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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廖小单 于 2010-6-19 08:19 编辑
偷空领着两个同事去近郊桃园摘桃。
女同事突兀地来一句:姐姐你信不信这世上有真爱?
我也突兀笑了起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她不好意思一笑:就问问啊。
我说:当然有真爱啊,只是真爱难以持久,爱情能经得起风雨,婚姻却经不起平淡,若保持爱情不死,还得婚姻生活经营有方哈。
“爱情不死?怎么可能,不是有句话说婚姻埋葬了爱情么?”
“错,婚姻是爱情的延续。不过是换做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可能因为附加上了责任和义务,变的没有以前浪漫或激烈,但是关系却因此更加牢固了。”
“那么,转化成亲情了是不是就意味着爱情不死?”
“还是有不同的。我那么多亲人了,不想再多一个。”
“真够麻烦。。没有爱情,也可以结婚的吧。”
我笑着看住她:你会吗?
她斩钉截铁般:会,如果对方其他条件够好。
我张了张嘴巴,闭上了。其实我还想说:爱情是没有条件的。我还想说:爱情,是迟早会在婚姻里褪去的,但没有爱情的婚姻,女人迟早要后悔。但知道无疑鸡同鸭讲,我就只好点头。
就想起前些时有个男士教导我,不要再想为爱情而结婚,差不多就行了。实际上我当时很想K他一下,难道说为了爱情结婚不合理,没有爱情结婚反而合理了吗?但我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再接到一个电话,劝我要做个无心无肺的稻草人。我恩恩啊啊,表现相当温顺。
其实啊旁人都不大了解我特性。比如我常常能让我的头儿感觉挺舒服的,凡是他交代的事情,我都很听话地点头,并且都尽量很快办妥。其实,他都不知道,我表示顺从的时候,往往是不愿意多搭理他。我温顺的时候往往是对他一肚子的意见。
回过头来说感情或者爱情吧。本来,我以为,经了些事儿,我应该对感情看得淡了,虎头蛇尾了,能囫囵吞枣了,但实际上,我还是有着强烈的感情洁癖。打个比方说,有个问题是: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怎么样的爱他呢?
我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如果这位爷突染重疾了,倒大霉了,一无所有了,全世界都抛弃他了,我想我会大概也只有我会立刻毫不犹豫奔向他,把袖子挽起来,把头发束起来,搀着他,背着他,和他一起抗生活。更有时,把袖子捋平了,把头发放下来,给他唱歌,给他跳舞。将房子收拾的明媚可爱,让他整日如沐春光。
我多么喜欢这样的爱情,又任性又美好,无关金钱名望权术私欲。说我傻帽、自恋或者不自信好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也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出我的珍贵,好像只有他遭受困难才会看到我可贵的价值。
但,他们往往健壮、强大、并世故,他们相信自己的魅力和金钱的力量而质疑爱情。你要是一关心他们,他们就说有压力,你要是再一过分爱他们,他们就说你真矫情。
那好吧,我的信念只好往怀里缩一缩,朴素起来;我的声音只好沉默或者温顺起来,差点说你是对的。
坐在某个角落,或站定某个窗台。看街上人流熙攘,看那附在生活里生命里的光怪陆离,其实无非是过眼云烟的外物。那觥筹交错的热闹,不过是利欲的熏陶;那你来我往的热情,不过是人脉的维持;那些男欢女爱,也不过都是如吃自助餐按量取需各取所需。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这纷乱的间隙,寻到属于自己的港湾,不求富达,只要静好。在里面做一个简单的、温存的、轻盈的人儿,或者一对傻傻的快乐的小鼹鼠。
他们说,妥协吧,幸福与否,是要看你和这个世界的妥协度。是的,道理我都懂。看那些所谓幸福女人,哪个不是主动先找块小石头把自己撂倒,再爬起来,胸有成竹后发制人地生活呢。好比那个薛宝钗,尽管是冒林妹妹的名头盖上的红盖头,终究是入了宝姐姐她自己的洞房。
而自己却常常被感觉所蒙蔽,无法客观。预先不会进行计算、估测、权衡,前面哪一步都不能成为后一步的铺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迎面是好、转头就坏。在寻求所谓真爱的道路上,我就像一只陀螺,一条春蚕,像勤奋的蚯蚓,一拱就是多年。其实我很多时候我多么想挖个洞躲起来。可我不能。生活还是要继续。
我好像已经看到我的宿命。想起那年的正月十五,那个夜晚,一只孔明灯在孤寂的夜幕中徐徐上升。原来,有一种风筝是没有线的,飞到老,飞到死,也不回头。
好在我已经学着坚强,下了雨在街上疾跑,生了病自个儿吃药,关上灯也敢睡觉了。也许一侧身一转目还会突然软弱起来,但起码不再像以前,半夜惊醒会抱着胳膊哭泣,声音如空房子里的蚊子。
好比现在。其实我很郁闷。像坐在闷罐车里,心墙密不透风。表相看,都似我心甘情愿所以只得自作自受。正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切怎么了,怎么都好像是镜花水月,水花一翻,波浪一涌,你就再也看不到任何面部表情。但,好的坏的,这都是跟自己有关的,有的还是自己要来的。所以有多么难以理解难以承受,我都会默默买单。
只是心还会疼。睡觉醒来,侧卧久了,整个胳膊都是麻的,皱眉咬唇,才翻身起来。 感觉从心脏到两手的掌心,像被一条绳子连缀着,疼痛贯穿始终。
——我知道那是命运,把我当做提线木偶拎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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