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5元钱
这件事距离今天已经过去30多年了。那是1983年,我全家刚调到扬州不久。
有一天我骑车路过解放桥东侧普哈丁墓的拐弯处,发现那儿聚集了10几个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人有时喜欢看个热闹,便将自行车靠边停下,凑上前去打听。
只见一位乡下人模样的老人,在向围观者诉说什么事,语速很快,也很激动,我因为刚来扬州,对扬州话不适应,猛一下还真没听明白。我问出什么事啦?一个老者指指地上说,你看,栽着菊花的盆被人骑车不小心撞破了,有五六盆。又指着一位20多岁的姑娘说,就是被她撞的。我问,那怎么办呢?老者说,卖花人不让她走,一辆28的自行车也被他扣下锁了,要她赔钱。我说,损坏了人家东西肯定要赔的。老者也说,是呀!可姑娘说她身上没有带钱,卖花人不相信。
我开始打量起姑娘来,高高的个头,穿着也像个乡下人。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眼泪汪汪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在指责卖花人,不就几个花盆嘛!能值几个钱?姑娘说没钱,肯定是真话。一个大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眼泪,谁受得了呀?
卖花人沉着脸任路人怎么指责,就是不吭声,不表态。
出于同情心,也没有多思考,我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元钱,交给了卖花人说,我也不认识这位姑娘,我代她赔了,快让她走吧!我又走到姑娘面前说,你可以走了,车骑慢一点。
我没有听见“谢谢”两个字,但从她的眼神中我分明又感觉到了。
2017.8.31.郑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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