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
文/泥巴
这条河肯定是存在的。就是它
把我生活的两个区域加以分割
七岁时,我从河南浚县迁到河北沧州
路上没经过它,父亲的解释是
我们是黄河以北的河南人,导致河道变迁
的是老时候的战争和灾祸
再后来,我从河北携家带口搬到上海
经过黄河的时候已是暮色深重
车厢穿过一片又一片黑暗
没听到水声也没看见水色
过了几年,从上海回乡,特意选了白天的动车
从河南就开始瞪大眼睛,一直到河北眼睛发涩
也没遇到那片大水,黄且混浊
我问临座的乘客,你看见黄河了么
他告诉我黄河没什么水了,刚才
那一片长草的洼地就是黄河
其实,这几年,我见过有水的黄河
在甘肃,在陕西,也都留恋沉吟过
但那片河,水太清水太小,无法
让我认可,那就是命名了我两个故乡的
昏黄混浊,古往今来,心里梦里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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