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2-12-14 09:05 编辑
前言:发这个帖子之前,我想痛殴柳警一顿;转而又想,算了,或许人家是真轻松呢。不是说,体质啊、基因什么的么?都是羡慕不来的。
确认“阳”了之后我有点懵。原以为防区稳固,不料沦陷如此快。不到两天的时间,我家常居的5个,一个不落全数翻车。办公室总计7人:3个高烧在家,3个带病坚守。最后一个,业已破防,就在我敲字前几分钟。
我现在的状况是:37.2度,口苦,胸痛。至于腰背么,被碾轧过似的,有明显钝痛感。不发烧,就万幸了。这万幸的结果是:轻伤下不了火线——一下回到解放前。
昨晚,听见妹子在责妹夫,说都“遭了”云云,不许归家云云。瞬间把我乐不活了:妹夫这是真爱啊!晓得是坑,还要奋力跳,可歌可泣有没有?转而又想,这逻辑不对啊,他要是前仆后继了,不是增加了我的负担?
家务活儿的主劳力——我妹子,被撂倒在床上,我刚用酒给她退了烧,这会儿还熬红薯粥端给她,扮演殷勤暖心姐姐呢。妹夫回来若能接手倒好了,可最大概率是成为负累,那我不累死了?
这么一寻思,反应过来了,赶紧插句嘴,对手机吼一声:哪个都不许回来,感染了好幸福嗦?乍然喊完了,有些不好意思,溜到母亲房间去,借嘘寒问暖掩饰心虚。
一夜无话。
期间数次醒来,都察觉先生在探我体温。他不知道的是,我最挂忧的是我母亲,盼着长夜赶紧过去,我好上楼去看看。母亲年纪大了,又有基础性疾病。低烧已经导致她头疼,没胃口,还呕吐。但愿她能挺过去,也必须挺过去——听说有一家子90岁的老娘亲都熬得住,何况我母亲才70多岁呢!
清晨,先熬上粥,给儿子量上体温,再上楼去看看。推开母亲的房门,发现平日说4、5点过就醒的母亲,这会儿7点多了还蒙头一动不动。
瞬间慌了,赶紧大力呼喊几声,把妹子惊到了也过来看情况,母亲才迷迷瞪瞪啊了一声,说:咋啦?想伸手抚胸口:好吧,虚惊一场。
随即放平语调,说,我熬了稀饭,红苕稀饭。待会儿给你们测了体温,就差不多可以吃了。还是我端上来吧!
下楼,听见儿子啊了一声。我忙敲门问,咋啦?他苦恼说,老妈,我体温不降,还升起来了,昨天是38.2,今天是39.7。
晕。忽然想起来,儿子从小就容易发烧,且很难退烧的体质。这得输液或者打针了啊!跟妹子打了声招呼,说,量量你和妈的体温,如果有温度太高赶紧给我电话。忙迭迭送儿子去医院,所幸就在我家附近不远。
打完退烧针回家,再用酒给儿子涂擦一遍,并叮嘱他说,下午还没退烧的话,记得用浴缸泡个滚水澡——这是他小时候最有效的退烧方式。想起母亲和妹子,看看粥也熬好了,分装了两碗端上去。所幸,母女俩体温基本正常,就是都说头疼,浑身酸软乏力。让我欣慰的是,她俩没再拒绝吃饭,稍微让我放心了些。
想着专家建议水果、蔬菜什么,跑去买了儿子爱吃的草莓,母亲爱吃的柿子和妹子爱吃的石榴。结果呢,没有半点浪花,全蔫了吧唧回一句,不吃。理由都没力气说,唉。
想起专家说的要补充蛋白质,又去买了精瘦肉剁碎了做冬瓜圆子,结果……好吧,味觉异常的,又蔫蔫没力的,咋侍候都不好使啊!我就想问专家:你是咋劝病人吃下去的?
原本还想着,周二课程不多,其他杂务靠后,尽可能在家照顾一下。马不停蹄一上午,赶回单位上第四节课。想着下午也是最后一节,不如回家去吃我的红薯稀饭——我也就对这个感兴趣了。谁知刚坐下来,没舀两勺子倒嘴里,就被鸿的电话袭击了,她强撑着精气神,说,蓉啊,下午第一节课,你能不能帮我守一下?我高烧没退,浑身痛!
我靠!我都快累瘫了好不好?何况我也很不舒服啊!
不假思索就回复:找班主任吧?
她苦恼不已,刚才找了,说正在发烧离校途中。还找了几个,有些有课,有些也请假了。
想起这两天进出校门,都有孩子被家长陆续接走;想着空荡荡的教室——有些班残存了几个、十几个,不知道这课还有什么值得上的?!
为了所谓的教学进度,为了响应“不封控”,这是打算集体阵亡了么?
现在最痛苦的莫过于老师了:高烧在家的,没法子照顾学校的孩子;坚守阵线的,只能线上、线下同时进行——毕竟回家的才是绝大多数啊!
我就是在家里累够了,还莫名其妙多了双倍工作,且兼职给人代课的傻子。尼玛,傻透了,都!
咬牙切齿一阵子,恶狠狠灌了一碗稀粥,把它想成是“鸿”这个女人。无奈再次起身,往单位而去。期间,给妹子留言,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幸好她午间没那么难受了,不然呢,我还真不能答应代课的事儿。最气人的是,另有两节是晚自习。
就是刚刚,那个最后沦陷的(体温已经38度多了),满怀希冀跟我说,我明儿如果来不了,你招呼学生去后勤领资料吧?才给他们印制的。
把我逗笑了。说,我虽然不想咒自己,但,你咋晓得我明儿一定能来?再说了,班上就几个、十几个,发啥子资料嘛?亏你想得出来哟!
相对苦笑,无言,摇头。我俩错身而过。她踩着软绵绵的步子回家,我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进班。我们是一群被放在了云端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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