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见到宋朝先生的这篇《紫气何以东来》,学习了之后,感到自己对历史知识缺失了好多。于是去恶补一下。熬了三个夜晚,还是没看出清晰的眉目。既然学习了,就要谈一点点体会,聊作给宋朝的回复吧。
郭沂先生推断楚简《老子》的作者是老聃,而流传于世的五千言《道德经》的作者是太史儋。仔细捋把一下,觉得有道理。首先从时间上推敲,孔子死后一百年多一点,老子西出函谷关,司马迁认为老子是长寿的人,这有些不可信。孔子当年向老聃求教的时候,老子已经有大把的年纪了,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以上,还能骑牛奔走觉得不可能。如果西出函谷关的是太史儋,这样子时间上基本就对口了。
老聃当过周皇室的“守藏室史”,太史儋也充过此任;老聃的聃字和太史儋的儋字又是同音,所以世人极容易把二人混同为一人。司马迁也疑惑这件事,所以在《史记》里头对老聃(李耳)、太史儋和老莱子这三个人,哪一个是《老子》的真正作者,持了“疑者存疑”的态度。
孔子向老聃问道求教,说明老聃和孔子是同时代人;但孔子也向老莱子求教过,证明这三个人都是同时代人,且老聃和老莱子都要年长于孔子。老聃在耄耋之年后退隐于宋国沛地,距孔子的家乡切近,孔子有很多机会向他请教;老莱子居于荆楚之地在郢都周围(蒙山)隐居,孔子于楚惠王三年到鄢郢游说楚惠王,同时期见到隐居的老莱子。孔子倾心下意向老莱子求教,老莱子也不吝赐言,这都是有史书记载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楚简《老子》的作者是老聃呢还是老莱子?依司马迁说,老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言”;而老莱子“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老聃的五千言分为上下篇,人家老莱子一家伙就写出十五篇。但这不能断定老莱子的十五篇里头就包含了“五千言”。郭沂说楚简《老子》是老聃所著,可能是认为老聃在周皇室当过史官,但这不能否认老莱子没有著作《老子》的可能。湖北的包山、纪山之麓离老莱子隐居的蒙山有多远我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相错不会很远。楚王曾经去老莱子隐居的地方请他出山辅佐朝政,可见老莱子是个大学问的人。出土的楚简《老子》又是在老莱子附近,这说明老莱子著述《老子》不是没有可能。
孔子求教于老聃和老莱子,三者之间连成一线,老聃见没见到老莱子史书上没说,但双方通过孔子的传话联系,学术上的交流是可以想见的。或是老聃的《老子》通过孔子的手传递给老莱子,亦或老莱子的《老子》通过孔子的手传递给老聃,都未可知。
湖北郭店楚简的发掘和整理,起码说明了楚简《老子》早于五千言《老子》。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的形成,不可能出自一人一时的完备,还有没有更早的《老子》呢,这就期待发现发掘了。目前要断定楚简《老子》为老聃所作,还为时过早。
似乎觉得太史儋不大光彩,有些欺世盗名的嫌疑。揣着原版的《老子》过函谷去找秦献公,唬得守关头头尹喜一愣一愣的,把经过篡改的《老子》写给尹喜看,尹喜就把这个上下篇当做夜明珠一样供奉起来。如果不是楚简《老子》的发现,这个假老聃不知道还要糊弄到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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