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我是阿色 于 2016-11-18 20:05 编辑
《侠客联盟》
桃花盛期已过
哪怕树梢留有一朵
他们都无法安心。于是,枕剑树下
星星连续不断坠落
他们体内骨头升起
又一些花瓣风中零谢
咸阳距此不远
隐隐传来阿房宫的钟声
也许地轴卷进了月光
天明如此缓慢
阿色简评:
“约信曰誓,涖牲曰盟。——《礼记?曲礼》 那么本首诗所出现的剑与桃花就不足为奇。从侠客,盟,桃花,剑,咸阳,阿房宫,这一系列词语, 我们不难联想到一个很古老的故事——荆轲刺秦。也许,诗人只是借用了一片洇湿的麻头纸,重新来叙述。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也不影响诗歌的艺术效果。第一,枕剑于树下,目数的桃花,这是时间的紧迫与细密;我等了这好久了;第二,星星坠落,钟声传来。这又是时间的提示。不能再等了;第三,天明为什么如此缓慢呢。也许还未到最佳的时机。还得等。诗人这种透不过气来的步步紧逼,究竟是干吗?诗中有云:他们体内骨头升起 。 初读多么令人奇怪语句。其实,也很简单,肉身未动,
骨头先起,这该是多么深,多么深的仇恨。是的,我理解的是仇恨。
这是一首史诗。
《问雪》
每一朵白,都从我心里出发
往南三千里,越过长江
每一朵啊都能看见渡船上
我们和春风结伴
雪啊劳驾你们连成我的心
切莫中途失散
降临我们曾经登陆的码头
若她问什么
你们就答什么
切莫半点隐瞒
若她不再问什么
你们就问她
阿色简评:
我也写过有关雪的诗。不同的是,黑子这首诗,是要向南飞越三千里的雪,是被诗人流放的雪。可见,那个南方,那个码头,是多么地令诗人魂牵梦系。在诗的现场,诗人就是一朵又一朵的雪花的化身。这些雪花,把诗人从下雪之地带了过来。那么留在原地的那个人,又该是一个什么境况。你若问她,她就指给你看。刚才蹲在碌碡上的人,走了。现在,只有雪花。
这是一首情诗。
《听雪》
着白色的,梅的足音
一步步近了
听得见桥的身影
听得见水的脸颊
犬吠画在空中,疏云淡月
染在地上
着白色的,夜的腹鳍
向后推送着,一下一下
掩过幽窗,不经意间
擦亮烛火
阿色简评:
听雪,感觉起来要比看雪的意境要深。毕竟声音所带来的悸动或许更为空灵。读一遍,果不其然,蒙蒙的,雾雾的,还好有烛火,有烛火,就有人。有人,我们就能交谈。好了,那白色的足音,就不足为奇了,再往下看,有桥的身影,水的脸颊。犬吠,疏云淡月,是不是有点晕。
没什么,不过是黑子,抓了一把梅花,扔在了水里,水结冰了,那就让风把它吹散。
这还是一首情诗。
《父亲》
早晨,我看见父亲牵马
经过窗前,十二月
一片飘零的影子,打着响鼻儿
接着,我听见马在饮水
半桶水缓缓消失
水气浮动,一点点凝结
在父亲鬓角,眉睫,髭须
马蹄踏踏远去……
我走出门外,怔怔站着
在空的水桶旁边,张望空的马厩
心里默想:父亲愉快,和马在一起
阿色简评:冷静,节制,不动声色,上乘之作。色,别吹捧,给个理由。那好吧,就说一个理由。我们来看最后一句 "父亲愉快,和马在一起" 如果换成“父亲幸福,和马在一起”可以吗? 阿色自个认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理由如下:愉快是短词,是节制的,外在的,客观的;幸福,是长词,是内在的,是贪的。(央视有一句著名的,你幸福吗。看看,多可笑。最好的回答是,你的问题让我暂时很可乐。)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快不快乐,我们无法定位一个人的幸福不幸福。
“写诗当忌贪——何中俊。”
这是一首上乘之作。父爱无缰,亲,是缰,因为,线总是要断的。还好,他和马在一起。(阿色流泪。) 汉语文本,有它幽暗的神秘。
《一把口琴》
叔叔送我一把口琴,敦煌牌的
他在农机公司刚刚上班
那个暑假
我的嘴唇移动,给琴孔呼吸
心跳踏着簧片飞了出去
独眼马在我身边
津津吃草
反复的曲子撒下雨滴
它弹动耳朵
渐成的旋律引来晚风
它伸出翅膀
这样缓缓移动,草丛没膝
缓缓没入后来叔叔长眠的山坡
阿色简评:
诗歌的内容,大家一看便知,不必多言。我唯一想说的就是,话剧的舞台之上,有些道具的排列和出现,有点生硬。故且就用道具这个词吧。
诗歌的本色很好,我也很喜欢。
我的嘴唇移动,给琴孔呼吸
心跳踏着簧片飞了出去
……硬了些。
反复的曲子撒下雨滴
它弹动耳朵
渐成的旋律引来晚风
它伸出翅膀
……还是硬了些。
这样缓缓移动,草丛没膝
……………… 个人感觉,从入口,到出口,诗人好像一直在指挥着。
而且道具搭配不上主旋律。
这是一首略显遗憾的诗。个人孔见。
结束语:本来还是想给黑子写一个总评的。谁知道唠唠叨叨,说的太多了。让人心烦。总评就不写了。冬日问好。
络麻诗人——阿色。2016.11.16 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