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于我是有些距离的,大概有一箭之遥。远么?“也不是很远嘛,一阵小跑就到了”,我的坐骑如是说。是的,较早前,我胯下有马,虽非良驹,却也能跑能奔,一路蹄声得得,一路草木倒纵。嗯哼,望见城郭了,嗯哼,进入城南了。那时候,城南初成,楼台馆舍,粉墙碧瓦,全都熠熠生辉,绝似天堂焉。于是乎,四方客来,若云聚集;于是乎,吹拉弹唱,日夜不歇;于是乎,笔墨文章,蔚为大观。嗯,那时候,我在城南流连,丝毫不以盘缠耗尽为忧,丝毫不以马瘦如狗为恨。我整日价游走,浮浪如市井之徒。风光看不足啊,弦歌听不够啊,簪花美女是要厚着脸皮逗一逗啊,大书于粉墙上的绝句是要壮着胆儿批一通啊……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我是活的越来越轻飘,我是活的成了一片羽毛,在空气中转,在人流里漂,在那弦月的微芒里享受巨大的荣光。哦——近乎悲鸣的——我终于被路人的一声喷嚏吹出城郭。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