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静水蓝蝶 于 2018-5-22 12:34 编辑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仓央嘉措
许久不捻情字,世间流转的情花,开过又谢百年,一百年洪流,淌过几道弯转过几座山,绕过几户绿水人家,最后歇息的地方,已属梦里身是客,一晌贪欢。
许久不回首与往事灯火对望,乍看方发觉,那灯火竟有熄灭之意,罢了,就在这个黄昏,让我扶起跌落石阶的故事,走进拉萨街头,听一听他吟唱的柔情,怎样唱软朝代更替之后,能为之折腰流泪诗句。
既称得上最美的情郎,就会有他独到之处,仓央诗句年少时读之又读,那时青涩含在唇齿情感,终归了门外芳草萋萋,咬下去,尝到是稚嫩与天真,或,不谙世事心底,没有淋过痛快的雨,不解其中味,更不知情一字,实为世间最伤筋动骨。伤人程度与利剑相比,前者更为彻骨,堪称利器一剑毙命,直击要害。所以,写过的情书深意泛泛,而今,我早已将原本长长的章节捆扎,寄存到前朝河流中,淹没也好,杳无足迹也罢,终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句,即惊了天动了地的入心。
最美的情郎,他有着七尺男儿宽阔胸膛,他不是书生,只会念一句“今生,结个连理枝“,将风花雪月调理的光鲜可人,窗外风雨夜,纸上添一树桃花,蜜里调油的情话张开即出,说的天花乱坠,你以为这应该是真心的爱了,而转眼,他就将洒了春天洒了露水送到她人窗前;再遇见暴风雨交加天气,自顾自撑起凉伞躲去安全屋檐,待到晴空万里时,跺着双脚来到你面前,一边讨好一边埋怨,事后安慰的脸庞,越看越瞧不上眼。
可这万里河山,说到底纯粹性情太少,大多拧着世俗的麻,仓央这般痴情男子,尤显得少见稀罕。
我将手伸过去,试图抚摸这个在情与佛中间来回穿梭的高贵男子,隔着三百年光阴,怜惜不到他胸膛发出叹息,那一滴眼泪,从拉萨的上空落到我的北方,闭塞许久的心门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泪水如秋后的雨,萧萧不能自己。他说“在一滴眼泪中闭关”,为此,揪心的疼迫使我俯身案旁,让眼泪悄悄湿透沧桑灵魂,七魂丢了三魄,亲爱的情郎呵,抱紧清洌风,拥紧远去云,盼一场雪来催开等爱的春暖花开,我说赤脚等雪的姑娘尤其傻,独倚相思门的人,哪个不是痴儿?哪一个不是将情花这枝毒草,渗进骨骼,再一个人慢慢的,看黄昏夕阳,凭阑眺望,明知道等不回逝去的秋水,还是情不自禁,无事理平往事皱纹,每一处纹理,皆有一句,免教生死作相思。
最美的情郎,也许他不解风情,去年今日此门中的桃花,题词的人一定不是他,因他喜欢将誓言放在眼睛里,若你懂了他,对视的时候,会看到一双清泉里藏着春风万种,他不会说伏你耳边说情话,搅乱一池静水后抽身离去,他说:“做远胜于说,”用心感受,关怀与妥贴都在睡意袭来时的双肩中,你毫无防备,放心将余生交予。
而仓央,万万男子中佼佼者,他有敏感柔肠,有专一深情,有为爱不顾生死的相随之心愿,掏干心肺放到心爱姑娘面前,如此男子得一夕,此生有何憾?他高贵的灵魂,清秀的面容,坚定忠贞不移,在这个黄昏让多少红尘客,哭的天昏地暗。告别过生命中千山万水,在你伤口幽居的那个人,身影似白月光,明明灭灭却不曾灰暗。
此生,谁遇到最爱的姑娘;谁遇见最美情郎,谁将爱情流放边缰;谁在秋水边等戏水鸳鸯;谁又仰天长叹,雪中缠琴,割断十指以鲜血起誓: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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