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郭靖CN 于 2025-7-20 14:33 编辑
话说,我于昨日黄昏等蓉儿归来,等到月儿高高挂,等到星星会说话,等到夜已入梦,她迟迟未归。
等累了,我于桃花岛的假山旁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裹着湿淋淋的衣衫,冷冷的雨胡乱地拍打着桃树,桃林深处似乎响起蓉儿的声音。我循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向桃林。
路上我摔倒了,嘴里啃着雨水混杂的黄泥,我又顽强地爬起来,伛偻着残年之羸弱身躯,继续奔赴桃林;桃林不语,任凭风雨无情地双重夹击,似乎回答了我所有问题:蓉儿没回来,蓉儿不会回来啦!
“蓉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我听见自己凄怆的呼喊声,声音瑟瑟地发着抖,仿佛深秋的瑟缩的蟋蟀,在夜中无力地鸣叫。我仰头向天狂喊,蓉儿没回来;我双膝脆地,以头抢地尔乱叫,蓉儿没回来;我脱掉脚上的鞋子,使劲尽浑身解数,欲抛之于九霄云外,鞋子只落在桃林的水坑里,溅起一圈圈悲凉的水花,水花败落,雨点狠狠地砸在我黑不溜秋的老脸上,蓉儿没回来。我喊到喉咙已沙哑,哑到再喊不出声……布衣之痛,痛不欲生啊!
天之大,大到我的蓉儿都容不吗?地之广,广到蓉儿在他方寻不到她靖哥哥吗?我的蓉儿,心里永远装着天下呀!念天地之悠悠,老夫独怆然而涕下。
我老泪纵横时,痛定思痛,只问真相:我的蓉儿到底是怎么挂的?
杀手到底藏身何处?杀手若为倾国倾城倾村的美人,我也绝不会怜香惜玉,定打得她花容失色,跪地苦苦求饶,捅她一百刀,戳她一千剑,千刀万剐不解我心头之恨;杀手若是胡子拉碴、挂着身怀六甲的脾酒肚的臭男人,我更不会手下留情,我先割他的右手给伯通大哥,谁让他找不到他的手呢!我再割他左腿儿给柯师父,让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把腿给他接上,我再甩几个红包贿赂医生,确保手术万无一失。杀手拖着残缺不全之身,我让他苟延残喘地活着,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我哭累了。
此时此刻,我已欲哭无泪。先让老夫睡会儿,就睡在桃林深处,睡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时,我就能听见蓉儿银铃般的声音:“靖哥哥,我在这儿,在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