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甚至世界文学,都有一种恶俗的倾向,那就是一旦提到某个历史或者神话中的女性,总喜欢探讨她的爱情,如果没有爱情,就像小说里男人没有“建功立业,大杀四方”的经历一样,缺少了个刺激的灵魂,索然寡味,也就缺少了被记住的必要。所以,即使一个清清白白的道姑,想要要在历史上博出位,也必须接受骚人们的意淫,凭空八卦出一些绯闻——这就是百试不厌的套路。
因此,对于历史原型模糊的织女,墨客们更是放下心来放肆,信笔而写,信口而说,每个文学家都想给她穿上一件自己喜欢的裙子,于是,原本简单的故事,经过演绎,已经变得神秘和炫目,俏笑嫣兮,美目盼兮,幽幽叹兮,转而泣兮,在世人的言辞中生长,有了很多丰满的血肉。但在我看来,其中一些血肉有些过于油腻,都已经算的上赘肉了。比如中原地带的传说,就加入了牛郎偷窥,趁人之危,占人身子的桥段,活脱脱一个色情狂加无耻流氓的形象,唯诱得痴汉鳏夫想入非非,劝人向坏。
但无论织女被安排的何种经历,都逃不脱孑然河西的孤独,就好像梦中的幻尘落定于现实一样,织女终究得一个人回归她夜空中的星位——银河之西。
没错,织女星其实是一颗距离我们25光年的蓝矮星,是天琴座的α星,亮度很高,绝对星等排名第五,璀璨河西。我们的祖先,晚上没有太多娱乐节目,除了欢爱就是看星星聊天胡扯,所以“唯心天文学”很发达,人们穿着兽皮啃着鹿肉,围坐侃大山,轮着给每颗明亮的星星,按照自己的家长里短,各自编出了一个故事。在周朝以前,织女就成了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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