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生活在自己创造的文明中的,文明的载体是语言,我们的习性是什么?是我们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在语言之中。我们把生成异灭和生老病死对应了起来,我们把暂时呈现的功能性的现象称之为生,而把这个暂时的功能性转移失灭称之为死,我们在生之中欢欣,在死途之中悲伤;原本的世界是完全开放的,然而我们的心全被概念锁定了:我们被封锁在文明的喜怒哀乐中,不可能在这个体系之内得到解脱。
我们在人类所编织的语言文明之中生活,就像鱼儿在鱼塘中生活一样,鱼儿对水是什么感觉呢?像我们对于空气的依赖吗?如果有一条鱼,活得足够长,它变成了人,上了岸,它会怎么思考水中曾经的自己和岸上现在的自己呢?是否原来在水中所挣扎的一切都那么可笑可爱呢?我想这个岸上的鱼,对水里认真生活的鱼儿,应该充满了慈悲之心。
我是在想,假设我也摆脱了这世间的一切文明的束缚,我会过得怎么样呢?或者说,我怎么过?
我是变得反文明,还是变得更超脱?我是变得更痛苦,还是变得更平和?如果多数人都佛了,是不是这个社会就坍塌了?
我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也许,我拒绝出离,并不是担忧那种生活的后果,而是我们没有找到好的生活方式,以及恰当处理现实生活的态度。古老的佛教提供的那一套清规戒律,可能并不是必须的,时间长了,它可能已经变成了障碍了。那不可能是唯一的途径和唯一的方式。
面对未来,我们存在开辟新的精神世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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