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五一”小长假期间,我和爱人、小舅子和弟媳从沈阳出发,坐高铁去盘锦看望我的老战友也是小兄弟、几年前从黑龙江省军区机关转业回老家工作的孙兴海及家人。 事前没与兴海沟通,我买了沈阳北至盘锦北的高铁票,59分钟的车程,还没来得及打瞌睡,便到了目的地。结果发现自己犯了南辕北辙的错误,开车从盘锦北站到跑到市区,还有一个来小时的车程,而从沈阳坐高铁直接到盘锦站,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我怪兴海为啥不提醒我,非要开车跑这么远来接我们。兴海笑称:“看你票都买好了,我再提出异议,显得我这个小兄弟不欢迎你们来盘锦。”靠,这都哪跟哪啊?战友之间,哪有这么多顾虑或说道?! 我和兴海曾经同在黑龙江省军区政治部宣传处工作,多年的老同事,他与我和爱人熟得不能再熟。让我无比惊讶的,他竟然与我的小舅子两口子跟老朋友一样亲热,还跟我显摆他每次到沈阳都会到我小舅子的面馆蹭吃蹭喝。 5月的盘锦,其实并不适合旅游,红海滩的碱蓬草还没红起来,号称“世界最大”苇海的芦苇刚则冒出嫩芽,而比盘锦海鲜更出名的河蟹还只是没有放入稻田的蟹苗,唯一能称之为景观的,似乎只有那些分散于城乡各个角落被称做磕头机的采油机。 好在我们此行的目的并非观光旅游,而是探亲访友,探访亲如兄弟的战友,看望战友的家人。很多有时候,朋友和交情比景观景点更为重要。事实上,一旦有了朋友和交情,原本秀美的风景会变得更有温度也更有嚼劲。 我们去的第一站,是去看望兴海的老母亲。这是一个道路四通八达、村容整洁有序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比起我的渝东老家农村,不知强了多少倍。农村的小康生活,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见到远道而来的客人,兴海的母亲很高兴也很热情,拿出一大堆早已洗好的水果招呼我们吃,还忙着给客人端茶送水。 前些年,兴海的父亲因车祸去世,老母亲坚持守在老屋,一个人种种菜,不停地在地里忙乎,说是这样心情更好,身体也更棒。兴海怕母亲寂寞,在后院养了两只孔雀,还有其它一些家禽。 告别老乡亲,兴海带我们直奔村里的大棚生产区体验水果采摘,先是当地有名的碱地杮子,之后是香瓜,边摘边吃不说,兴海还给准备了几箱让我们带回去尝鲜。 所谓碱地杮子,就是生长在盐碱地上的西红柿,个头不大,但味道很足,并且甜度较高,口感极佳。在那个大棚采摘过程中,我们几个一尝再尝,多少有点欲罢不能的意思。 接下来,我们驱车前往传说中“世界最大芦苇荡”,但只看到了刚刚出土的嫩苗,还有大片裸露的盐碱地,全然见不到草长莺飞的景象。不仅如此,风还大得出奇,估计七级以上,行走于风中,只觉步履蹒跚,双脚像醉酒了一样飘浮不定,根本无法径直前行,还要时刻担心被大风吹翻倒地。 既然到了苇海,自然要到跟前瞅瞅,没发现芦苇有什么秘密,倒是看见了数量庞大、密密麻麻的蟹洞,据称下面藏着或大或小的螃蟹。 前往市区吃午餐的路上,路过辽河油田的生活区。听兴海讲,辽河油田和盘锦市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体系,路左归市里管,路右归油田管,并且人家油田公检法齐全,学校、医院等一应俱全,大事小情压根无需麻烦当地***。 其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种政企不分、企业办社会的现象屡见不鲜,油田如此,林区、矿区甚至一些景区亦然。这到底是特色还是特权?有利还是有弊?实践和时间会证明一切。 午餐是四川宣汉籍的丁长征老兄安排的,他人不在盘锦,饭局却张罗得很热闹,一帮川渝老乡,加上兴海和他的两个哥们,一桌人以酒为媒,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气氛甚是热烈,以至于我爱人都忍不住主动加入“战斗”,和一帮大老爷们“血战到底”,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爱人原本是想保护我,不料我却不胜酒力,不但昏睡了一下午,还错过了四川老乡李甫明安排的晚宴,直到兴海带着妻女安排我们吃烧烤喝夜啤酒,我才缓过神来重新加入“战斗”。 兴海的爱人叫宋丽波,来自兴海曾经服役数年的黑龙江省佳木斯市。两个弟妹,我爱人,三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喝酒唠嗑,倒也相得益彰、其乐融融。 想来是彼此熟悉、不会见外,趁着酒劲,我爱人竟然履行起嫂子的职责,提醒兴海要善待妻子,温柔一点,体贴一些,还拿我举例子,就差让我现身说法或现场示范了。而兴海一点不恼,不停地点头称是,虚心接受、马上整改的态度非常鲜明。
2021年7月27日上午草于山东青岛,7月28日晨修改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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