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小区,我静静伫立在单元楼前,仰望自家的枇杷树。这棵树有十几年了,主干有碗样粗,上面结了一些果子,开始泛黄。
“巴着看,把枇杷都看瘦了。”一单元四楼的李老太路过,见我叨咕一句。我笑笑。我家在三单元,初搬来时种下这棵枇杷。这树长成后,每年六月收获时,二单元一楼的蔡老头子,总会提着杆子钩子过来摘,我爸妈极为不满,邻里之间不免闹些不愉快。
今年年初两场大雪,把枇杷花朵都打掉不少,去年枇杷大丰收,今年显然肥力不足,加上小年,结的果子很少很少,去年蔡老头子死了,我父母去了外地,其他邻居似乎有心采摘的没有适合工具,枇杷结的不多,却无人问津了。
我拿来长竿剪刀和椅子,爸妈不在家,我打算摘两串自己吃,我踩上椅子刚摘下一串,一单元二楼的姜嫂仿佛从地里冒出来,走到我旁边低头拿起枇杷吃了起来,嘴里念着:“今年是小年,不知道枇杷味道怎样,……唔,有点酸…酸甜。”
三单元我家楼上的秦大妈过来,“你自己摘啦?小心点,别摔了。”抬头看着枇杷又说:“今年真不多,有人会过来偷摘。”她家因为在我们楼上,经常向小区物业反映,说我家枇杷树枝挡了她家阳光,物业对枇杷树做了几次修建,去年秋天又砍了几根大枝,今年结的少,这也是主要的原因。
我笑笑,又摘了两串,赶紧收工。姜嫂见我只摘了两串,有些失望,嘴里数落我:“那边还有呢,怎么不摘了?你没耐心,你妈以往在能摘半天。”我理解她的不满,我妈以前摘下枇杷,都会送些给邻居尝鲜,我却没有这个时间精力,心中打定主意,谁想吃尽管摘好了,一点枇杷多大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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