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下雪生的,叫雪娃 这是大姨给她纳的鞋垫
小时侯,娘亲很严厉,只记得脸蛋经常被拧,却忘了啥原因。 我爱去的地方是大姨家,不会被修理。那时还不是个吃货,就图比在自己家还舒服的一份自在。
可以跟表妹去地里闲逛,也去邻家串门,也跟长得象钟馗一般凶的大姨夫开个玩笑;
还能穿上大姨给做的红色棉坎肩臭个美。
一住就是好几天…
一点也不怕招人烦。
也不知大姨家有点复杂的关系…

长大了才知,原来大姨是个被抛弃的女人…
媒妁之言成了婚…
男方小还在读书。大姨是出了名的勤劳善良、吃苦耐劳。
所以三从四德、服侍公婆、里里外外象一个运转不停的陀螺。不在话下。
陈士美吧哪个年代也不缺啊…
一见榜上有名,上了大学就把大姨休了…
不晓得那负心人嘴脸,压根照片也没见过。
从小也没关心过大姨的姿色,这一张也没瞅出年轻时的国色天香…(sorry…
but大姨夫的音容给的烙印太深了:除了我不怕他,包括大姨都几乎溜墙根儿…
大大的肿眼泡是红的、眼眉半竖、嘴是张着的、随时准备吃掉谁…容易动怒。
所以后来过早离世就是脾气害的。
那时大姨不到50吧。 留下三男一女四个娃(三个大小伙子都未成家)、一个非大姨亲生…
懂事后见到的大姨就象特蕾莎修女了…
苍老、清瘦,讷言谨行…
用无声的行动把自己的灵魂修成我们的"静心之家"

大姨今年已近80了,有姐妹兄弟8个,她最大,去掉过早离世的三个,尚存5位。
最小的姨也七十左右了,卧病在床。娘亲排二,也是偏瘫出不了门的人。
其余两个舅舅各种原因不出远门。
我的大姨就是这样的高龄于农闲,穿梭在几个兄弟姐妹之间。
大姨有种亲和力,女儿自三四岁见过后就记住了,想起来就问,姨姥姥还来吗?姨姥姥还来吗?
我也是四十大几的人了,在大姨跟前还是觉得象个少孩,
经常无厘头:姨、姨、姨,你会轻功吗?你会轻功吗?走路那么轻快,水上飘一样…

大姨是出门不离眼药水的人。
眼晴那么不好,还给我们纳了鞋垫…分别写上名字…
给老爸做了那种很肥的大内裤…
怕娘受凉,给娘亲坐便的凳子上绑了布条…自己量尺寸特缝了棉垫…
女儿上大学又专门让表妹寄来了亲手缝的小棉被…
原来给女儿做的那条也是象施了魔法… 就象睡在云彩上…
一日老公又念叨真舒服啊,我高声提醒:咱大姨做的!这头驴说:知道知道,你说一万遍了!

儿女有空的时侯就送她各处去,前几年应该还是单溜的多。
去哪个亲戚家都带上一份厚厚的心意,近则几里、数十里…远则几百里…
几个老弟妹的家事都记挂心间…
一个单薄苍老的身形…
住着一个无私奉献的灵魂…
忘了自己和年龄,不计得失…
行走在时间的旷野,为亲人献出所有的爱…
给我们无尽的感动和温暖。
这就是我亲爱的大姨。
母亲教会我坚强。
大姨给我的生命里烙上无数个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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