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有期啊 于 2020-12-21 09:56 编辑
每个人的2020都是从疫情开始的。那时我差不多度过了四个月的不上班状态。
疫情期间,我做了一次富婆。原因是我把老家县城郊外房子的车库留给同学用,他在临近春节,就在那房子里给我屯了二百斤黄心的白菜,六十斤萝卜,葱姜蒜若干。恰巧近春节我回去时,弟弟给我一抽屉的羊肉一抽屉的牛肉。那时疫情还未严峻。
疫情爆发时,我被困在了老家小县城郊外房子里,生活却富足又滋润。后来严峻时,又得同学送口罩二百个,酒精一箱。房子里水电网充足,物业极好。
我开始重新认识学习强国的视频功能,从空间艺术看到马克思韦伯,从插花茶艺到香道。大学慕课全线免费开放。漫长的独居,我开始了自己对人群和对生活中一粥一饭的重新认识。
我经历的疫情期间,人与人之不能靠近,却更多地拉近了人心的距离。因为网络联系便捷。快递虽有限制,后来也还算畅通。老家的同学群体,这个无亲无故的群体,不得不说,是我愿意回归故园的一个美丽的砝码。卖菜的同学愿意在年关给你屯点菜,卖水果的愿意留两箱水果,开锁的同学愿意免费给你换锁,没有技能的同学愿意陪着吃饭,愿意半夜起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远道的同学包饺子……我愿意用树木希林的话祝愿他们,“曾与我有缘的人,我希望你们都闪闪发光。”
一个全国静默,共渡难关的时刻,我更加笃定了人性的温度。虽然我在那段时间近乎封闭的生活可以说是滋润又充实,在网上可以和家人和友人随时联系,可是我也是抓狂的。我不知道内心深处是一种什么状态,外在的诉求就是,我想出去逛逛,看看大街上的人流,逛逛商场,去饭店热气腾腾地吃一顿。
那时候我明白书上的话都是真的了:从沙漠回来的人,能在大街上看看人群也是幸福满足的。
那时候我还没有找到红袖的大部队。如果我找到了他们,经常流连在网上,在那些共克时艰的时刻,我对红袖的认识和敬畏一定又会多一层。
上班以后,因为我的办公室的同伴被滞留在了东北,我独自承担两个人的工作。没把我累死,却让我的身体强壮了,一口气上六楼都不大喘气了。
那段时间,我的同事都似乎是抓紧趁着不上班,集体生了个病。住院的有一半人。住院的同事没能去探望,因为大多数都有职务,连探望红包也不敢发。
后来算是正常上班,但是我依然还是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工作。依然没有把我累死。
因为第一次那么正规地在前台服务。我对我的工作有了重新认识,我不能将我的任何一个从群体获得的经验情绪,带到任何一个作为独自的个体来办事的人身上。
我可以理解我们在银行,在医院被恶劣对待的情形,但是我不能如此。
终于亲密地了解了自己,工作中我不怕被找茬不怕被寻仇,可是我怕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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