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榆钱漫天 于 2019-2-19 15:12 编辑
三、
唤桂一路护送母亲来到医院。
只见白天还生龙活虎的大哥这会静静地躺在重症监护室床上,头上的伤已经做了处理,但依旧能看到痂后斑斑血迹,肤色较之前更加苍白,人事不醒地对着头顶翻白眼。一旁的医护人员正在和穿休闲服的男子低头交谈,听声音应该是小舅舅,唤桂想。
另一个当事人站在监护室门外,向随后出来的袁妈妈等人仔细解析着事情发生的经过。显然,他对发生的事情很是无奈,但为了撇清自己不得不重复说明。
“你们在哪喝的酒?袁畅为什么要撞车?跟前除了你,还有谁?”唤桂发现随后出来的小舅舅绷着个脸问和哥哥同学的当事人,态度非常严肃。
“酒是在饭店喝的。畅哥资金链出了问题,向我求救我没答应就有点不高兴,喝了酒耍酒疯要撞车,我拦不住,打电话叫来袁二和畅哥相好的,也都劝不住……”
医院过道里挤满了袁家人,面像都不怎么好看。
“小弟,你说袁畅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转院啊?”袁妈妈回头问自家兄弟,显得六神无主。
“我刚问过主治大夫,说不需要转院,病人之所以会昏迷到现在,是因为有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蛾子不知道谁通知的,一来就发大小姐脾气:“叫你们有事都瞒着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刚从鬼门关醒转的袁家老大袁畅看到妻子的第一眼当场昏死过去。袁妈妈哭起来……护士下了逐客令:“病人怕受刺激……请你们都出去等!”
作为妻子的蛾子不甘心地随众人步出重症监护室,脚步没有停,沿着走廊一鼓作气,孤孤单单地离开住院部。这个地方不欢迎她,确切地说是丈夫……欺身爬上摩托车,蛾子平静地离开医院。
蛾子已走,袁妈妈输出一口气哽咽到:“哎,你说蛾子,不来不来,来了也不会好好跟袁畅说……一个见一个像世仇敌人!”
“可不是,大嫂真不会说话,没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这样怎么能拴住男人?!”唤桂在一旁感慨。
“这两个人以后可怎么办啊……我都为他们发愁!”唤颜邹着眉头。
“你们,说够了没有?!”一旁响起凌厉的声音,袁妈妈的弟弟他们这群人的小舅舅负气地说,看样子他已经隐忍了很久。对年事已高偏听偏信的姐姐和这些眼高手低的家伙们,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
“我来问问你们,檫黑袁畅和谁们在一起喝的酒?袁畅同学的话我不信你们没听清楚?谁来解释一下相好是什么意思?咋么都不说了?哑巴了吗?会管的管自己,不会管的管别人,哼!”这人的话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威慑力,不被感情所左右。这群人果然都不言语了。
袁妈妈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他的话纵使尖刻却一针见血,自己的心智在老大这场历久弥坚的人间哀剧中早已磨砺殆尽,有等同于无。他的这个弟弟是她在昨晚混乱中持着一份清醒,自作主张叫来把持大局的,嘴上不说不等于没这个想法。
凌晨四点钟,袁家姊妹各自回家。天上没有星星,天空划过看不清的白,难道是雪花么?站在窗前的妞妞活动着心思,同时感觉隔壁被自己和弟弟忽视的母亲今夜特别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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