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4-4-15 12:02 编辑
大河宽阔无言,你是那水上的小船 ——浅说死火的诗印象
归隐宋朝
其实,死火不是精神病,挺正常的,至少比我正常。 死火有不正常的时候,那是他缱绻于他的诗文里。可怕的是,这个时候你不要聚焦他的文字,否则,你会觉得不正常的是自己,是自己的理解力与判断力。 说这话有点露怯。我不能装作自己很懂诗,也不能平衡印象派和抽象派并不存在的比较关系,但死火呈现给我的绝不是莫奈,也不是毕加索,而是达利——被赋予了死火元素的达利。
你有时想投进一条河里干干净净/世界很安静,像和你睡在天堂/迷恋水中诗文倒影,你忘了自己……
渐渐地的,他不再感到寒冷/他发现体内有一双翅膀在慢慢展开/一片寂静,世界成了白色/比空更空,比白更白……
……有一间房同样也是一片海/有一张椅子也是一叶舟/他说这空间恰好承载,如一具尸体恰好有张合适的棺材/他没有浪费每一次的漫游和沉默/为冗长的弥留留下最从容的铺垫。 …………
如果不是诗句,这种意识流式的排句会给人以突兀感。诗人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怜悯讲述着同样冷酷的世界,有一股貌似波澜不惊的暗流直涌心底,不只是寒意,还有一种钝痛。然而,这只是画面的冰山一角,其余更大部分则是无尽的愈见浓烈的灰暗。这种基调始终呈现在他的诗作里,只是不知这是不是他所谓的“臆想”,但却足矣使他的诗更加冷峻而阴郁。他的锐利的锋矛也正是裹挟着这些元素刺向一个个现实中的目标,有力的批判与无力的改变交织在一起,愤懑、悲悯、落寞与无奈。
读死火的诗,你会感受到他的叙事与抒发情感的不对称,甚至是分裂。所有与诗有关的元素,都会被他轻而易举地带进一种冷峭、无依的境地,一种坠落感,无止无休。空寂,是你抚卷沉思之后的感觉,那些被关注的人或事,那些愤懑的忧伤的情绪,在轰然碾过你的脑际之后,留下的就只有这种空寂之感,无边无际。死火的诗读的不多,我所关注的也不是诗的语言及句式,而是氛围和意境。氛围好说,而意境则只可意念感觉了。我以为,诗人拼的不就是一种意境吗?
百诗百解。他的《清明祭》《苦瓜》被怜花读出“一些无奈,酸楚,与压抑的不甘”,而我却读出了一种自嘲,不完全是自我,还有对那个曾经生存过的不甚安分的时代的自嘲。莲花千朵,跃出层层碧荷,但究竟哪一朵是被赋予了佛主的禅意哪?无数艳葩极尽炫耀之意,唯有被真经抚慰过的那朵悠然自嘲,暗自神伤。如果思想能够呈现出画面,死火的画面是一幅被远光镀上一抹亮色的灰暗,如同晨昏时分的景色。近看总有一些久治不愈的残缺,远看却呈现出一种被画刀涂抹的油画般完美质感。而我却喜欢单挑出他诗文的某一段、某一句,像把玩手钏的珠子,一颗一颗的盘摩。不是兴趣使然,理解力也就这样。呵呵。
死火也有细腻、雅致的地方,思想深处如纤毫摇摆、微尘浮光,既渴望灵魂被洗尽一丝污浊,又渴望求得内心的一份安宁:“……在水上,我听到母亲的耳语/一步之遥的曾经和未来/梦境/如被子宫的再度包围/还她的美丽,我的纯净/还时光的源头和大地的静寂。”这让我联想到弘一大师的临终绝笔:悲欣交集。只不过大师的是红尘悟尽,禅意深远。死火的是寄托于灵魂之上的东西,而我的是俗境发痴,徒增感慨而已。罢了,对于诗我再多的话也是胡言乱语。求得一嗔,博得一笑,也就是了。
诚然,大河宽阔无言,你我均是那水上的小船——似曾相识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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