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雨让整个城市颠倒
文/莫零
昨晚的那场雨真是面目可憎,来势汹汹,一瞬间就铺天盖地的连成一片,把我和妹都给困在了地铁口。
我们跨越大半个城排了两个小时队去吃一家久闻盛名的地锅鸡。大排档似的大厅里,乱哄哄挤满了人。排了一个小时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已经不想再排了,但又觉得这么放弃未免不甘心。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时冲动做出的选择,想坚持到底是需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最后我对美食的渴望战胜了理智,于是我们最终还是吃到了鸡,嘿嘿嘿!
赶上快到末班的地铁,我们到站就快十点半了。来的时候骑的电动车停在地铁口了,五分钟的车程就到家。
我打开车锁的那瞬间,后背上狠狠被雨点砸了两下。那雨点可真大,散开到地上足有我手掌那么大。妹说:怎么办啊?你带雨披了吗?
我摇头:没事儿,夏天的雨都是阵雨,我俩淋回家也湿不到哪里去,当洗凉水澡了。
我骑上车调了个头的功夫,雨点开始密集。妹说要不还是躲会儿雨吧!我就把车停到出站口的玻璃顶棚旁边,应该扫不到多少雨。
谁知车还没停稳,一阵雨风就平地而起,那雨点随着风势,像块雨帘一样直铺下来。我一转身,脸上居然给雨帘打得生疼,“啪”得像被抽了记耳光,身上很快就湿透了一大块儿,
后面赶着出站的人们也纷纷被雨堵在了出站口,有个跟我一样想去推车的妈妈就比我落后了两三秒,结束浑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无法,我们都尽力往站里靠紧,有一处高起的檐阶,正好可以坐下,我们一溜排坐着,像极了小时候在乡政府大院里扎堆乘凉的情形,我问妹记不记得?她说隔壁叔叔老是骗她地上不烫,得赤脚。害得她脚心都给烫红了。我俩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又觉得怅然若失,因为这个世上已然只剩下我们俩有着共同的回忆。
雨势愈演愈烈,起初还能看清楚雨点,现在天地之间已然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了。身旁此起彼伏地通话声音,有关心来接的,也有让自己回去的,还有一个在电话里说是要预备通宵打麻将。有两个妙龄女郎,挂了电话相互抱怨,我莫名就想到曾经也有一盏灯火会留着等我回家。
我的人生总是这样,充满着未知的变数。仔细想想,曾经拥有过的,留在回忆里会更有味道。就当是我做了一场长达九年的梦境而已。
夏日里伴随着疾风劲雨的,必然是电闪雷鸣。几道细碎的闪电过后,雷声还迟迟未至,我与妹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互握双手,果然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而我们俩早已经不再惧怕这唬人的雷了。
地铁口的台阶开始渗水,细密的水流涓涓而出,已经有人预备着要冒雨回家了,毕竟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妹说要不我们也走吧,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好,她掏出一包纸巾来擦车座椅,于事无补。我们只好冒雨骑了出去。雨路湿滑,我怕刹车失灵,骑得很慢,而且被大雨打得睁不开眼睛。我几乎每骑一分钟就得停下来擦眼镜片上的水,一整包餐巾纸没到家就用完了。
好容易“游”到了楼道里,停好了车上楼,我们像是两尾被抛上岸的鱼一样一路湿上三楼。到了家门口,借着楼道灯,我们相互打量着湿漉漉的对方,竟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笑完了掏钥匙开门,我们便又长大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