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熙 于 2020-11-11 17:42 编辑
我不知道我的初恋在哪里?每当提到初恋,在我的记忆深处就会出现一个美丽少女的身影,多少年了,我总也忘不了她,因此就一直在心里将她视作我的初恋。
但那时是那么小,应该不是爱情,但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所以我更愿意把它看作是初恋,因为: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她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
当年上小学的时候,放学回家,是排成队,两人一排,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手牵手,走到哪个同学的家门口,就分手说再见!第一次,我就牵着了她——一个黄毛丫头的手。
后来长大了,看着一个丑小鸭就变成了一个白天鹅了。她的父母都是京剧团的著名演员,她从小就受到艺术的熏陶,因此成了校宣的主力,在舞台上光彩夺目,大家都私下公认她为校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暗恋她呢?
我也是暗恋者中的一个,想去接近她,于是就报名参加校宣。但参加了两次试演,实在差劲,自己都不好意思,还没等到宣布是否录取,就自己退出了。
真正使她接近我的是我的学习成绩,当时,我是班上的优秀学生,成绩拔尖,她也是最好的几个之一,我们就经常一起对作业答案,探讨问题,这样就相互欣赏了。
那时她的家就在我们学校对面,每天放学,好多同学走过她那窗口下,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我也是的,希望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那窗口,有时她看见我了,就会对我嫣然一笑,那时我的心里就会想入非非。
但我毕竟是男孩子,也有调皮的天性,有时跟着男同学一起,不参与就说不过去。有一次,下了晚自习,我与一伙男同学一起回家,走到她的窗下,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往上瞧,有人就提议我们喊“白裤子”,原来是那几天她很爱穿一条白色的短裤,使得看起来十分漂亮、显眼。于是大家就“一、二、三”一起喊了起来:“白裤子——”我也喊了,然后就一窝蜂地跑。她伸出头来一看,就骂了一句:“二流子!”
那时候,最厉害的,男孩子最害怕女孩子骂的就是这一句话了。特别是我,当时脸就一下红了,忙将头埋下,怕她看见了。但她还是看见了,她喊着我的名字说:“李熙,你也去跟他们伙吧,我骂着你活该!”
这话看是警告和指责我,但我心里明白,她是把我和那些同学区别开来,我的心里一下就释然了,感到好高兴呢。果然第二天她对我还是象往常一样好。
有一次,我们学校组织去参观红岩村(就是抗战时的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中午大家就到那对面的山头上去玩,大家都把东西拿出来吃,这时才想起要喝水了,好多的女生的水壶没水了,刚爬上山去,女生们都累得走不动了,这时就有男生自告奋勇要去帮女生打水。于是一群女生坐在上边岩石上,一群男生在下边伸着手叫着,都想帮自己心中的姑娘打水。那女生叫哪个,就把水壶抛下来,那个男生就象接了个绣球似的,心花怒放地跑去。
我也在下边把手伸着,但我没有喊,我心里想着就是想帮她打水,但喊她的男同学很多,我只在外围站着。这时她一下就喊我的名字了:“李熙,接着!”我受宠若惊地应声前往,接住了她扔下的水壶,一阵风般的跑下山去,心里那股高兴劲呀!
把水打上来后,我心跳得很快,是激动呀!我爬上了一棵大树的树叉坐着,这时,女生们都在拿出包里的东西来吃,她在一群女生中间突然站起身来,拿出一个面包抬头对我扬起手说:“要不要?”
看着一大群同学全在看着我们,我也要装装大男子主义,就在全体同学的注视下说:“拿过来吧!”
她大方地跑过来穿过男生的包围,来到树下,我坐在树上没动,只是弯下了身子,她在树下仰着脸,踮着脚,伸长手使劲往上递,脸都憋得有些红了。那踮着的穿塑料水晶鞋的白皙的脚,和那白里透红的脸,好美丽动人呢。
在女同学的掩笑和男同学羡慕的目光中,我坐在高高的树叉上吃着她递上来的面包,那个高兴劲哟。
还有一次,我逃学到区图书馆去看书,因为书包不能背进去,我就把书包藏在图书馆的门后,看完书出来,书包不见了,被人偷了,那时又不敢回去说,每天去上学就没有书了。书倒可以和同桌打伙看,但文具没有了。她就把她的一支钢笔借给我用,是她两支中好的一支。她还经常帮我抄作业(因为我没有书)。
那支笔一直用到我转学。那是在初三时,我因为家的搬迁转学到另一个区去读书了,走的头一天,我去还她的笔,她问:“你不要了?”我说:“不要了,我有了。”我没有告诉她我要转学的事,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
那年省运会,在市体育场,我正和一个新学校的同学在场里找我们的班级,突然听见很多人在叫我的小名,好久没听见那样叫我了,我转身一看,原来是老学校的同学,很多男同学站起身来在叫我,我兴高采烈地跑进了他们中间,坐在了老同学中亲热地交谈。在我偶然一回头之际,看见了她,她正注视着我,见我看见她了,给我一个熟悉的的嫣然一笑,然后又怔怔地注视着我。我当时也怔怔地呆了片刻。后来我多次回头看她,她都是在注视着我,表情有些深沉。我不知道那时她在想些什么?因为当时很多同学在场,我不好表示什么,我准备等运动会完了,我就到运动场门口去等她,想对她说点什么!但运动会完了后很多人涌向出口,我在人群中努力想靠近她,但终被强大的人流挤散。
高中毕业后我去找过她的,听说后来她也转学到成都去了。于是我在那个夏天搭上了一辆军车千里迢迢上了成都,在我成都的舅舅那里借了一件象样的衣服穿上,就去打听成都某剧团,终于找到了,但守门的说她们一家又搬到攀枝花去了。我再也没有钱走那么远,因此只有遗憾地返回。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不知道她在他乡还好吗?她还记得那些少年时代的事情吗?她的记忆里还有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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