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的摩托三轮车厢太小,几样水果装在里面实在太挤,老刘就买来一张蛇皮布铺在地上,把车上的各种水果一堆一堆的摆在蛇皮布上。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多,卷起的尘土纷纷扬扬落在水果上,老刘买来个小喷壶,滋滋地往水果上洒水。上面日头晒,底下水浸,不几天有些苹果和橘子生了疮疤,香蕉也黑了皮。老刘把生毛病的水果挑出来单卖,虽然价钱很便宜,到底还是没人问。老刘渴了就吃烂水果,饿了也吃;在家里蒸着吃煮着吃,吃得心口饱闷肚子拉稀,坏水果还是层出不穷。
有一天集市,老刘把水果拉到摊位上,从车上一筐筐往地上铺摆,看到那些坏掉的水果,老刘心里糟闹,单一挑出一筐跑到路对过倒进路沟里。从街里边过来三个小青年,两个染黄头发的,一个脑后扎散把的,到了老刘摊位前站定问老刘,你刚才往路沟里倒的啥东西?老刘没好气地说,烂橘子烂苹果。你管的着么!一个黄头发蹲下来左看右看,鼻子嗤地一声笑起来,你这个大叔怪精明,怎么该扔的还没扔掉呢!老刘问,哪个该扔?黄头发说,看看你那榴莲吧,疣状体都结黑痂了,臭得狗屎一样。知道你的生意不好因为啥不?就是这几个坏榴莲把人熏跑啦!另外两个小青年说这个黄头发,你算是管二大爷没裤子穿!别以为你是做水果生意的行家,就在鲁班门前耍斧头。黄头发说,也是,我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三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笑着走了。到了街角上,三个人躲在墙后头,伸头瞄着老刘的动静。
老刘盯着那几个榴莲越看心里越懊恼,用脚盘出来三个不顺眼的,用一身蛮力,像踢足球一样把三个榴莲踢得骨碌碌乱转,扬长掉进路沟里。三个小青年抹过墙角,飞奔榴莲而去,一人抱起一个,像鹰追的兔子一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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