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一定年纪,静下心来的时候,总会不由得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只要闭上眼睛,无论快乐的,伤心的,一件件往事浮现在眼前,有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和以前的小伙伴们在嬉戏玩耍。
下雨天光着脚丫在雨里跑来跑去,看谁不顺眼,就故意跑到他跟前,然后猛的跺着脚,让水溅的他满身都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我们已经跑得无影无终了。雨下的大的时候,我们在水塘边的小渠沟里端着大盆小盆,可劲的捉草鱼,泥鳅,拿回家让父母在小铁鏊里给煎炸一下,开开洋荤,打打牙祭。生产队里收割的蓖麻杆成捆的泡在池塘里,我们年纪小不敢下水游泳,于是一窝蜂的骑在漂浮在水面上的蓖麻杆上。双脚扒拉着水在水塘里晃来晃去,你追我打,玩起了海战。
冬季的时候,再冷的天也会在外边疯跑。水塘上结了厚厚的冰。我们在上面轰火取暖,也不知道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有时候拿着自制的布绫鞭子,使劲的抽打着转个不停的木头陀螺,玩腻了又拿起手弯成的铁圈,在冰上跑个马不停蹄。
过年过节的时候,我们捡些落地的炮竹,把它扒开,倒出里面的火药聚成堆,插上捻,猛然点燃,看着冒起的黑烟和亮光,傻笑着雀跃着,没有一点点忧虑。有时候把点燃的炮竹丢在队里的玉米秆堆里,看着燃起了火苗,大人们在呼喊着救火的同时,我们吓得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夏季的时候,用柳条,杨树叶编制成帽子,戴在头上,打扮成解放军,分成两队,隐藏在小树林里打打杀杀。 把柳枝折断,用手捻出枝干,用树皮做成哨子,唧唧歪歪的瞎吹一通。
打开了回忆的大门,有时候你关也关不住。我用力把这回忆的大门合在一起 ,只留下窄窄的一条缝隙,让过去的岁月的亮光一点点的照在我的眼前。
現在回想起無憂無愁的少年時光,和做過的那些傻事,有時候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其實那個時候我們都希望快快的長大,不想再受任何大人的束縛,打罵,驅使。等到真的成家立業,自己另立門戶要獨擋一面的時候,特別是面對些力不從心的煩惱事的時候,想想還不如不長大的好。我說這些話並不是說我在逃避現實,逃避責任,不敢面對自己。只是有些時候特別懷念少年時的那些人和那些事,也許我的心慢慢的在變老了,跟不上這個快節奏社會的步伐了。
还记得下放到队里的知青小伙子们领着我们去干的那些坏事。他们用一些廉价的糖果哄骗我们去纠缠着队里的饲养员,好趁机牵出来几匹高头大马,骑上它在田地里尽情的撒欢。我们有时候也调皮好事,很想上去骑一骑。他们说没马鞍脚蹬,且我们的个头小,上去骑着怕不安全。有的小伙伴不死心说那让我们牵牵它摸摸它总可以吧。一个小伙伴看到马的后背边还烙着洋码数字,很是好奇,摸了又摸。边低头看着马屁股边问这些数字是怎么回事?可笑的是那马受不了他的撩拨了,一个后踢,把我的那个小伙伴踢倒在地,哇哇大哭,眼睛两边立马黑紫肿起来了,远看真的像一双熊猫眼,我们在一边都哈哈大笑,看你还莫不摸,瞧不瞧了,这下可好受了吧。
麦收后我们都放了暑假。大人让在家写作业,看书。你想一群10来岁的孩子哪里会安稳得住。中午的时候趁大人们午休时悄悄地溜出来,你喊我,我叫他,结伴去地里,麦场狂疯一气。我们爬到高高的麦秸垛上,比赛着看谁敢跳。有胆大的,像跳水运动员一样还做着姿势 ,口里喊着一二三,一个猛子就向另一个麦秸垛扎去。我在跳的时候有些点背,在落到另一个麦秸垛的时候,觉得后背很疼,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我们几个人一起用手刨挖,从下面抽出来一杆木质麦叉,三根叉头朝上。我们在猜想这肯定是那个大意或者偷懒的社员给放到麦秸垛里了。
我们这一代的朋友是在听着中央广播台里的少儿节目小喇叭和孙敬修老爷爷讲的西游记故事长大的。那时的娱乐生活贫乏,也没什么好玩的,书籍也少。一下学放下书包就趴在小小的广播前 收听节目。 如醉如痴,忘了吃饭忘了写作业,忘不了的是一顿臭骂和父母的唠唠叨叨。
小时候偷偷的从家里拿了两元钱,五分钱 的冰棍买了好些,分发给同学们,以此来提高在同学的威信,确立在班里的绝对领导权。后果可想而知-------------父亲发现后让我跪在地上问我偷钱了没有,我一开始是视死如归,坚决的不认错。强烈的犟嘴换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痛打。记忆犹新的是我当时膝盖下跪得不是土地,而是父亲故意给铺了些煤渣。在爷爷的求情下我跪了一个小时,那个痛的感觉,那个教训,我现在依然深记。不过我的感谢父亲的严打,他让我有了如此深刻的教训,一辈子再也不犯如此的错误。
现在的人都住上了高楼大厦,很少再接触到土地了。
我现在依然会怀念以前老院里的 树木花草。两颗核桃树的茂盛,打核桃时的快乐,歪脖石榴树的火红的花朵,枣树的累累硕果,让我至今留恋。
用火熏马蜂窝反被大马蜂给扎的鼻青脸肿,在土堆房上跳来跳去会跌的 遍体凌伤。总是觉得那时的苦也是甜的,那时的痛也是快乐的,不知为什么?
一年一度的七夕节到了,小姑娘们凑够七个人,在农历七月初六的晚上欢度属于她们的节日。老话传下来说,这是小姑娘们向天上的织女讨教女红手艺的好日子。夜里,七个人凑些钱物,买些水果礼品,摆在房顶上,一边聊天,一边虔诚的等待天上那个美丽的织女姐姐的到来。当然了,这些热闹的活动肯定少不了我们这些男孩子的参与和胡乱打扰。趁着夜色,我们从墙头偷偷地爬到房顶,趴在一边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听到小姑娘们在唧唧咋咋的聊着天,等到他们瞌睡了,我们悄悄地挪到他们旁边,用竹竿慢慢的划拉着她们给天上织女买的果品点心。眼看着一串葡萄快到手了,被睡觉机灵的她们发现了,吓得我们慌乱逃窜,连鞋子丢了也顾不上捡了。
记忆里每逢七月七的前晚夜里都要萌萌星星 的下点小雨,也不知道是因为啥?老人们说那是牛郎和织女难得一年见一回面,织女流下来的高兴地泪水。
麦子收完以后,大人把麦子扛到房上晾晒。午后大人们午休,就让我们上房顶去看麦,那时的麻雀特别多,人一离开,它们便成群结队的落在麦上,低着头可劲的叨个不停。反正我们小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干干。从家里拿来簸箕或者筛面用的细箩筐,用细棍把它支起来,在棍子上系上长绳,趴在凉荫处,手里紧攥着绳头,等待着麻雀们的到来。有时候我们能拍住好几个。有点子多的伙伴说麻雀是害鸟,我们不能放它们跑,干脆把它烧吃了。说行动就行动,也顾不上看麦子了。我们和了些泥巴,把它们包在里面,点起一堆火,把包好的泥巴麻雀扔进火堆里慢慢的烧烤。大半个小时过去,扒拉开火堆,把烧焦的泥巴敲开,用小刀轻轻去掉皮毛,撕扯着不太熟的肉丝,精精有味的享受着美餐。我从小就犯疑心,光看不敢吃,看着他们得意很享受的样子,我的口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乱七八糟的写了这些,做个记忆而已,人不能活在回忆里,不过有经历才有体会,你那些简单的日子快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