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西梁贺州城外。女儿国国王斯琴高丽极不甘心地还作着最后的挽留。
“我不够美吗?”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态…你的美用再多的词语都无法形容!”
“那你就怎么不肯为我停留?哪怕是一年半载也好。”
玄奘大师看了下高丽似剪水的眼瞳,匆忙把目光移向东边,长长吸了口气过了许久轻轻向道:
“听说过静茹小姐姐吗?”
“静茹小姐姐又是谁啊???”
……
大师翻身上马,这次看了一头雾水的高丽国王良久,坚定又清晰说道: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看似是喜相逢。可实际却是在告别─见一面,少一面。”
然后,破例抱拳而不是双手合什说再见。
驾……
马蹄踏起的烟尘飘来五个字─
可惜不是你。
大师头也不回向西策马急驰五十里,一路上高丽国王柳腰莲步的样子一遍遍浮现。
不得已,下马披上袈裟打坐诵经。
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空不异色,色即是空…”诵念到第十一遍时,接下来的不是“空即是色”,而是─“一见钟情,事实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白头偕老,往往是习惯使然!阿弥陀佛……”
兴教寺。
玄奘大师长眠于此,专程前来瞻仰大师。
抬头仰望,大师笑而不语。
大师是无暇也不屑理会我心中的花开花谢,沧海桑田。
一人,
一骑,
餐风宿露五万里,
一十七年辗转百余国。
入荒漠,
翻雪山,
几番饥寒伤痛,每每寂寥孤苦。支撑大师一直坚持的是佛?大爱无疆,是己???
信仰,是历经坎坷后的明心。
我呢,没有信仰。是个渺小的也只是心存安好的凡人。家庭和睦,孩子活泼,老人安康便是最大的心愿。
假如生活是无趣的,那惧怕有来生。
假如生命是幸福的,那今生有你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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