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初五写给全荭的第一首诗念给你们听,我相信你们绝对不会出卖我,因为我们都属于同一阵营。
给全荭: 请允许我现在 大胆的表达我的爱
请允许我现在
向你 我心中的女神
道明这隐藏已久的秘密
我爱你
或许你从没在意过我的存在 或许你并没有感受到
每次我看见你时
挚热而多情的目光
或许你并没有在意
每次接近你时
我思想的繁乱和惶惑
在人群的海洋里
我只是一朵最轻盈的浪花
在无数的伟大与平庸之间
我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凡灵
但自从遇见你
望到你的美
我就涅磐于异样的震动
侵袭我生命的全部
就象飓风中摇摆的花朵
引起我心中阵阵的遐想和狂热
激起我脸上团团的红晕与羞涩
怎敢说这仅是盲目的冲动
相思,自欺的柔思
但你是天使
每一个死去的亡魂在你的注视下
也会重新萌发出生的渴望
每一朵平凡的浪花
在你的眼睛里
也会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不渴望在人群中
我会值得你一回头的注意
不敢奢求你圣洁的心页
会留下对我一秒种的记忆
但至少看见你
忧伤会从我心头悄然退去
世界因为有你而美丽
生活因为有你而多姿
曾经在梦里
编织过一段你我之间故事
我知道 这是自灭般的考验
忧愁 欢乐
交替出现
曾想用热情和信心
不顾一切的去表白
但又不知道
我的狂热你是否能接受
我惧怕
这样会改变你恬静悠和的世界
给多愁善感的你
添上一丝丝伤害
压抑 痛苦 无奈 彷徨
于是 我继续在梦中编织我们的恋爱
于是 在我伤残不堪的心中
又多了一份难喻的忧伤
表现在伪装的笑容里
是一种明显的痛愁
我可以把你比做夕阳中的神
洒遍满天空的温柔
我可以在梦里幻想你的柔情
但这样 并不能抹掉你的存在
无言的痛苦与承受纠缠着
是近乎死亡的折磨和欲望
想你的时候
我的心就像翻腾的大海
接下来是黑夜的辗转无眠
于是 阳光下满是你的影子
白纸 空气 到处都是你的笑脸
我甘愿
变成你理丝的梳子
能够经常抚摩你的长发
闻的着馨香
挽的住情结
爱你 从不敢接近你
爱你 从不敢期望你的回答
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是一个梦境
我梦见你病倒了
躺在一片洁白的帷幔中
四周静悄悄的
没有一丝的响动和风
我跪倒在你的身边
看着你纤白的脸
合拢着的美丽细长的睫毛
静听着你的微弱的心跳
这时医生来了
他说只有鲜血才能救活你的生命
于是
我便撕烂我的血管
让滚热的血流进你的身体
然后放心的闭上眼睛
因为我的鲜血
已和你融为一体
我的生命也从此
注满你的每一根血管
这便是我的想象
一个幸福的渴望
你会拥着我吗
我的魂灵如此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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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凡是爱幻想爱读琼瑶小说的女孩子都难以抵挡情诗的洗礼,虽然这里边布满了谎言和欺骗。比如,他说他每次看见全荭时还有点羞涩,那纯粹是做作,谁都知 道初五看全荭时眼跟狼一样,狠不得把她给吃了,那还会有羞涩。再比如,那个漂亮梦,更是无稽,我和他住一个宿舍上下铺我还不知道,他每天晚上一回来就呼呼大睡,那还会做什么梦,即使做了,也不会做的那么纯洁。有次下床我还发现了他床单上湿湿的一片。靠,不是想到坏处梦遗了才怪。都这么大了,谁又不是没遗过。
但事实上他的确获得了爱情,我亲眼看见,他和全荭居然已经发展到接吻程度,就在学校操场边的那棵歪脖子树下。我记得当时我的心好象被什么揪了一下,疼极了
四
有一天我和大头虔诚的向初五请教谈恋爱的学问,初五说,操,这有什么难的, 简简单单七个字:胆大心细脸皮厚。他说话的姿态完全是带着胜利的快感。他具备这个资格,城北高中的校花全荭被他追到手了。
初五把他谈恋爱的事告诉给了他爹狗蛋,那女孩很漂亮。狗蛋那会儿没有去下棋,要是下棋的话根本不可能去理会你说什么.是吗!狗蛋饶有兴趣的说,好啊!对了 你注意到她的胯骨大吗?胯大了能生,就象你妈,三五年的工夫就生了你姐弟两,要不是政策不允许,她一准没完没了。狗蛋说话间卷了一棵烟。狗蛋就是这样,看问题只注重结果,不关心过程。所以在三棵树街,除了有点耳背的王木匠,没人和他下棋。
庸俗,初五说.
三棵树街没有他的知音。
高考后麦蚜回来了,她打扮的性感妖艳,紧身的短裙把一对奶子箍的暴胀欲裂, 那情形就好象急着蹦着要往男人嘴里塞似的,裙子太短了,不需要微风就能把半拉 屁股漏出来,染了一头金黄的头发,砍了个墨镜。王木匠看了半晌楞是没认出来,麦蚜喊了几遍王叔,我是麦蚜,他这才醒楞过来,哦,麦蚜啊,回来了。过后又纳闷,这是狗蛋家的麦蚜吗?怎么长黄头发了,初五娘好象没有机会被外国人操过啊.怎么麦蚜就遗传成了黄头发了呢?
第二个看见麦蚜的是小米,小米那段时间正闹性压抑,一看见麦蚜就有点抗不 住了,麦蚜喊了几声小米哥,他才反应过来。是麦蚜啊,我都认不出来了,听说你 在南方发了大财,看来是真的了。发什么啊,小毛毛雨拉,小月嫂子还好吗?我晚上就去看她。小米又被这声音刺激的冲动了一下,好好,赶紧打个乌龙逃离了
麦蚜果然是发了财,她把一张十万元的存折望狗蛋手里一塞,爹,把咱这破房 子扒了另盖吧,过不了两年弟弟就该说媳妇了,这破房子太寒碜人。
在这个炎热的暑假里,初五一家人沉浸在麦蚜尤其是麦蚜带回来的钞票的喜悦里。晚上麦蚜果然去看小月,小月说,听说你干了那行,是不是真的?麦蚜说 是啊,别说的那么含蓄,不就是做鸡吗?好多大学生也做这个,在南方满大街都是。说的小月脸都红了。这会回来就别再去干了吧,好歹谈个对象,结婚过日子,小月 说。麦蚜点了烟喷了一口,小月姐,谢谢你还把我当朋友,这么劝我,现在整个街的人都知道我做了鸡,看见我都好象躲瘟神一样。我再熬两个月就到期了,就再也不做了,我让我爹盖房子,我想弄个门店,做服装生意,我知道哪里进货便宜。什么还的两个月,到什么期啊,谁限制你的自由了吗?小月迷惑了,难道你自己做不得自己的主吗?我做了别人的二奶,嗨,说白了还是做鸡,不过人家是零售,我 这是批发。我们签了合同的,到时间把钱给了我,一拍两散,我就做我的服装生意。 麦蚜,你也挺不容易的,姐姐劝你一句,在三棵树街,还是别穿这样的衣服。麦蚜 笑了,麦蚜做过牙,麦蚜的牙很好看,麦蚜说,不好吗?这样的衣服很勾人的?小心我把你家小米勾了去。说完,两个人都笑了。姐姐,我明天一大早就走
那天晚上麦蚜特意和初五谈了话,麦蚜说,初五你不好好读书怎么就谈起恋爱 了,你真令姐姐失望,男人有了出息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你应该好好读书。初五 说,姐姐,你没见过全荭,你不知道她有多漂亮,要是动手晚了肯定被人家给抢跑 ,老李家的树树知道全荭跟我好,眼都红了,好一段都不和我说话了。麦蚜说, 不管怎样,你也要上个大学,给姐姐长个脸。说完摘下指头上的一颗戒指,这是纯 金的,你送给她吧,就当是姐姐的礼物,现在的女孩都爱钱。
五
初五把那颗戒指送给全荭的时候,并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全荭显的很冷漠, 全荭说,是你姐姐送的吧,你不觉得它很脏吗?你姐姐用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脏的.我去三棵树街找你,满街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瞧我,好象我和你姐姐一样,都是鸡。 初五,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去找你了,我讨厌你们那条破街。我讨厌你们一家人.
说完就哭了,全荭一哭,初五就慌了,眼泪是女孩最有力的武器,尤其是美女. 初五第一次在全荭面前失去了从容,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试图用手或 者用嘴去碰一下全荭,都被毫不犹豫的挡了回来。初五你知道吗?你害了我,我去 学校看榜了,我们都没有被录取,你知道我多么想上大学吗?我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妈妈,初五,你害了我,不是你,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初五,我恨死你了。初五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敢回家了,我不知道该到那里去。
女孩全荭的眼里突然掠过一道冰凉的光芒,她停止了哭泣,镇定而又果断的说:初五,我们分手吧!
关于初五的爱情细节,很多消息都来源于大头,大头的消息一般真实可靠,绝对不会有演绎的成分,他的大脑袋让人绝对信赖。大头对我说,他们结束了。
那天我在河边碰到了初五,初五对着太阳喝白酒,看上去神情惨淡,我说, 初五,怎么了,打算喝醉了写诗呢?
去他娘的诗,诗就是屎,拉完了就没有了。
失恋的人真可怜,我其实很想去安慰他几句,但表现出来的却是压抑不住的幸灾落祸。
没什么,失恋也是一种人生体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有机会了,初五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望着我。
初五,别这样说,我是喜欢全荭,但也只是喜欢,我喜欢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但绝对不是爱,爱情不应该来的这么早。
我打算去补习,我要和全荭考一所大学,你知道吗?她没有父亲,她需要有人 来爱她,来照顾她,她是那么的脆弱。
初五的眼睛湿润了,奇怪!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六
谁也不知道那天中午初五为什么要骑车到城北去,学校已经放了假,全荭也不 在城北住,况且天气又是那么热,他为什么要去城北,就成了一道难猜的迷。
一切发生在从城北回来的路上,入云理发店的老桑是那场事故的唯一的目 击者,他说,他其实很远就注意到那个骑车的青年了,他骑的那么快,肯定要出 事的,他横惯路口的时候,一辆拉满石子的大货车迎面驶来,你知道中午车辆一般很少,所以货车也驶的很快,突然他就听到刹车制动的刺耳尖鸣和同时伴随着的一声惨叫,他看见骑车人象树叶一样的飘向了空中,然后是自行车被压碎时发出的令人恐怖的咯吱声, 然后骑车人就重重的摔在柏油马路上了。
骑车人就是初五,我一直试图分析他那天为什么要到城北去,为什 么要选择在 午后这个最热的时间回来,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从老桑的口中你不可能再捕捉到其他的什么有用的信息,老桑说,太吓人了,我那时候锁上门正要回家午休。天热的象流火,我的店门朝西,根本睡不着。
再见到初五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冰棺里。不知是不是玻璃折射的原因,竟然感觉他杨起的嘴角似乎流露着笑意,仿佛是完成了某件心愿后的如释负重。他的 身体就象被剔了鳞的鱼一样软绵绵的支离破碎。
我在城北高中的门口碰到了全荭,她说,你见到初五了吗?我们已经有好久没 在一起了,你告诉他,今天补习班报名,我给他也报上了,让他明天早点来。
(完2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