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家国天下
第十四章 让反腐风暴更猛烈些吧
六十六
谢老弟,抱歉了,你好不容易回盛天休几天假,还被我曾关键找来介绍情况。在邕城那边怎么样?气候适应么?工作还顺利吧?你今年三十几?三十七?好年纪,正是干事创业的好时候,相信你,肯定错不了!在那边好好干,给你父母争光,让你妻儿骄傲,更别忘了给咱们盛天军区添彩。虽然我们军区从人民解放军的序列上消失了,但功勋和魂魄永存,我们理应继承和光大。
呵呵,小谢你客气了,你不是来接受我的采访,是我找你来唠唠嗑。看来周牧仁没跟你说明白,回头我得批评批评他,这混小子,大大咧咧的毛病总是改不了。谢老弟,是这样的,十多年来,或者说自从二零零四年调到军区创作室之后,我一直琢磨着写一部军队反腐题材的长篇小说,可迟迟没有动笔。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准备工作不够充分,最主要的是时机不够成熟。
小谢,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地方上,关于官场与反腐的小说很多,有的还很畅销,其中一些被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好评如潮,收视率相当高。比如电影《生死抉择》,还有早些年的电视连续剧《大雪无痕》,口碑都很好。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关于军队反腐的文艺作品少之又少,如果我掌握的信息还算准确,截止目前,公开发表的长篇小说中,似乎还没有一部专门写军队反腐的。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但这方面的作品确实非常少见。
我所说的时机不够成熟,主要指三个方面:一个是二零一二年之前,或者可以一直追溯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六十多年里,地方老百姓了解军队情况的渠道非常有限,关于部队的大多数信息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我们这支军队一直是一个伟大而神秘的存在;而公开的报道里,军队和军人永远都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是共和国的钢铁长城,是保家卫国的坚强柱石。这些,无疑都是正确的。但实事求是讲,我们的人民军队并非完美无缺,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建设方面的,管理方面的,战斗力生成和提高方面的,包括风气建设和作风建设,各个层面都有短板,并且始终都会有薄弱之处,这是客观事实,也是部队建设的内在规律,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更没必要搞文过饰非那一套。尤其是在传媒高度发达的当下,在互联网深刻影响和改变人类生存生活方式、包括自媒体在内的新兴媒体层出不穷、无孔不入的时代背景下,关于军队建设和管理存在的问题,关于军队军人的负面传闻,尤其关于部队党员领导干部腐化堕落和军队持续正风肃纪、强力查案惩腐的消息,想屏蔽也屏蔽不了,想捂住更不可能。与其让老百姓猜来猜去,不如将有关信息公告天下。应该讲,这是我们军队建设必须直面和正视的现实课题,也是适应时代发展潮流的客观需要。
显然,高层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尤其是最近三四年,军队在逐步加大反腐力度的同时,也正在积极适应时代进步的潮流,探索建立依托互联网公布军队反腐信息的机制和办法。
二零一五年一月十五日,注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也必将载入军队反腐史册。这一天,中央军委纪委通过中国军网,第一次在互联网上发布了军队反腐工作成果,一口气公布了二零一四年军队查处的十六名军级以上干部重大贪腐案件情况。这些“军老虎”,从军衔上看,除了尚没来得及晋升并且永远没有机会晋升少将军衔的南京政治学院政治部主任马向东还是大校之外,其余全是将军,其中十一个少将、三个中将、一个上将;就级别而言,除了副国级的徐才厚,副大军区级有四个,剩下的都是军职干部。这条消息,确实够威猛、够震撼!消息发布后,网上一片惊呼,什么“百年不遇”,什么“除了震撼还是震撼”,什么“强悍”“蛮拼的”,等等。小谢,不知你当时是什么反应?反正我是被震撼了。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我才真正坚信军队反腐动真格了,也让我看到了铲除军内腐败、树正部队风气、提高打赢能力的希望。
从那天以后,军委纪委又陆续公布了一些被查处的军以上领导干部重大贪腐案件情况,截止二零一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共计公布十二批四十五只“军老虎”。可以预见,随着徐才厚、郭伯雄两位军委原副主席的相继落马,军队反腐的力度还会加大,必将有更多的“军老虎”被查处,广大人民群众、部队广大官兵对军队反腐的信心必将更加坚定,国防和军队建设也必将因为强力反腐而走上健康发展的快车道。
前面讲了这么多,归结为一点,我那个十多年前就有的想法可以付诸行动了。也就是说,创作一部反映军队反腐工作长篇小说的时机已经成熟。当然,我要写的这个长篇,不是单纯去写军队贪腐人员令人不齿的卑劣行径,更不是单纯反映军队各级党委、纪委和纪检监察干部的工作风采,而是采用小说这种文学形式,全面回顾军队正风反腐波澜壮阔的发展历程和诸多细节,综合反映近几年来强力正风反腐给军队建设带来的强烈震荡和深刻影响,进而展示全军官兵支持和拥护反腐工作、积极投身强军兴军伟大新征程的时代风貌。
小谢,你说的没错,我干过纪检,在集团军机关当了两年纪检处处长,但时间有些短,经历的事情确实不多,参与调查的案子也是屈指可数,再说当时那种政治生态和工作环境,也不可能不给我更多深度参与、深入了解军队反腐工作的机会。改行当作家后,又很少关注和了解军队正风反腐方面的工作,只能向军区联勤部政治部宣传处干事周牧仁寻求支援,让他帮忙推荐一个目前在纪检部门工作并且实践经验丰富的同志给我介绍一下情况。他推荐了你,说你在纪检部门干了多年,并且纪检工作的各个岗位都干过,还参与了不少大案要案的查处。今天下午就咱哥俩,就在我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聊。咱们聊天内容不设限,可以是你的工作经历,可以是典型案例,可以是个人观点,工作感悟也行,想到哪聊到哪,并且以你为主,你讲我听,你说我记,好不好?
【桐言无忌】
本章以反腐倡廉为主线,由曾关键导入主题,通过与小谢的谈话方式,运用六个章回将反腐风暴进行透彻明了的剖析。
一个人从无知变得成熟,从刺眼变得显眼,从渺小变得伟大,从知足变得贪婪,这就是贪婪衍变的过程。贪婪是吞噬人性的黑洞,心若被境遇束缚则烦恼倍增,心若能驾驭境遇则喜悦颇多。过分的贪婪和欲望,是心灵的锁链,只有砍断这些,才会拥有自由完整的人生。可是人性就是那么怪异,比如:“中央军委纪委通过中国军网,第一次在互联网上发布了军队反腐工作成果,一口气公布了二零一四年军队查处的十六名军级以上干部重大贪腐案件情况。这些“军老虎”,从军衔上看,除了尚没来得及晋升并且永远没有机会晋升少将军衔的南京政治学院政治部主任马向东还是大校之外,其余全是将军,其中十一个少将、三个中将、一个上将;就级别而言,除了副国级的徐才厚,副大军区级有四个,剩下的都是军职干部。”原以为,只有地方官员才能肆无忌惮地大肆贪污,看来部队个别人士也是如此肆无忌惮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白了,贪心就是拿一颗纽扣非要人家在上面缝件衣服,这样贪婪,终会自食其果。正如伊拉克谚语——贪心会使雪亮的眼睛失明,贪心会使鱼鸟在网中丧命,何况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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