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简奴 于 2018-10-1 21:28 编辑
三月的野郊下起了朦朦细雨,雨跟着风走,好似天空又飘起雪花一样,格外的寒冷。枯凄的田埂上,在冬季里已然“死”去的野草,承迎着春雨,便拼命地生发绿芽出来,东一蓬西一丛地在山坡上、溪流边和田坎下布洒绿意。雨朦朦中,有一个小孩用冻僵的小手握紧镰刀,将这些新鲜的嫩草割下来放进背兜里,一小把一小把的积累,直到装满背兜并冒尖后,用一根麻绳腰紧,然后极满足地回到家中。父母已经备好了晚饭,谁都没有吃,当小孩进屋后,全家才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再然后小孩立刻放下碗背起书包去学校上晚自习,如此重复不变的情形持续七年之久,除大雪冰封大地外,一年有三个季节必须要在放学后去田野割马草。
这个小孩不敢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因为没时间,天黑之前割不满一框草,家中喂的马就会吃不饱,而这势必影响明天父亲赶马车挣钱养家。其实,小孩太天真了,因为家中还备有一捆捆的干稻草 ,甚尔还有喂马的包谷。但小孩所有的想法都在担心做不好这份家务,心中不仅仅是担忧,还有深深的愧疚。傻小子就以如此的信念奔波于小城四周的原野,傻小子或许在潜移默化中遵崇着大自然一切的规则,傻小子就这样坚持着。而这傻小子就是我。
如今忆起这份傻,竟然美妙得不可名状,于同龄人中,我就是一个野孩子,大自然陪着野孩子野,该是怎样的造化才可以鲜活这一份野呢?居于城市之中,想到了骑行……
不说树上啼鸣的鸟儿,也不说草缝中跳跃的蚂蚱,不说花蕊里采蜜的蜜蜂,也不说浅溪里游曳的鱼虾。山上咩咩叫的羊,路边懒睡的狗,还有,还有稻田里呱呱的蛙,树上知了知了的蝉,还有白云抚摸着山峰,青竹阻挡着清风,花卉挽留着蝴蝶,池塘拥抱着蓝天。我来了,傻小子又来看望你了。
这里有一群大自然导师调教出来的歌者、舞者。这里适吋演唱,适时舞蹈,不要门票也不要掌声,歌者坚持着唱,舞者坚持着舞,没有评委也没有裁判,没有卑微也没有伟大,一切行在道上,美妙得不可名状。
与其说傻小子在坚持,不如说是十分的迷恋,或者就是不习惯衣冠楚楚地装扮自己。骑上车,动力自心里出来,解放眼晴和耳朵,让心不再遭受藩篱的制约,让灵魂恣意飞扬,带着傻小子纵横无羁。
密林遮住了身影,荆刺划破了衣裳,野草淹盖了脚印,山风吹乱了头发。我在等你,傻小子,天色将晚,晚饭凉了几回了,晚自习的钟声也快敲响了,傻小子,星光虽美,终不及家里的灯火,顽韧可嘉,也需要放松保重。我来了,在高山上真情眺望,在流水边静静等候,在你喜欢的草地上感怀动容。你还在坚持,还在默默承担那份责任。站在你面前的我立誓要等你陪你,那怕刮风下雨,烈日爆晒,我要你的野注入我的坚强中去,我要紧紧牵着你的手,带你去见导师,成为一名不伟大但绝不卑微的歌者、舞者。
你若坚持,天地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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