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大】
在有壶认识的老大,是神一样的存在,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出手如天女撒花,收势若飞鸟归林,一颦一笑醉红尘,萍踪侠影留美名。
有壶的老大,是惊艳的,也是遥不可及的,在我的脑海中,那是神圣的模糊存在。因为关于老大的一切,都是从五哥的文字中偷窥来的。此处应该艾特五哥,可终究没有艾特,我怕五哥一大早又醉了。
老大说,何止老五沉醉?醉者如云哇,遗憾的是场面混乱,没人维持秩序。老大不再说话,任凭悠悠白云随风过,老大,你不用说,我懂你心里的苦。
孔子曰,无论你认识一个人多久,在此时此刻,你就要用刚刚认识的眼光来对待他。孔子说的话,我并不信,决定反驳,可看着眼前这身高一米九二的壮汉,我只好点头,表示姑且的赞同。
刚刚认识,人生本就如初见,我明白了,初见便是此刻。也许此刻,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行色匆匆的日子里,我已忘记了太多事情,太多人面,太多本该细细端详却又一掠而过的身影。时过经年,当回忆的浮云在心田堆积,终于将我压得无法呼吸的时候,遗憾便在堆积的缝隙里如野草般疯长,缠绕着我本该好梦相伴的夜晚。
夜晚是最适合身心安静的,然而夜晚的安静如雷贯耳,将我从混沌的梦魇中唤醒,木鱼声声,敲打凡心,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老大的手,温暖而柔软,却又是那么的有力,一把将我从悬崖边拉回。老大的目光温暖而坚定,照亮暗夜,驱散严寒。老大沉默,沉默如山,老大开口,和风细雨。
老大说,老铁,不对,老说,老二啊,家里人做错事,老大必须出门以正家风。老大说完,扶了扶墨镜。
老大说的对,冲动是魔鬼。可以想象,老大年轻时也曾扮演过魔鬼,可惜我没遇到过那时的老大,也少了许多磨难,暗自庆幸。
此刻,老大已经不是魔鬼,她成熟而稳重,散发着一句话说不清的魅力。
老大继续说,咱一家人流浪至娱乐,要对这里的朋友表达足够的谢意。虽然流浪,可我们不是吉普赛人,老大也不是梅尔基亚德斯,老大不能教你炼金术。老二啊,你也不是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你就不要每天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夜以继日地重复地制作那令人看不懂的小金鱼。老二,你要知道,孤独是人的天性,孤独并不可耻,孤独之余,可以站在窗口,看一眼阳光下的风景。
老大说完,轻声咳嗽,我从咳嗽中听出了一个遥远的声音:马孔多在下雨。
马孔多已经远去,我头顶的天空并没有下雨,老大,不信我可以拍张照片给你看,看那白色的云,看那蔚蓝的天。老大,雨水早已离我而去,我曾无数次渴望的暴雨,始终没来。
老大看着我,又看看窗外,窗外阳光温暖,微风习习,有两朵花儿在风中摇曳,老大看着她们,轻声说:要乐呵呵的,多写贴,多灌水…每天哄得老三老四,甜甜美美的。老大说完,摘下墨镜,镜片上有一层薄雾,我不敢看老大微红的双眼,更不敢看老大即将流出的泪水。
老大,你要坚强。我没说出口,我不懂如何劝老大,一向都是老大劝我们,我只好默默地用脚趾在鞋底抠啊抠,四房两厅已经抠出了三个房间,我不能停。
老大擦一把眼泪,转过头去看窗外的两朵花儿,老大心里的苦早已一扫而光,微笑在老大的脸上如花绽放。
老大微笑着说,女人嘛,就是花儿一样,男人就是泥巴,泥巴肥沃了,花儿才能娇美,才会芬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老大说的总是靠谱。我问七哥,老大说的对吗?
七哥不说话,啪地一声,在老大身上盖了一枚高瞻远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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