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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丹明的《回归》贴,前面一如既往地,笑得我手指头都抽筋。最后一段不好玩了。
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要求丹明只为我们贡献快乐呢?
点睛忧伤,分明才是《回归》的主旨。
丹明是忧伤的?
为什么忧伤?“中年”危机,抑或?我常年消受他的快乐,在他真实的忧伤面前,束手无策。
回归于每人,不可同日而语。
想起三年前我问一个高中男同学:现在你为何这般从容淡定?
他说,那是因为,最疯狂最叛逆的事,我在18岁前全做完了,那些现在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18岁前,他旷课,打架,赌博,吸烟,课堂上要么睡大觉,要么看小说,要么冷不丁冲上讲台抢过老师的粉笔,替他把想了好一会的数学题答案写上。他是聪明的,更是不羁的。
有一天夜里他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狂飙,路过家门口一个急转弯,撞倒一个小女孩。
过了许多年他告诉我:那件事只有我的一两个朋友知道,我连家人都没告诉。当我过去抱起那个小女孩的时候,我感觉她身体轻飘飘的,冷飕飕的,那一刻,我的魂魄都飞了,平生第一次知道害怕,颤抖,如履薄冰。
好在,小女孩没有什么大碍。他说,我情愿她爸爸狠狠打我一巴掌,但是他没有。等女孩痊愈后,他默默离开学校,参军。在部队拾起书本,考军校。现在是一个军官,老老实实谈恋爱,结婚,关心财经,喜欢赚钱。不羁的眼神完全不见,他把自己搞得很成熟、入世、享受生活。
他反过来问我,过去这些年,为何这么喜欢网络?为何要四处漂泊,为何脸上只有哀伤?
然后替我总结:可能每个人这一生都有跌入空洞不能自拔的时候,有的人早一点遇到,有的人晚一点。
我于是很羡慕他的早狂放。而我上了大学才突然忍不住,喜欢夜里爬铁门出去玩。
整整十年,我面目模糊,生活更模糊。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却绝不是我想要的样子,都不想回忆了。
反正一切都是自找的。从来不想依靠任何人,也不责怪任何人。
一边堕落一边努力向上爬,现在,上半身在洞口,享受曙光。
不知这算不算回归,只是心里一直有个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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