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打算捱到下周一正式上班的,但某人劝我说:大家都开始了,你也快去开工吧。但我隐约觉得,她说这话,是厌倦了整天吃我做的饭,为“迫不得已而又高高兴兴”地订外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然而,即使开工,也没有太多工作可做,无非是拿着电话到处拜年,在微信群里给验货工人们发几个红包,然后跟工厂寒暄交流一下而已。去年的单子还没有做完,或者说还没有敢做,只是因为海运费涨了四五六七八九倍,客户接受不了,发不出去,把一批批的货都积压在了工厂。这样断链似的困局,造成了,虽然有单子,但工厂多数都闲着,工人无事可做,整天跟验货的探讨分析这海运费是被谁涨上去的,连打牌的心思都没有了,据说,工人们对这个问题的理解,比贸易专家和经济学家都深刻的多,如果给他们一个格式,肯定能写出来一部市场学巨著。所以,有个工厂老板说:再这样开工不利,我就只能开工人了,开工或者开工人,总得开一头吧,要不困死了——语气中有着小资产阶级的无奈和无情。其实,风景不唯这边独好,国外也是狼藉一片,我的几个客户,几个半大的工程做了一年,还没有做完一半,限产,停工,隔离,政策朝令夕改,工作断断续续,多数时候困在办公室或者家里,闲不住的没事找事,提前订一些常用产品,却又赶上了海运费暴涨,搞得“人货两相隔,盈盈几水间”,结不了尾,收不了工。持续了两三个月,而今过了年了,一打听,虽然开始降了,但“far from enough",所以还是只能”wait and see"。等待期间,闲极无聊,老油子们会把一些捕风捉影的单子也发过来,让给慢慢报报价,甚至是以前报过的单子,再发过来让给重新算算,期望着有点惊喜。通过这些动作,向同行们发出”我和你们一起还在挣扎“的信号,以让局面不那么低落和萧索。
故此,我们要继续发扬乐观主义精神来麻痹自己:行路难,才是好路,才是上青天的正途,既然已经开工了,不妨喝口红茶听首歌,再坚持几日,说不定春季里,喜鹊一叫,很快就”柳暗花明又一村,钱途李杏两熏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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