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沈眉珊 于 2018-7-13 16:18 编辑
一枚叶子,只有在坠落的时候,才被目光,思绪,凝结在岁月里。与一粒沙子一样,在季风的鼓舞下,飞翔,穿梭,尽管,我听不到它们唱歌,也寻觅不到它们的归宿。躲避,雪色的寒冬,随着许多,沙子,尘埃,还有鸿雁的羽毛,来到高大的椰子树,脚下,歇歇脚。仔细端详,那椰林的面孔,不是曾经与它见面的模样了,叶子,长在它身上,就是垂垂的,软软的,有些淡淡的黄,那也许是,被阳光,和沙尘吸允水分而变得苍弱的风,染就的。
每天散步在海滩,用脚趟着,细沙,思想着,沙子与叶的联络,也许早年的阳光感觉,清新,渗透在身上感觉爽爽的,猎猎的,有一种想飞翔的感觉。那时的天空,是深蓝的,永远不会灰暗,即便是有几朵乌云,也会是匆匆过客,只要,踩上单车,就会与风一起飞奔,去追月,追云,追风,身边溜走的叶子,沙尘,都不会留下半点印记。
天空,似乎,也不会永远是那么的蓝,远山,还有那,羞答答的桃花,把那翠绿的阡陌,点缀的,如一个从诗经走出的女子般,身上的玉佩,在被芃芃麦穗熏醉的风中,缓缓走来,尽管有点点被风不经意扯落的叶子和沙粒。
那桃花,永远会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而蒹葭,也不会是苍白的,白露似乎是,浣纱后,采莲的的女子淡淡的披肩,这也只能远远的望去,一方的水,是那样的远,灯火下的桨橹是那样的小,劫波的浪太大,太猛。
也许在,月光把书案,床头,涂上淡淡的玉锦,才知道,一转身,那片叶子,从矮矮的墙掠过,风就是匆匆过客,而,我更像那部已经翻旧的书,再想续写点东西,总是,没有了久远的青葱气味了。
漫步在沙滩,脚感觉略微有点沉,那软软的沙子,让心中激荡的回忆,沉绵下来,沙子还会再沉吗?当一粒沙子在风中坠落时,似乎,想不起来。那高大的椰子树,也会坠落一束叶子,这是与江南的那一枚似乎曾经相识。江南的叶子,只是在,走出诗经的春天,才开始注视,每一次的桂香飘来的时候,都没有注视着那枚叶子,可就是,眼望着夕阳般的陈旧的青瓦屋檐时,才会凝聚一下思路,此时,寒山寺的钟声,随着仲夏的夜风悄悄袭来,我知道,那钟声,就藏在那枚叶子里,那禅声,也撞击着那鼓噪的蛙蝉,此时,月光,把那枚叶子击落在我的枕边。它回不去了,十八里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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