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喜欢头不梳脸不洗地站在二楼阳台上望远处的山。顺带看看农人干活,看看那绿油油的稻谷,现在都有稻穗了。
还有一块鱼塘,四四方方的,周围用青条石砌成,干净,整洁。我一直遗憾,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有人来垂钓呢?估计是太偏僻的原因吧?
山上的玉米都摘了,只剩下一些玉米杆在那里,黄黄的,了无生机,连最后一口气都没有了一样。
不远处修了好几栋高楼在那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半途而废,这几栋楼可是这个小镇最高的建筑了,有二十几楼。
可苦了交钱的百姓了,辛辛苦苦打工挣的钱,如今住不了房,跑了无数次政府,可是据说都没有结果。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时据说开发商是某某亲戚,有消息说有些地方的百姓要搬迁过来,可是换了官员,搬迁不成了。开发商没有信心继续在这投资了吧?
如今剩下这些烂尾楼,如残兵败将一般,灰头土脸的,整日矗立在那里,像个笑话,留人参观。
院子里某人栽的槐树长大了,枝枝蔓蔓的,无人可以制裁了,随风起舞,很是快活。
芭蕉长得矮,被砍了一茬又一茬,如今被太阳晒得黄黄的,垂头丧气,其实我很喜欢原来它高大,茂盛,健硕的样子。
桑树长得很纤细,长长的一支就是一棵树,有时我想,是不是风一吹就会被折断,可是不,它直直地长,还精神旺盛的在那里东张西望。
黄角兰是我最喜欢的树,记得原来黄角兰有季节开花,可是现在的黄角兰好像高兴就开花,高兴就开花,任性得很。这可好了,平时某人喜欢摘些来到处放,于是只要你心静,远远的就会有清香飘来,心旷神怡,非常舒服。
可是因为长期修剪过度的原因,黄角兰下半身非常纤细,而头上非常茂盛,于是下盘不稳,风一吹,就会跌倒,于是某人用树棒绑着黄角兰,好像一个老太婆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我每每一看见就可怜它,于是就开始生某人的气。
最近天气热,连早上也热,只有知了,不知疲倦地叫唤。
很多庄稼都热死了,早上人们会挑水淋菜。
南瓜花,丝瓜花都是黄黄的艳,人们搭成架,于是那黄便是一串一串的了,多,且浓密,看着还有些生气。
早上是一个好时候,可以稍微不用开空调了,但是稍一动,也是一身汗水,这时有一点点凉快。
一凉快,蚊子什么的就比较多。
在乡村,我最怕的就是蚊子。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裙装,露胳膊露腿的比较多,这可是蚊子们喜欢的地方。
它们抓着缝地找,我想它们一定高兴地很。而我一想,就是恨。有时,我突然觉得某个地方像针一样刺痛,不用想,一定是蚊子咬我。
于是,我拍死它们过后,还可以看见我鲜红的血残留在我的身体上,我还不得不用水去洗掉这原本属于我的血。
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开始红肿,奇痒,这时你要忍住,不然就会被你挠破皮,还痛。
于是,这时,我开始埋怨,埋怨那带我到这乡村的————那人。
同时,我还痛恨我自己骨子里的传统,三纲五常,夫唱妇和。
总之,我心里别扭,我不舒服,我不喜欢乡村,主要不喜欢这乡村的蚊蝇。
但是我喜欢乡村的蔬菜,那么绿油油地逼人眼球。尤其这蔬菜还是我爸爸妈妈种的,上面有温暖慈爱的目光,尤其没有农药化肥。
我吃着它们都是甜滋滋地可爱,于是,我想我离乡村又近了一些,对那人的痛恨就又少了一点。
说到底,我对乡村是又爱又恨。我想,当我离开时我会身不由己地想念。
太阳光又炙热了,由不得我胡思乱想地狂奔而来了。
我躲,我躲,我躲去开空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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