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公笑者,靺鞨人。昂藏八尺也,鼻若悬胆,目若寒星,凤表龙姿。
初度之时,满室生光,馨香远播。周岁抓周,只取胭脂,《三字经》。余皆不喜。其父大悦,此子可教也。然,心生隐忧:胭脂,乃女色也。此子好近女色乎?沉吟半晌,转忧为喜。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桃花运盛,子孙昌明。遂按下不表。
垂髫之时,过目成诵,《三字经》《弟子规》已倒背如流,然,不拘礼法,狂放不羁,私塾之师迫走之事,时有发生。嘴里念念有词:“生生死死,先生先死,先死先生”乡人奇之。其父欲聘高师入塾,方园十里八乡师者,皆不敢应。其父暴怒不已,令扁担平肩而缚其双手,出门口,胖揍之,笑侧身出门,狂奔数十里,自解缚绳,流浪至京城。
时有京城卦师耶律公折腾者,六星名士也,见浪子醉笑,异其貌,讶然曰:“此子治世奇才,旷世情魔也,混世魔王也!”
既弱冠,面如傅玉,呼朋唤友,狎戏脂粉。游戏于天上人间,浑然忘乎所以。父捎口信:思儿当归。笑曰:此间乐,不思归也。
而立之年流窜至六星,落草为寇。因其草莽义气,举为匪首,终日打家劫色为业。有流寇姓西名湖者至六星挑衅为业,笑与湖遂结不世之仇。笑亦追杀湖至死而后快,湖亦不甘示弱,反击之。然每每笑胜出而归,湖走他乡而遁。湖绝望之,曰:既生笑,何生湖?
及至不惑之年,飘萍半生,竟不见父亲真容。乃收心,苦读圣贤之书,发粪涂墙。遥想当年荒唐之举,心甚愧对父殷切希望。愧对私塾老师培育之情。自荐为私塾之师,摩顶封刺少年弟子,穷毕生心血传经布道。虽有大器晚成,浪子回头之势,世异时移,而今之时,须持证者方能上岗。
固曾无证驾驶,无证换妻无证育儿之事,节外生不出枝来。
然无证从师,束修亦不可得,那一堆后院失火了。三妻走了俩。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幸有一妹不离不弃,相伴左右。笑暗忖,此生能得此妹儿之爱足矣。考证!考证!余虽及耳顺之年,为吾所爱,我要考证,遂挂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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