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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人于饮食上的生理需求能转化为美和文化。有男女而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然后有家庭伦理,所以男女之天然的生理需求也有美的转化。都知道《诗经》是爱情诗,是礼制诗,其实《诗经》首先是美食诗。有云,“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惄如调饥”这句诗,形象深刻的说明饥饿感容易误会为一种惆怅的爱情。这种美好的误会已经是悠久的传统。诗句“我心忧伤,惄焉如捣”,也是机杼相同的比喻。饥饿感就是腹中空落落的,好像心儿没处安放,好像心儿起伏跌宕。“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我心则降”,“我心则夷”是相反相成的修辞,说我心既已安定,腹中不饥不饿,不嫉不妒,处于爱情的祥和。《诗经》点出爱情的饥饿感属性,同时也点明饥饿感的战争属性。因为爱是一个及物动词,女人的爱情都指向一个宾语,诗经里的许多爱情故事的宾语是征夫,一直到唐诗仍是如此。征夫联系着战争,而战争是饥饱感的延续,诗经常写的就是个吃饭穿衣。
女人是爱情的动物,爱情自古以来与饥饿感相关。胖乎乎的女人容易满足,常常沐浴爱情的光辉,俗语所谓心宽体胖也。“欢娱之词难工,愁苦之词易巧”,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胖,更多的女人喜欢减肥。减肥,实质也是一种爱情的营造,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矣。胖女人爱吃,她们的爱情的欢愉氛围是吃出来的,减肥女人的爱情是饿出来的。饥饿感来,女人就有一种不安全感。处于不安全感的女人多喜欢爱情,饮食上的生理需求或曰饱腹的功利性随即转化为美,或成为诗经的古典美,或是日常的美,体现于一个人的吃相与一日三餐的餐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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