星的爆竹声响,雨幕中穿梭的麻雀和燕子,也应该早已习以为常。不知道今年,谁家的坟最早添了新土,拔了杂草,把新的坟头纸压上。尤记那年的清明,青烟逆着雨丝扶摇而上,黄色的纸钱在潮湿的青草上烧得正旺。那时候,我们都在坟外,那时候,上坟并不是那么悲伤。



  大大和娘,已经走了多年了。现在,每次想见你们的时候,我都要沿着回忆的路往回跑很长很长。或许是我也变老了吧,那条路渐渐的模糊了,我很担心,某一天,我跑在半路上,就迷失了方向。记得那年寒食,学校组织外出踏青,到了目的地,小伙伴们都掏出了家里带来的煮鸡蛋,当我亮出那个娘给我的大鹅蛋的时候,在众人膜拜的眼神下,是那么的开心。还有每年端午,娘会为我的手腕和脚腕缠上五彩丝线,她说:“待到端午节后的第一场雨,把丝线解开来放到雨水中,它们就会化成龙。”这些记忆的碎片,就像一个个正在变得模糊的路标,有时候,它们在,有时候,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生命,终究是一场场的离合聚散,有人陪我们走过开始,有人跟我们在中途邂逅,有人陪我们走到尽头。在一次次辞旧迎新中,我们变得越来越自私,因为发现,原来,没有谁是我们离不开的;却也变得越来越无私,因为既然终归是要分开,那何不趁着还在一起,对彼此更好一点儿。偶尔回首,想起来,这辈子,曾经有人对我那么好,就觉得心头很暖。哪怕只是为了跟你们这二十来年的父子缘分呢,也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因为你们的爱,我愿意给这个存在无数让我不满的东西的世界,一个好评,愿意做一个善良的人,愿意学着去爱别人。你们走了,作为你们的骨肉,我愿意代表咱们家,继续往前走。



  我结婚了,媳妇儿很漂亮,对我也很好,我想娘一定会对她满意的,她给我买了很多很贵的衣服。我们在上海,过着以前咱们聊天时梦想中的生活,虽然它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但真的已经很美好。后来,我去瑞士、美国、奥地利的时候,都带着咱们的照片儿,你看,我并没有忘了你们,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也能看到。你们为什么要走那么早呢?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你们不在身边,让我在享受的时候,也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份乐趣。你们知道的,有些东西,看着心爱的人享受,其实,比自己享受更开心,就像你们当年做的那样。



  你们走的时候,只有一个孙女儿,现在,你们又多了2个孙子了。两个孙子就差一岁半,都长得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哥哥家那个叫乐乐,我家的叫天天,我们希望他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他们估计是不会为一个煮鸡蛋或者鹅蛋就高兴激动了,但等天天大点儿的时候,我也会给他搓五彩丝线,缠在他的小手腕和脚腕上,跟他说那个化龙的故事。我会给他讲,我小的时候,那时候的雨是多么大,他的爷爷是怎么抱着小小的我,一步步的从学前班回家。我会告诉他,他的爷爷奶奶是怎样的人,给他讲老家的院子还有院墙上垂下的葫芦和丝瓜,给他讲我们养过的小鸡和大肥猪,讲奶奶的拿手菜……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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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5:10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幼稚的羡鱼人


  最近总有种错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但心里并没有对此有什么期待,有的只是不安和惶恐,我都已经躲得这么深了,难道还是要被揪出来拯救世界?难道,这个地球上真就没什么人才了?要不然,您找个猴才、狗才也成啊。为了防止哪天突然就被天降的七彩祥云或者镭射激光给弄上了天空,从此光芒万丈,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这个清明节的晚上,我在睡裤里面,加了一条裤衩儿。我不确定,这条裤衩,是否意味着我的潜意识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成为天选之人的准备。或许,就在昨天夜里,在某个人的梦中,岐山山腰那棵梧桐树上的凤凰,叫了,叫得那叫一个惨。可是我终于无从想象,凤凰是怎么叫的,七上八下,还是三长两短?


  坦白说,我觉得我还没完全准备好,实际上我有日子没有去锻炼了。虽然每天中午吃完韭菜炒鸡蛋和咸鸡,我也会跟同事去公园里溜达一圈儿,看看樱花和郁金香,但那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就我目前的战力而言,大概介于小学男生和中年大妈之间,如果真遇到过于强大的敌人,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为它点赞。这当然有点儿难为情,但是只要你始终认为自己就是那必须保住的青山,那其实也不怕活得再窝囊一点儿。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在昨天晚上,我骑着免费的小黄车,去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从我家到健身房,大概公交车两站路,骑过去后,我身上已经出了汗。汗并不多,但我仍然有点儿心疼,毕竟都是民脂民膏,再说了,洗衣服也很烦。或许,当英雄最大的好处就是,从没见过他们洗衣服。


  韩信年轻那会儿,曾经在洗衣服的阿姨那边,蹭到了一饭。在写韩信的故事时,我关心的并不是那顿饭,而是那个阿姨,显然,这才是重点。上海烧饭的阿姨虽然不便宜,但我一度以为我家其实也能雇得起,直到那天,叶子给我把帐算了一遍。当一笔笔怎么听都觉得有道理且必不可少的费用从她嘴里喷薄而出、扑面而来时,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矮下去,最后我干脆坐到了地板上,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她阐述关于我们这个价的规划蓝图。在接受培训公司培训时,导师曾经强调过,要在客户建立蓝图时尽可能的影响他,否则一旦对方蓝图确立,要想修改就会很难。我觉得导师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这道理并不足以让我找出实现蓝图的更多的钱。或许,有一天,我不得不把搜狐首届十大高手那证书拿出去当了,如果我有的话。


  搜狐论坛要关了,就像弥留期的病人一样,今天早上,它又进入了昏迷状态。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徒劳地一次次地点击着刷新,希望能够再看它一眼。我脑海里呈现出一个硕大的急救室,无数像我一样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举着电击器,冲着一个仰卧的病人举起落下,落下举起,哧哧啦啦地响声中,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我们都知道,搜狐就要走了,它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十几年前,我们相遇的时候都很年轻,事实上,我们也从未指望能够在搜狐养老,只是,如今,就连亲手给它送终,貌似都变得很难。我常去的版面已经搬家去了天涯,那里的朋友们劝我:“算了吧,你还真非得眼看着它关门?”我像祥林嫂一般絮叨着:“他们说20号才关的,还有半个月呢。”这点上,还是花医生看得透彻,别问我花医生是谁,我甚至不知道它是女是男。


  当然,我显然也不是社区的孝子贤孙,事实上,很早之前,我就已经狡兔三窟了。如果当年天涯或者新浪待我热情一点,或许我早已移情别恋。我一直很庆幸,在我最穷的时候,没有人拿钱来诱惑我;在我最饥渴的时候,好吧,这事儿等没人的时候再谈;我的意思是,一个人这辈子能当一个好人,或者还不那么坏的好人,显然还是得感谢上天。有一个很朴素的道理就是,我们所有的选择,其实都是我们在选择时所有现实的选项中自认为最好的那一个。只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十几年,眼看着它要咽气了,这时候总也不容易高兴得起来,哪怕有了新欢。虽然不能一起白头到老,但你走的时候,我还是想去送送。虽然我也知道,这其实没什么用。“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知道,但我三十六了,却还是宁可只做那个羡鱼人,而不会去结网,明明是幼稚,我却固执地以为那才是单纯,爱得单纯。


  我的幼稚,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有些懒得长大。当然,这并不值得骄傲,事实上,我老婆就没少批评我。只是,我有时候挺怕的,怕自己万一成熟了,她没准就不再是我老婆,哪怕她很喜欢成熟后的我,问题是,我呢?毕竟,她是我在幼稚的时候选择的那一个。有些事儿说不清楚,就像是赌博,我们无法控制结果。又是一年清明节,我仍然没有回去给爹娘上坟。哥哥说他回去了,烧纸的时候,算上了我的那份儿。我不知道,对于这牵扯到阴阳两市之间的钱财周转,到底帐该如何算。父亲去世后,我一直留着他的电话号码,一年时间里,想他的时候,我就拨打过去,直到有一天,那边有人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后来,我删了那个号码,删的时候,感觉心里有一块什么东西,一起被挖掉了。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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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5:11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岳麓山下,橘子洲头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天还在光着小屁股呼呼大睡。我吻了他的额头,恋恋不舍。先用滴滴叫了辆车,听说去机场,一下子很多人抢。上海的滴滴不允许加价叫车了,好处是给大家省了点钱,坏处是,如果距离近或者去的地方比较堵,那你就只能期待一下遇到活雷锋了。倒也不怪他们,毕竟多数司机,也是靠这个养家糊口。就连觉悟更高的公务员,一提到养老金并轨之类的话题,那不也是同样的嘴脸吗?没办法,谁家里都有老娘要孝敬,有老婆孩子要养。情怀这东西,对穷人来说,太奢侈。对富人来说呢,又太无聊。好在,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终于也是不缺情怀的,就像每个夏天,路上既不缺低胸装,也不缺露背装一样。

飞机竟然准点起飞了,直到它飞上云霄,我才相信,这是真的。就像国足一样,当你对他不抱希望的时候,它又总是会跳出来用还算过得去的某场球,来撩拨你一下;而当你的兴致被撩起来后,他们就又软了。据说,这次真要从娃娃开始抓足球了,希望,别害了孩子。当然,是否害了,我们也无从判断,因为,谁的人生也无从重来一次,作为对比。就如某孩子没考上名校,从此泯然众人,买房的首付还得父母帮着掏,然后都觉得教育失败了。那么,换一种人生,他考上了清华,然后,被车撞死了,大家是否会更满意?人生这东西,终于有太多的可能。当你决定自己命运多舛的时候,可能,那已经是上天高抬贵手了。

只是,真有很多人觉得,老天对自己高抬贵手了吗?好像并不是。多数人都会认为,那些没有发生的,很可能会更好。于是,得出结论,当前的,是坏的。好吧,这也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毕竟,让一个人相信,自己面前除了很悲催的一条路,就只剩更悲催的另一条路,那也实在太残忍了些。人总得给自己留点儿念想不是?我就总是告诉自己,如果当初我热情回应了那位女同学给我的纸条,或许,我如今正在广袤的中亚,吃着牛肉,搂着白毛女,忙着建设一带一路。对了,就是CNN新闻里,那种戴着红帽子对着图纸指指点点的大腕儿。漫天风沙里,我轻轻回头,冲着家乡的方向和镜头,微微一笑,嘴角的痣很倾城。

当然这么美好的只是想象,事实是当初我拒绝了,所以,如今我只能蜷着腿坐在经济舱,拿着一个塑料杯子,找不是那么漂亮的空姐,讨要橙汁喝。嗯,她只给倒了半杯,就像她的笑容一样,总是礼节性地开启一半儿,很艺术地表明她对你的态度,欢迎,而且提防。这不奇怪,本质上这是生意,对待客户,这就是我们最常用的态度。比起橙汁量,我并不是那么介意她的笑容,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她不够漂亮。从这段你可以看出来,我还是缺乏信仰。所以当飞机剧烈颠簸的时候,我一度很是恐慌。越来越怕死了,一想到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想再活五十年。就在前两天,某保险公司免费送了份180天的意外险,真出事了,赔一百万。一百万,唉,倒是够还房贷了。

这次的目的地是长沙,说起来,我有四五年没去长沙了。之前去过两次,岳麓山没去过,倒是去过橘子洲头。在这个城市的某个我记不起名字的KTV里,我人生中第一次叫了小姐,好吧,我说只是喊了来陪着唱歌喝酒,你们也不信。那还是陪销售去的,记得买单的时候,我很是纠结的掏出仅有的几张毛爷爷,被他笑着拒绝了,他说他来。我客气着,但钱倒是收回的很快。那时候,对于小姐如此轻松就能赚那么多,我很是眼红,确实挺多的,比当时在五百强工作的我高多了。我很认真地考虑过转行,不幸的是,当时我的朋友圈里,没有推波助澜的良师益友。否则,或许,我现在也是网红了。我不记得当时那个小姐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当时连碰都没敢碰她,因为,兜里实在是没钱,而我又吃不准,她们是否是否按下的。摸一下,三十还是五十?好吧,如果你真心想请客,你得早点跟客人讲。

在长沙住的地方,离橘子洲头很近,开车也就是一刻钟吧。那天晚上,当地销售特意把车开来了,晚饭没喝酒,想带我去快活一番。但最后,还是没去,理由是天空里飘着小雨。躲在酒店里,伴着正能量的新闻,玩了半晚上手机游戏,想着遥远的家里,叶子的偏头痛是否好了,天天的咳嗽是否减轻了。没有她俩陪伴的日子,我哪儿都不想去。年纪越来越大,兴趣爱好越来越窄了。读了很多年书,最终却越活越像一个老农民,心里的幸福构图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然,如果还能有饺子和猪头肉,那就完美了。当然,人生于世,并不能奢求完美。就如回程的飞机,果然就又晚点了两个半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叶子已经烧好了鸡汤,天天正在搭积木……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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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5:11 |只看该作者
也是个长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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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5:11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梅子青时雨

梅雨季节还没到,雨却已经迫不及待了。暴雨,中雨,阵雨,变换着花样,闪亮登场,提醒着大家,他们才是接下来的主角。想起了当年跑去清宫里耀武扬威的军阀官兵,大致就是这样个样子吧。满清后是北洋,然后是民国,是共和国。至于风云人物,乃至于天骄人物,得志了、落魄了、又得志了、死了的,更是不知凡几。不少人,父母乃至于老婆孩子,都在其忙着拼事业的过程中死了,而即便如此,仍然被视为成功人物。我至今也不明白,怎样算成功。按照叶子的标准,你得在上海有几套大房子,得让孩子读排名靠前的私立学校,得让一家人活得有面子;而如果按照我的标准,好吧,我已经成功了。

午饭吃了27块钱,有回锅肉和西红柿蛋汤,也有红烧茄子和醋溜土豆丝。能在南京西路吃到如此实惠的午餐,我却也并没有多么感恩,事实上,我更多是在怀疑店家的用料。怎么就能这么便宜呢?嗯,从这点来看,我的人品的确不够好,按说,我应该感激店家的良心,宁肯少赚些,也要让利给客人。更让我遗憾和骄傲的是,就我这点可怜的人品,在我所接触过的人群里,已经算是好的了。当然了,你可以问我,到底是如何衡量和评价人品的。是的,你绝对可以问,这是免费的,但我并没有打算免费回答你。如果这个问题你觉得重要,那希望你拿出能体现其重要性的价钱来,否则,既然你都不觉得它值钱,那纠缠了有意思吗?

吃完饭,打着伞,走过一个红绿灯,拐进一条小巷子,就是上海市中医院的门诊部。昨天就网上预约挂号了,挂的是主任专家。当时觉得真是便宜,三甲医院的专家啊,才38块钱。兴冲冲地冒雨去了,却被告知,专家有事儿没来,要不,你挂个普通号?来都来了,那就挂呗。于是乎,就在别人都在忙碌于下午工作的时候,我坐在那儿排队等医生看病。这并不算旷工,好吧,我是说在我们单位不算。因为,拥有我司对这问题最高决定权的老总,就在我楼下瞧病,这地儿还是他介绍我来的。这个地方,我们或许可以讨论一番公平之类的话题,我并不担心彼此观点的冲突,我担心的是,你仍然不肯付钱来听我的观点。既然你不认为我的观点值钱,那我告诉你干什么呢。

看中医,但没有诊脉,就是瞧了瞧鼻孔,跟西医一样,花了一两分钟。不一样的是,没有开药片和药水,而是开了扎针。去交了钱拿了针剂回来等着,本来还挺镇定的,但看前面一位大姐给针扎的惨嚎出声,多年没打针的我也就忐忑了。好在很快证明是误会,那大姐之所以那么疼,是因为小护士忘了给她的针剂里兑麻药了。我并没有为这个失误而感到义愤填膺,事实上,我更多的是庆幸,失误的对象并不是我。毕竟,大姐打耳朵都那么疼,我的针可是直接扎的喉咙。一针下去,兑了麻药的,果然没那么疼。然后是针灸,两手各一根,鼻子两侧各两根。扎的时候,麻和疼的感觉各有一些,最神奇的是扎鼻子的那几针,我分明感受到一点微弱的电流。扎完,就用一个灯照着打针的喉咙那儿,然后,医生就开始给别人看病了。

那灯照着暖暖的,挺舒服。没注意时间,大概是十分钟吧。医生过来把针拔掉,左手那里有一点点血迹,右手只是一个红点儿。鼻子两侧看不到,但想来也没出血吧。医生又给我两个耳朵贴上了几点东西,告诉我三天后才让拿掉。我直到走出医院才想起来,这个,洗澡时候怎么办呢?她本来让我预约下周复诊的,但我要去北京,于是改为下下周。说实话,还是有点儿抵触,因为有点儿疼。至于效果,的确是有一些的,感觉呼吸畅快了些许,当然,要说改善了太多,也不至于。希望能够治好吧,西医的诊断是“没治了”,只能是靠鼻炎片和滴液缓解。“难受的时候你就吃点药,滴点儿,虽然根治不了,但也不是很大的事儿。”当时大夫如此安慰我。

大夫的话我听了挺舒心的,说话的方式很重要。就像你批评一个人,对方是否愿意忍受你的批评,跟你们之间的情感关系,和你说话的方式就关系很大。你赞美十句,批评一句,一般来说,对方不会反驳的。当然了,对方是否愿意接受你的批评,更多还是取决于你们之间的利益关系,说白了,他如果不接受,会有什么损失。至于你批评的内容是否正确,其实跟对方的忍受和接受,关系都并不大,虽然,我们都习惯性认为,这个很重要。比如,我家叶子每次批评我,基本上内容都是对的,但我还是很反感她的批评,因为,她主动跟我说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批评。立场和动机,一般来说,我们都主张在讨论问题时不要牵扯,但现实生活中,这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当你在批评一个人的时候,你需要仔细确认一下,自己的立场和动机,真那么公允吗?

这就像你回到家里,有拇指大的那么一块污渍,然后你就会很火,觉得那家伙竟然连拖地都不干净。是的,这是多数人的正常反应,真正在看到那污渍时,脑海里第一念头是“那家伙竟然把另外86平米都打扫这么干净,只有拇指大的污渍啊,我来擦”的人,我就没见过。擦干净了是应该,擦不干净就是找抽。就如你辛苦烧了饭,别人不会体谅你,但如果你没烧得对别人的胃口,就会被批评。苦劳这种事儿,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单位,其实,都没什么球用。假设成功的定义就是一个洁净的家,你打扫干净了99%,对方该怎么做呢?通常来说,愿意帮你擦掉那1%的人基本没有,多数人会选择,批评你那1%。这种批评有什么好处呢?否定或至少淡化你那99%的贡献。

如果对方高兴地擦了那1%呢?也就是说,她选择合作模式,这种模式下,她为成功的贡献就只有1%,你占99%。可如果她不去擦,而是批评你一通,让你去擦呢?这就是选择了竞争模式,这种模式下,她通过把事情简单二分为“擦干净”和“没擦干净”两种,让你那99%的贡献直接归零,99%也是没擦干净嘛。你归零了,她就近乎独享了成功的全部,是因为她的发现和批评,才达到了擦干净的成功结果。毫无疑问,后面这种行为,是一种不错的管理方式(虽然也有隐患,但抢功劳很好使),可问题是,如果用在家里,就不合适了。遗憾的是,这点很多人不明白,或者说,很多人并不愿意,也没能力深入分析自己的内心。

在论坛上,我经常看到各种吵架的,我很喜欢默默在边上分析或者说猜测他们各自的内心活动。当家里有了矛盾的时候,我也会坐下来,思考自己和叶子每次吵架背后的心理。通常来说,吵架只是表象,背后必然有着某种利益驱动。比如,我想少做些什么,但我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我通过对你某些行为的指责,来实现。应该说,这些都不是有预谋的,心机深沉的终归是少数。但也因此,这更增大了你去了解真相的难度,因为对方可能都没意识到她为什么要跟你吵。她可能还在以为,自己在就事论事呢。同样的,当你以为自己在就事论事,理直气壮地批评别人,跟对方吵的时候,是否能意识到,那不过是个借口,你真正不满的,和真正想实现的,另有目标?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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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5:11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烦恼三千经万卷

长沙出差,搭了一个周末进去。周三调休了一天,也让岳母可以回趟家。老人看孩子不容易,这点儿只要双方都不发脾气的时候,我是能谨记的。脾气是很可怕的东西,一旦来了,不要说记得别人的苦劳功劳了,就连亲情、爱情甚至法律和生死,都可以抛到脑后去。好在,我脾气也没有那么大,虽然我有高血压。说起来,我也并不是多么好脾气的人,事实上,我很较真而且很固执。比如,别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谈做人要厚道时,我会提醒他们,要谈厚道,先要就怎样算公道达成共识。没有公道,哪儿来的厚道?厚道,是指在公道的基础上做出让步。可问题是,想对公道达成共识,谈何容易。

较真这事儿,对外人的倒还好。有个外人曾经说我凉薄,当时我还觉得不舒服,但仔细想想,的确,如果只能在对外人“凉薄”和“亲厚”里选一个,那我的确更靠近前者。就如只能在“天下人负我”和“我负天下人”之间选一个,我会选后者一样,前者我想都不敢想。这种态度,自然也就不会跟外人较真,所以,较真的,恰都是家里人,而较真的事儿,也都是号称“清官难断”的家务事。这的确是个大工程,老曹说过“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远谈不上人情练达,这辈子估计都没戏,不过,单就我那点家务事儿,我倒是已经写了几百上千篇的文章。为什么要写呢?习惯、兴趣、炫耀、发泄,等等,很多原因。

人的内心是很复杂的,而且又都本能的会自我掩饰和开脱。事实上,几乎每个人(哪怕没受过高等教育)在把利己的意图,包装成是为了别人好的高腔方面,都很擅长。在这方面,多数时候,人都属于那种连自己都能骗的水平,且都骗地很成功和彻底。如果你试图去揭示其内心的某种真相,通常会引起对方的极度不适和反弹。有时候,那反弹强烈到让我怀疑,是否我错了?于是,我退而求其次,转发去探究自己的内心,然后我发现,好吧,很可能我是对的。当然,这个是无法绝对化回答的,因为,内心和动机,本就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很多事儿,是被我们从小受的教育所唾弃的,但的确又是在社会上舒服生活的必须,比如,撒谎和虚伪。久而久之,我们连自己都骗了,或者说,我们最先骗的,其实就是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活得越久,我越信它的正确。当然,你不能把利字,简单地等同于钱。如果不是泛泛而谈,而是加上了限定条件之后,这世上的确有很多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你在深山老林里肚子饿的时候,背包里的食物,就比现金更重要。或者说,从进化论的角度来看,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的确比随时愿意为别人牺牲自己的人,更容易生存地久些。就如一个习惯背叛的人,并向新##奉献虚伪效忠的人,更容易活得久些一样。否则,这么多次改朝换代,我们又是哪儿来的?我们历代祖宗是什么德行,可想而知。当然,这些特质,并不值得骄傲。之所以说明这些,恰是因为,它们没有受到足够重视,并引发足够的警惕和自省。人,几千几万年进化下来,其实骨子里都很不是东西,所以,文明,尤其可贵。

熟悉我的朋友知道,我花在警惕自己上的力气,远远大于警惕别人,即便如此,我对于我的人品,仍然觉得有点儿失望。唯一的安慰就是,我能从我熟识的人身上,找到不少安慰。比烂,这个,自然又是人品低劣的表现。那天在外面,微信进账了500块,习惯性转给了叶子。吃饭的时候,叶子说:“像这种小钱,你以后就自己留着吧。”我还是很坚定地拒绝了。说起来,其实结婚时叶子收入比我高。只是这两年我收入增长较快,而叶子为了孩子算是牺牲了自己的事业。钱上,我一直是如数上交的,基本可以说没有私房钱。一方面,可以让她安心,更主要是让岳父母安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自己人品有着较为清醒的认识,没钱嘛,做坏事儿的可能总是小些。这点上,很感谢这个现实的社会。

早上六点醒来,叶子和天天还在睡。起床洗漱,把冰箱里的蘑菇猪肉饺子馅儿包好,自己留了十个煮了当早饭吃,另外二十个给放进冰箱,这是叶子的晚餐和天天的下午茶。吃过早饭,七点钟,拿个小板凳坐到阳台上,把天天的衣服洗好,用柔顺剂泡上,等叶子起床后,只需要扔进洗衣机脱水就行。天色已经大亮,多云的天气,倒是看不到太阳。没有什么嘈杂的声响,看一眼楼下的绿树红花,很漂亮。七点五十,天天醒了,在床上哼哼着和叶子玩。我开始给天天煮粥,大概七八分钟,第一遍煮好,等叶子给天天洗漱后,可以煮第二次。忙完一切,身上已是出汗,用毛巾擦洗一把,拿上包,去上班。关门的时候,我依稀听到天天在喊爸爸……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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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4-5-10 15:12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想不想做个有钱人

  看了狗毛毛的《我想做个有钱人》,我笑了,谁不想做个有钱人?就目前的社会,有钱是可以跟成功近似划等号的。大家从小到大,拼死拼活地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可以在需要花钱的时候,不要为钱不够而苦恼?衣食住行、养老、看病、娶媳妇、养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钱不够的时候,那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可真正愿意活成苦行僧的,又有多少人呢?为了赚钱,杀人的有,坑人的更多;裸体借钱的女孩子有,不要脸的男人更多。为了钱,哪怕对面那人你看了想吐,你也得冲他笑,只因为他是你客户,或者你老板,就这么简单。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呢?和谐社会吗?你当每个人的觉悟都像我?

  只是,嗯,其实还可以再继续铺垫两段儿,然后再转折,之所以现在就转了,是因为我喜欢。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好吧,我只是引用这八个字而已,并不表示我认同它原作者的意义。之所以引用,因为它恰好可以用来表达我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虽然大家都喜欢钱,但是愿意为赚钱付出的代价,终归是不同的。有人为了钱可以把命搭进去,有人可以把父母妻儿搭进去,有人可以把信仰搭进去,有人最多把下半身搭进去。这个排比用得很好,之所以停下来赞一句,是因为我真觉得很好。至于因此打断了大家的阅读快感,好吧,是因为我真不觉得这些字儿就能让人读出快感了。如果你也认同我的观点,那不妨一起欣赏这个排比,如果你不认同,哈哈,好吧。

  我是个风险意识特别高的人,这么说就显得很高大上。如果我说自己是一个胆小的人,那就不够体面了。所以我不适合投资,因为世上本也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事实上,多数时期的多数非垄断性的生意,貌似都是赔得多赚得少。像最近十年,除了房地产近乎人人赚钱之外,其他行业几乎都是赔钱的多了。没权没势的穷人想发财怎么办呢?以前的说法是吃苦耐劳,用勤劳的双手去扼住命运的咽喉。最近十年这些话不怎么说了,说了也没人信了,最勤劳的是生产线上的工人和建筑工地的工人们,收入也就是勉强养家糊口而已,发财致富?好吧,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你去买张彩票试试。我见过很多比我勤劳又比我穷的,也见过太多比我懒,但比我富的。有些人懒到自己老婆都不怎么动,幸好有兄弟们帮忙。朋友圈是个好东西,一套一套的。

  不说勤劳,那这些年说什么呢?微商、P2P、网络金融、数字货币,嗯,大概就是这些东西。总之就是那么一大群人,扯着云山雾罩的词汇,把背景说得金碧辉煌,靠山恨不得扯上太上皇,张嘴团队,闭嘴家人,热情地动员你上车,一起奔向光明。我不确定他们是传销,而国家也没有一个部门回答你,他们是否是传销。我曾经给有关部门邮件咨询过,当然,他们没有回复,就是这么骄傲。于是,我只好自己来判断,我的判断标准很简单,是否有上家和下家的区分,也就是,是否要能通过拉人头来赚钱。如果是这样的,我就会敬而远之。好吧,目前遇到的,基本都是这样的。我这种人,一般很难上当的,也同样很难发财,也就是给人打工,赚点儿死工资。让这些“拉家人”的人失望的是,我对自己的死工资挺满意的。

  叶子倒是兴冲冲地参与过几个项目,她比我想发财,胆子也更大。比如摇钱盒,她花了几万块买进,每个卖200块,说是每天能摇三个现金红包。最开始还真是,3个加起来能有3块钱吧。慢慢的,越摇越少,最后加起来才不到1块,半年后,这不到1块钱的钱也领不到了,而我们手里的摇钱盒大部分还没卖掉呢。我跟她说,幸好没卖掉,否则愿意买的都是信任你的人,你怎么办?除了摇钱盒,她还买了几万dr.obb漱口水,当初算着能赚不少,也没卖掉多少,剩下的放家里占地方,扔岳母家了。再就是投资了中油卡、帮扶农商贸什么的,那后台牛得一塌糊涂,数字货币什么的。还有一个叫九色玫瑰的项目,说上市后回报十几倍。为这些事儿,我们颇是吵过一些,后来,不吵了。她继续,我不说话,对她就一个要求,别借钱去投资。家里的钱嘛,赔光了就赔光了,我的工资还了房贷,总够一家人吃喝。

  我曾经想过,手里留点儿钱,以备万一。说心里话,我很担心她的投资方式,这世道,骗子太多了,而想发财的也太多了。但我们真能劝醒几个想发财的人吗?很难,哪怕是夫妻,因为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哪怕那是一条未必真实的财路。但最后,我还是决定,把每一分钱都给她。因为,我是她丈夫,我爱她。爱一个人,大概,你总得允许她犯错误吧,更何况,也有很小的概率,她会证明那不是错误。或者,她总是希望,下一次可以赢。我也希望她能赢,这世上真心希望她好的,肯定不是那些家人,除了她父母,应该就是我了。可是,她在有些时候,显然更相信她的“家人”给她画的饼,或许,是套。因为劝导,我们疏离过,现在,因为不劝了,我们关系又恢复了不少,但已经不如当初的亲密无间了。我也想发财,但只要一家人好好的,钱的事儿,算了吧,哪怕破财,只要好也行。
河蚌赌徒2017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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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4-5-10 15:12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据说,要写得长才能接近作家

  父亲节那天,很期待有人跟我说一声节日快乐,叶子,或者宝宝。只是,等到晚上了,却也并没有,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失落。又想着,自己是否太矫情了些,好吧,应该是的。晚上收到一笔几千块的进账,自然还是顺手转给了叶子。叶子收到,然后给我回了个188元的红包,附言“节日快乐”。并不充分,但还是感到了淡淡的喜悦,于是睡去。过日子就是这样,不是演戏,它终归很难有那么完美的情感展现和冲击,有的更多是各种摩擦、妥协和忍让。基督教揣测人是带着原罪来到这世上,或许,他们是对的。好吧,其实我不懂基督教,除了圣诞节之外,我很烦他们倒是真的。反感不算浓,但真实存在,且来得莫名其妙。

  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无法确定,或者不想去确定罢了。回想起来,它真正让我不爽的,也无非是寥寥几次跟基督徒的接触中,他们过于热情的布道方式。虽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这是在拯救我,热情体现的是爱和担当,但对我完全没准备好的我而言,的确是有些虚不受补,望而却步了。我不是个热情的人,也挺怕别人的热情。主要还不是担心别人热情背后的图谋,更多只是不习惯,以及对于热情持久性的怀疑。如果那热情不能持久,热情之后呢?如果热情只是短暂的,那它其实并没有代表性,将没有代表性的一种行为或者部分行为过于张扬地展示,严格来说,是存在欺骗性质的,至少是虚伪。

  好吧,我本就是个虚伪的人,也并不是那么讨厌虚伪,我讨厌的仅仅是,他们不承认或者根本不觉得那是虚伪。或许,他们的确不虚伪吧,只是我的感觉而已。问题在于,我既不会高兴于我的感觉错了,也不高兴于别人比我高尚。貌似基督徒很容易给人一个感觉,就是他比你高尚。那种藏都藏不住的优越感,和对你居高临下的悲悯,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告诉过他们,这挺讨厌的。或许我过得并不算很好,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跑出来从精神上可怜我,我仍然会不爽。事实上,我更欢迎你们从物质上来拯救我,精神上的事儿,我可以自救的。嗯,这个毛病让我不但远离了基督教,也远离了佛教和一切宗教。

  回头看,倒是有一种信仰挺适合我的,那组织里很多我这样的同道,可惜,读大学的时候,错过了。按照我所认识的人们的标准,我是个不求上进的人。大家对于上进的标准就是,你得努力往上爬,所谓的上,自然是权和钱两个维度。至于怎样算上进呢?你只是正常的上下班肯定不算,谁都是这样。也就是,你得把业余时间也挪用部分去争取这两者。比如,坚持加班或频繁出差,当然,你得在别人对你的耐心耗尽前有升职和加薪类的回报,否则他们不会认为你有上进心,而是认为你傻。又或者,你下班后去报个班学个什么,当然了,如果你能不花钱,在自己家里捧着本书努力自学更好,只是说起来的确Low了点。但学习这事儿,同样需要尽快回报,家里付出了成本,不是为了让你展示上进心的,大家需要的,是看到成果。如果没有成果,你的上进心就不会被承认了,大家的结论要么是你笨,要么,就是你偷懒。

  跟任何事儿一样,都是有成本的。想彰显上进心,必要的是搭进去业余时间,家务活儿自然就要更多的拜托家人。显然,在你上进之前,你要先判断一下,家里那位到底能够忍你多久。否则,哪怕她再逼你上进,你最好也谨慎些,别真头脑发热去上进了。要知道,大概率事件是,你还没上去呢,她已经耗尽了耐心,对你绝了望。要知道,她真正要的不是你的上进心,而是成果。问题是,上进心和她想要的成果(不要认为加薪五百她就满意了)并不划等号,而多数人的付出和牺牲其实并不持久。极端点比较一下,嫁个一个不上进的人(如我,普通上下班,回家就只想老婆孩子,看孩子比看书上心),跟嫁一个有上进心但没达到期望结果的人之间,通常,她们其实会选前者。但为什么她们仍然逼你上进呢?这跟买彩票的心理是类似的,想以小博大,中五百万。中了自然好,中不了呢?她会想,那五百块不买彩票,出去搓一顿多好?

  跟很多人的老婆一样,叶子是希望我有上进心的。后来为了达成共识,我跟她仔细谈了一下,首先我到底要达成什么目标她才满意,显然,只是表现出上进心是没意义的。其次,她愿意为之付出什么代价,持续多久。然后,如果最终还是实现不了,她会如何看待这笔投资。比如,我可以去读个MBA或者EMBA,但投入那些钱和时间之后,回报如何,其实不确定的。如果最终我只是收获了那个文凭,她是否仍然觉得划算,还是会因此降低对我的评价?再就是,成本核算上,双方的差异需要弥合。比如我就认为陪孩子的时间非常重要,每天陪孩子的一小时如果折价,我认为不能低于500块。也就是,如果我投入这一小时,如果不能换回500块,我确信是投资失败的,而且即便钱再多,我也只能接受有限的牺牲。但叶子显然没算过这个帐,她心里对这个数字没有概念,虽然我提醒后,她也意识到,这的确应该估价一下。好吧,跟很多次家庭讨论一样,最终她在更为广泛的成本和风险面前迷惘了,然后认定,我是在胡搅蛮缠。

  多数事情都可以从投资收益角度去看的,而如何去对那些无法准确定价的东西定价,不但非常考验你的智商,也跟每个人的价值观关系很大。比如,我周末给家人包了一顿白菜肉馅的饺子,该如何定价这顿饺子?按照原材料来定,还是按照外面饭店的价格来定?亲情和过程中的愉悦感及成就感怎么折价?我们都不会认真去计算的,可事实上,我们的大脑都是经过了计算的。你之所有有那个冲动去做,就是你大脑计算后告诉你,这么去做的收益是你最期望的,当然,你的预期收益未必会实现。比如你觉得包饺子后老婆孩子会夸你,但事实是她们可能会觉得不好吃。是的,任何投资,都可能是失败的。这些失败也会作为风险提示进入大脑,下一次你再做类似事情时,会把它折算进去。热恋贴冷屁股的事儿,多数人会越做越少,这是事实。

  好吧,道理说了很多,但大家当然不缺道理,接下来说点事实,虽然大家同样也不缺。我最近挺有上进心的,长沙回家一周,就又到了北京出差。早上八点的航班,因为我到机场早,服务员主动给我改签到了7点。她热情地让我诧异,一度怀疑7点或者8点那航班是否有什么问题。到了我这年纪,或者说我这人品,陌生人对我太好,我真有点不太适应,那不太符合我的人生经历。航班倒是很准时,但问题是,我到早了就会无法入住酒店。于是,为了消磨时间,我在首都机场玩了半个小时手机,然后坐机场大巴去酒店,而不是打车。入住酒店的时间,跟8点飞一样。午餐就在酒店门口的炉包店吃的,芸豆猪肉馅儿的,还不错,4块钱一个,吃了四个。到房间洗个澡,然后1点半时出门骑上小黄车去国家会议中心。这次骑行我很开心,因为竟然免费,好吧,为什么同样的一块钱,小黄车的免费会更让我开心?人的心理,存在很多有趣的逻辑。

  会议中心那儿没待多久,就打车直奔二姑家。其实是表弟家,二姑和姑父在帮着带孩子。感觉去了好多次了,其实去年也不过去了四次,而最后一次,距今也半年了。朵朵已经周岁了,二姑和姑父又见老了。姑身体不好,勉强算是能自己照顾自己,看孩子是不可能的。曾经在我们县上最大国企当处长的姑父,如今负责看孩子做饭和所有家务。好吧,难以想象他怎么做到的,光是看孩子,一天下来就能把人累趴下。以前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房间里也到处是灰尘了。我操起一块抹布,擦了电视柜和茶几,又擦了他们的小房间。我知道这并不讨人欢喜,虽然他们未必会不高兴,但我的确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陪孩子玩了三个小时,姑父包了豆腐卷儿,表弟回来炒了芹菜、蘑菇,煎了带鱼。晚上一直聊到9点多,二姑都躺沙发上睡着了,我才离开。表弟一直送我到小区门口,挥手的时候我想,下一次,又不知道要多久了,而这,还是我见的最多的亲戚。

      睡在酒店,但还是像在家里一样的时间醒来。想宝宝和叶子了,这个时间,岳母已经开始忙碌,洗衣烧饭,给孩子洗漱。叶子同样不会闲着,她过两天,还要带孩子去复诊,过敏原的检查结果,要出来了。
河蚌赌徒2017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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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5:13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吃,在北京

昨晚上二姑家的六个大豆腐卷子、六节带鱼和香椿炒蛋,其实吃得我挺撑的。饭后的西瓜,我一块儿都没动,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抚摸着肚子幸福地感慨。说起来,我其实挺没良心的。面对满头白发的姑姑姑父,我那时心里最担心的,竟然是这些记忆里的美食,还能享受多久。就像大大和娘走了,他们带走了一些东西,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未曾见过。有时候我会想,或许,我忘不了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带走的那些东西。我脑海中最幸福的画面有两个很雷同,一个是小小的我趴在大大胸膛上睡觉,边上是我刚尿湿了的炕;另一个,是天天趴在我怀里睡觉,吸吮着大拇指。

早上醒来的时候,肚子还是有点儿饿。昨天如此丰盛的晚餐,已经不出意料的烟消云散,就像初恋。再美好的回忆,都不能填饱肚子,回忆或许很美,但反刍总归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作为一个务实的饿汉子,正确的选择自然是,再去吃。当初选择这家酒店,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离国家会议中心近,而是,他家的早餐是获过奖的。我很仔细地洗漱,把口腔里每一个角落都洗涮干净,给那份传说中的早餐以一个吃货应有的尊重。想起了古龙的那句“洗净你的咽喉,带着你的剑来”,当然,这话跟我要去做的事情毫无关系。我跟你一样奇怪,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句,或许,这就是天意。紫霞仙子说,嗯,随她说什么去。

西餐区照例是一掠而过,只是取了几片腊肠和三块辣凤爪。我的确很惊讶,为什么后者也会在西餐区,它什么时候变节的呢?莫非,也是因为羡慕西方那香甜的空气?我自认不是一个多么忠诚的人,只是比我所认识的所有人都更忠诚一些而已。套用郭德纲的一句话,要感谢同行们的衬托。不过,至少我的肠胃,是当得起忠诚二字的。即便有一天,我也成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我仍然坚信,我的肠胃会是清白的,我愿意把它们捐给组织,做成一碗牌坊型的卤煮。好吧,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太过神圣,而一神圣,我就总是想吐。我其实不适合神圣,我只适合给神圣磕头。抄《金刚经》的时候,我是真心希望会有福报的,为了孩子。

油条吃了两根,油饼吃了两个,烤地瓜吃了4片,豆腐脑吃了两碗,外加一个鸡蛋和一碗稀饭,咸菜若干。在我胜利结束第一轮试吃,端着精挑细选的第二盘往座位上走的时候,发现边上竟然坐了一位泛指的美女。我颇是惊讶地站住,审视着她,边上那么多空位不坐,偏要挨着我坐,意欲何为?莫非,我无名指上的卡地亚戒指,让她误以为我是土豪了?还是说,她就是喜欢我这种葫芦型的身材?或许,她前世是一只蝈蝈?事实上,她也很是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看我那座位面前摆放着的两个空盘子,有种受惊的感觉。好吧,难倒你没见过吃第二轮早餐的人吗?大洋彼岸的鞋匠都说了,我能。如果不是她坐边上不是睥睨我一下,我其实还能再吃一盘水果。但我终归不想吓着她,都是出门在外住酒店的,都长得这般模样,不容易。

托公司和洋人的福,我颇是吃过一些自己万万吃不起或者不舍得吃的东西,也就是传说中的山珍海味。好吃吗?凭良心说,好吃。但吃完后还想吗?坦白说,不想。就像在南京西路上看到的那些白大腿和光膀子姑娘,也就是个谈资而已,不会放在心上。梦萦魂牵的,仍旧是韭菜猪肉馅儿的饺子,是猪头肉和小豆腐,是豆腐卷子和火烧,是大大从口粮里给我省下来的油条,是娘等哥哥去上学后偷偷给我煎的油光闪亮的鸡蛋。有个词叫叹为观止,这世上的好东西是无限的,但我觉得,我这辈子吃过的好吃的,够多了。我爱的食物,就跟我爱的人一样,这辈子,就这些吧。就我这点儿心胸和度量,哪儿放得下太多?好吧,岳母烧的红烧肉,叶子烧的咕咾肉,可以作为备选。

小的时候,好几年的时间里,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敞开来吃一顿肉。是的,非常明晰的一个梦想。如今呢?如果你问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我可能想半天都未必能回答你。孩子的健康快乐,老人的健康平安,叶子的健康如意,工作上的顺心等等,想要的实在太多,哪个都不想也不敢舍弃。最可能的答案就是,家庭的幸福美满,好吧,所有都打包了,很无赖的一个答案。记得那年过年,大大依着习俗买了一个猪肉,我和大我几岁的哥哥,天天围着猪头转。娘看不过去,就提前煮了猪头给我们吃,结果,一不小心,十来岁的哥哥还不到十岁的我,竟然就把猪头吃完了。大大只好好笑又无奈地,去另外买了一个。

那天,我跟叶子说:“我想吃肉了。”然后,去买了一个大肘子。回来后,本想下厨收拾,结果叶子难得抢着下厨了,把肘子红烧。临近午饭的时候,她借着下楼扔垃圾,还又去给我买了一个烧鸡。吃饭的时候,我吃了一块鸡,又吃了一块肉就不吃了。叶子很奇怪,以为我嫌味道不好。其实,我想吃的也不是肉,我就是突然想起了那种味道。我跟叶子说:“你很好。”好吧,不能夸她太多,毕竟,不能输了气势,下次还得吵。
河蚌赌徒2017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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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5:13 |只看该作者
人生几何:老了,请减重
      预报中的暴雨,我在京城并没有遇到。据说,它的确是来过了,在晚上。或许吧,只是我并没有心思深夜跑上异乡街头来一场邂逅,不管是暴雨还是美人。就在我所住的酒店二楼,就有泰式按摩的,好吧,我就住二楼。酒店写字台上有送的优惠券,8折,问题是,折后的价格仍然让我不舍。想想也是,这世上哪儿会有按摩店,是为我这种小气鬼开的?我最近在玩一个手游,几块钱就能淘换一件不错的装备。昨天晚上有一个其他帮会的高层来拉拢我,许诺装备、带练等一堆好处。被拉拢自然是因为有价值,我的价值是,游戏里的一个答题游戏,我总能帮所在的帮会拿到第一。当然,我不会跳槽,忠诚这东西,我总得有个地方安放,显然,放在游戏里比现实里更安全。

      现在玩游戏没以前那么疯了,记得那些年深夜玩的魔兽和传奇。不过,钱倒是更舍得花了,现在这个玩了不到一年的游戏里我已经花了快200块。好吧,我经常自我安慰说,你其实也没有其他更多的爱好了。熬夜不行了,只好用钱来弥补,然后发现,花钱才是玩游戏的王道。遗憾的是,身体好的时候,没钱。现在对游戏,也早过了痴迷的日子。到这年纪,见识过太多好玩的,不像是啥都没见过没玩过的学生,玩个游戏就觉得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儿。嗯,站在某个高度去俯视别人,其实也很幸福,哪怕是自己虚拟出的高度。当然,有些高度是真实的,比如老人可以对年轻人说,我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肉都多。这一听就很是有种沧桑的厚重,虽然,吃得多,本身其实是件很俗的事儿。我就吃得挺多,昨天我的早餐,一顿就比别人两顿还多。

      早餐是含在房费里的,房费是可以报销的。更让人开心的是,这种不用自己掏钱的丰盛早餐,还是自助的。或许是穷怕了,或许本性如此,能免费且无风险地占便宜的时候,我的克制力总是很低。总体来说,我的自制力很差,所以,我才时刻警惕自己。比如出差的时候,我也曾经把微信里附近的人那功能打开过,不过,并没有在上面发现漂亮的姑娘喊着约。偶尔看到一个,也不敢约,怕被下套。至于花钱买春这事儿更是不敢了,咱不是私企老板,如果被抓了,以后找工作都成问题。没了工作,老婆孩子怎么办?怎样的屁股和胸脯,才值得去冒这险?好吧,还是饺子和猪头肉更安全。我胆小,有天生的成分,也有后天自己不断吓唬自己的成分,吓唬是教育的有效手段,当父母的都知道。

      虽然不是孩子了,但有时候还是像管教小孩一样管教自己。当然,偶尔也会放纵,比如昨天在北京的小雨里,我就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打着伞,很是疯狂地骑行了一段儿。很多年没这么骑了,没想到当初练就的手艺,也并没有生疏。这周几乎天天骑自行车,因为酒店离会场近,不好打车,也因为,小黄车免费。好吧,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这点叶子早就发现了。想起很多年前,我跟娘一起扎“把子”,一个才五分钱。那东西是过去盖房子时候用的,好像是高粱秸秆做的吧,搭在房梁上。猪头肉是什么?是劳动一天后的犒赏,是娘对于我的认可。每次我吃上猪头肉的时候,我是高兴的,高兴不只是因为吃肉,也是因为,娘只有高兴了才会给我买肉吃。我吃上肉,就说明,娘那时是高兴的,她高兴,我就高兴,比吃肉还高兴。

      好吧,我的确不是孩子了,都是孩子他爹了。有时候洗脸,仔细看,额头是有细纹的。如果哪天睡不好,眼袋也会很明显,眼角也能看到细纹。老了,或者说正在变老,虽然还不是老人。有时候我也会想,我老了以后,会比现在那些被人批评的老人好点吗?我不确定,我能确定的是,我的确比现在那些批评老人的人好点儿。嗯,好坏这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这是好事儿,因为我们从中收获内心的幸福,也不好,因为我们没能力让别人接受自己的标准。人啊,谁不想别人听自己的?跟前面提到的钱和女人一样,权这东西,也是大家所向往的啊。不想当官的,不代表没权力欲。比如我,版主都不想当,但还是希望自以为是的道理,别人听了都恍然大悟状,说:“还是河蚌你看事儿透彻,说得有道理啊。”河蚌啊,你怎么就这么聪明智慧呢?因为骂我的那几个人,我都躲着走。

       中国人在反思别人时很擅长,但普遍没有自省的习惯,很幸运的是,我这方面做得不错。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这让我在批评别人的时候,总是很难像同志们那样理直气壮。因为心里明白,很多毛病,自己其实也有;还会知道,别人的很多毛病,其实,背后也有着苦衷,甚至,道理。我一直很烦叶子冲我吼,更烦她和岳母娘俩一起冲我吼,难过的时候,会在心里说:“什么玩意儿啊,你们就没做错的时候?”后来我慢慢发现,岳母嗓门大,跟她听力不是那么好有关;至于叶子,嗯,你长期跟一个听力不是那么好的人一起生活,嗓门也会变大的。经常发火的人,有可能是有病,中医说可能是肝有问题。好吧,可能而已,也可能就是脾气不好。

       我脾气也不算好,太轴,且缺乏包容心,不能用大爱和悲悯的态度去跟别人相处。比如,我就有个朋友,他脾气特别好,被别人欺负也不发怒,因为他确信,那些人上辈子是畜生,好容易轮回成人,已经比上辈子进步不少了。我就不如他这么确信,哪怕骂我的人,我也很难想象他上辈子是畜生的模样?好吧,我也不是好人,且已经很久没想过当好人了。当好人太累,风险太高,总体来说,好人应该是一个很容易被自然淘汰的物种。我还不想被淘汰,还想着陪着天天成长,看看时间都去哪儿了。老了后怎样,我现在也不是很担心,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有个还算将就的身体,慢慢变老。大吃了几顿免费早餐,回去后,该减肥了。
河蚌赌徒2017年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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