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斯花在色氏家族中不算顶活跃。创造数量上来说,恐怕要排到后几位。然而从质量上看,却相当靠前。
散文和随笔是比较讨巧的性情化的文体,同时也是很多人最先开始接触的的文体。和自身比较亲近,没有特殊的介定、框架,不必时时提醒控制局面,更容易集中思维,做到自然成功的表达。凡此种种,皆促成冷斯花在这两种文体上倾注最多的心血。
倒不见得是故意为之。她对创作本身常常表现出一种不确定性,在选择陈诉方式上犹豫不绝,甚至在敲定词汇上优柔寡断。她希望每一个句子不仅仅只是承前启后,起到连接过度的作用,还该具备独属的蕴涵和内容。不应该是空泛的,读过之后什么影象也没留下。在这一点上,散文比小说和诗歌更具挑战性。这大概可以用来解释从《这个五月,不曾留白》到《夏末.秋初》,语言一度变得简省,比早期散文少了激烈的情绪碰撞,而多了清淡与平常心的原因。
她对散文的意图与尝试,大多基于散漫无拘的态度。对文字有固执的好恶,因此题材被限定在单一的范围,难以跳出自娱自乐的小范畴,因而“气象”是她的缺失。
散文之外,小说也是她喜欢的文体,处在一个尝试的阶段,角度互换,情节安排,内省探寻,落笔明显要谨慎。仍然是个人化和局限的,不脱其精致美丽。《豆蔻年华》为应某杂志的创刊号,我们看这篇小说,情节上比较成型,有现成的素材,约稿要求有社会和家庭背景。与她别的作品又有不同,视野较为开阔,有一种相对粗放的特征。但是这恐怕不是她愿意的。约稿有字数、版面、以及杂志内容风格等因素介定,写起来不便过分随意。
不难发现散文创作习惯对她小说造成的影响。精雕细琢的困境,无法提升速度和铺开情节,出来的东西往往是精奇得离谱,像维娜斯的那只惹祸的断臂,甚至喧宾夺主。这是她时下力图改变的情形。
对她而言,诗歌最接近“自然状态”。她说她不会写诗。的确如此,她的诗歌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状态来了,偶然写就。其余时候则无法有诗。她的诗歌无门无派,没有圆滑与技巧。但最先接触平面媒体的却是诗歌,散文还在其次。
她一直试图对文字保持诚实自然的心态,在意写字的动机与初衷,本真简单地去喜欢一件事情,不掺杂其他。让文字本身实现微妙的字面体征的同时,也寻求自身的平衡与回归。这大概也是读者能从她的文字中读到某种氛围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